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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德摇摇头。
美香象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紧她:“去世的妹夫没和你说过什么?”
“没有。”
美香陷入沉思:“不,他说过。我记得他说过,有一次他来我家和你姐夫喝酒,喝了酒之后他好象提起过。他说子京的生母是金贤珠大学时的学妹,被富家公子抛弃后生了孩子。金贤珠是哪个大学?”
这个培德还有点印象。
“应该是首尔女子大学吧?”
“那和池英善是同一所。”
姐妹俩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大门传来声响,子京已经带着世贤到了。
☆、爱在何方15
美香本来就面无人色,一看到子京就两只发直了,子京和世贤都吓了一跳。
“姨妈这是怎么了?”
培德掩饰的说:“你姨妈有点儿不舒服。”
子京关心的问:“不要紧吧?是不是着惊了?妈妈你看姨妈是不是发烧?”
“没关系,应该是做点心累着了,我扶她进屋躺一会儿大概就好了。”
培德扶着美香进了卧室,等她关上门,美香惊慌的说:“怎么办?培德,我怎么办?子京她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怎么面对她?”
别说她了,就是培德现在都有点手足无措。
这可怎么办呢?
是装作不知道,还象以前一样?可是子京那么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隐瞒她真是于心不忍啊。
但这件事情如果说穿了,姐姐还怎么做人?姐夫又会有什么反应?孩子们会怎么看待她呢?家庭不就散了吗?
这真是个两难的抉择。
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呢?子京怎么恰巧就是她的养女?
美香问:“你要告诉她吗?”
“我不知道,我得好好想想。”
“说出来的话我就完了。”震惊之后,自保意愿占了上风,美香摇头:“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
“可是姐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许过两年,也许过个十年八年,这个秘密总会被人知道,可能是你们过去都认识的熟人,也可能子京的生父、生母会找上门来,事情还是会被人知道的。”
“那我可怎么活啊……”美香捂着脸哭了起来。
“姐姐,你先别哭。”培德安慰她:“当年的事你是有错,但错绝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好好想一想,这件事即使要说,应该怎么说。”
一件事情可以从很多角度描述,培德毕竟不想毁掉姐姐现在的生活,要把这件事对姐姐的影响降到最小。
打个比方,屡败屡战和屡战屡败,其实说的同一个人同一件事,但是听起来意思简直是天差地远。
美香推说身体不舒服,晚上就躲在屋里没出来。第二天是新年,全家人穿着韩服,吃年糕汤,美香仍然脸色苍白,神情僵硬,大半天一句话都没说。连姐夫都看不下去了:“你到底哪儿不舒服啊?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去。”美香说:“我就是累着了,休息休息就好。”
姐夫不耐烦了:“你干什么了就累成这样?打扫都是钟点工做的,你就买个菜做个饭,小姨子一个人要开店、要做饭还要打扫照顾孩子,也没见象你这么娇气。”
换了平时美香肯定要反驳,但现在丈夫说什么她都听着,一声不吭。
培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真是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看子京和世贤两人个穿着韩服,拿着麦芽糖条,你一口我一口的,姐弟俩笑的那么开心。
培德靠在床边发呆,子京端着茶敲了敲门:“妈妈,可以进来吗?”
培德坐直身:“进来吧。”
子京端着茶进来,递了一杯给培德,自己也拿了一杯。
“是大枣茶?”
“是。”子京笑着说:“喝点这个茶身体会暖和。”
培德端着茶,看着红色的茶汤,心里乱的理不出头绪。
“妈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培德摇头。
“那是有心事?”她轻声问:“是不是过年,想起爸爸了?”
这孩子很好。虽然原主以前对她不好,可是从培德对她转变态度之后,她从不提起从前的事情,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的。
“子京,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记录上的那三个人,其中一个,我好象过去听他提起过。”
子京紧张的连呼吸都屏住了:“真的?爸爸以前和你提起过?是哪一个?”
“是……池英善。”
“池英善,池英善。”子京忽然站起身一把拉开门出去,没多大功夫她又跑了回来,手里紧紧握着那几张纸。
她指着纸上的那个名字:“就是这个?”
“对。”
子京紧张的追问:“还有别的吗?爸爸只说过这个名字吗?”
“他还说过几句。”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生母是金贤珠女士的大学学妹,人美,气质也好,但家境贫寒。她和富家子弟交往,因为对方家长反对不得不分手。之后她发现怀了孕,你生下来之后由金贤珠女士抚养。”
“那她人呢?她在哪里?”
“听说去了美国,具体行踪没有人知道。”
子京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很难形容。应该是笑,但是看起来更象是哭,让人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她的经历很不幸,我想放弃你不是她的本意,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子京点点头。培德想,她的话子京根本没有听进去。她现在全部心神都被生母的消息占据了。如果人的想法可以具现化,那子京所有的思绪可以拆拼成三个大字。
不出意料的话,就是池英善三个字。
培德心里难免有点儿酸溜溜的。
自己到底只是养母,而且前面十年都对她十分刻薄。任何人处在她的位置上,都会渴望见到亲生母亲。
那她生父的事,说不说呢?
培德试探着问:“子京,你只想见你生母吗?你的生父可能会更好找一些。”对方家大业大,在首尔应该算是名流,肯定稍打听就能找着。美香姐以前可是和他有过一段交往的,一定有共同的熟人,打听这人的消息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我不想。”子京拒绝的很干脆。
“不想知道吗?”
“不想。”子京表情很坚定:“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对我来说他什么也不是,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他。”
培德想了想,意外的很赞同她的话。
如果子京是那种很在乎物质的姑娘,那么寻找有钱有势的生父她一定会很积极。但是这人抛弃了她们母子,造成了她们母子的不幸和孤苦,子京对他没有一点儿好感,甚至根本不承认这个父亲。
“好吧。如果你改了主意,我可以再帮你去打听。他的消息应该比较容易得到的。”
“我不想找他。”子京再一次重申了她的意思。
培德只能说:“我会托人留心你生母的消息。但你也明白,她在国外,我们要找她几乎无从下手。当然了,她可能会回头寻找你的,她找你要容易的多。”
“谢谢你,妈妈。”子京的表情也带着希望,认真的说:“真的谢谢你。”
☆、爱在何方16
培德后来想过,池英善既然是公认的美人,那么她出国后应该也会有追求者,总不会一直独身吧?如果她再婚了,生儿育女家庭美满,她可能不会再回头寻找这个曾经秘密生下的孩子,这样会影响到她现在的家庭和生活。虽然已经是现代社会,但传统伦理加诸在女人身上的桎梏并没有消失,这个社会看待女人仍然用旧时代的眼光来衡量判断。不说别人就说培德自己,别人一提起她有过两次婚姻,一次离异一次丧偶,都难免在背后议论,说这个女人不安分。对她现在的寡妇身分也很轻视。
套句很流行的话,一把钥匙如果能开很多锁,那是钥匙有本事。一把锁如果被很多钥匙开,那就是这把锁有问题。
这话活脱脱的说出了人们对男女关系是如何看待的。时代不同了,可是衡量女人的道德标准和男人仍然是截然不同的。
池英善回来与子京相认的可能性不大。
她生父那边,也肯定早就结婚生子了。那样家大业大又有个厉害老太太的人家,不会让事情脱出自己的控制之外,娶门当户对的儿媳妇抱孙子是她的首要大事。他家应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更谈不上来寻找。
培德相信自己的推断。
但是同时她还是很不安。
生活中总有意外,每个人都不敢说自己完全掌控了一切。
就象姐姐的这桩往事,突然间跳出来,给她们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