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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放开花千骨看了一眼地上的青燕剑,张手摄入手中仔细看了看,他走到灰衣人面前,冷冷的问:“你是太白门弟子?”“嗯。”“静安大师是你什么人?”“曾经是我师父,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她说的非常轻巧,似乎在叙述别人的事情,语气中全是冷漠。白子画暗忖:“静安比前太白掌门绯彦还要高一个辈分,虽然身居简出,但是重大的仙界大会还是经常能看到她,已享誉几百年,怎么从来没有印象见她带着这么个弟子?”又问道:“你认识我?”“哼,当然,长留掌门尊上白子画。”“为何要伤人?”“我并非故意要伤人,只因她纠缠不休。”
不知为何,花千骨见了灰衣人这个模样心里竟然生出怜悯,想到她长这样也许和自己原来一样也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又得知她同是仙界中人,走了过来说道:“师姐,我叫花千骨,你叫什么名字?”灰衣人转眼,看了看花千骨,发现和方才大不相同,才明白她易了容,这才是她的真实容貌,冷淡的回答:“蒹葭。”花千骨点了点头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蒹葭有点不耐烦:“就是芦苇的意思。”花千骨轻轻把她的帽子给她戴好,蒹葭瞥了她一眼,似有感激之意。花千骨又道:“蒹葭师姐,我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但是你应该也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吧,那些被你剃发的女子得需要数年甚至更久才能长出和原来一样长的头发,现在天天在家里哭,这样你心里真的好受么?”蒹葭听完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眼看天色已晚,白子画看了看她们二人,动手又把床榻拆成了两个单人塌,床上被褥也换成了原来的,两张床一个在屋子东头,一个在屋子西头,离得远远的。他先把花千骨按到东边的床上,让她躺好盖上被子。又去解了蒹葭的穴道,说道:“我已解了你的穴道,但是暂时封了你的仙力,你可以行动,莫要妄为。”又一指西边那个床:“今晚你睡那里。”蒹葭也不答话,揉着酸痛的肩真就躺到那床上去了。
花千骨突然跳起来:“师父,那你呢?”“师父守在门外。”“不要,那小骨陪你一起守在外面。”“听话。”花千骨知道师父做了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改变了,便到柜子里翻出一件薄棉氅出来,给白子画披在身上,系好了带子:“现在入秋了,更深露重,你别着凉。”白子画给她盖好被子,又看了看蒹葭那边,还是不放心,挥手给花千骨设了两道结界,这个结界不会阻拦他和花千骨,但是一旦被其他任何人触动他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白子画走到屋外关好门坐在台阶上闭眼打坐,正如他第一次来这里过夜时一样,那时花千骨的爹刚过世,她央求他陪她三天过完生辰再离开,他答应了,但是发现他家只有一间房子,男女不能同睡一室,于是他坚持坐在门外过夜……
☆、第三十三章 花莲夜话
白子画正在想着往事,突听门轻响,花千骨走了出来,她回身把门关上坐到白子画身边,小声说道:“师父,我睡不着。”白子画把棉氅搭在她肩上搂她入怀,无奈的叹了口气。“师父,你想怎么处置她啊?我总觉得她不像坏人,做事情是冲动了点儿,但是也算情有可原的吧。”白子画想了想说:“明日等你拜祭完,我想把她送到太白去,亲自交给静安大师。”
花千骨挠了挠头问:“师父,为何你要亲自送她回太白,要兴师问罪么?”“我觉得她和静安大师的关系不一般。”花千骨奇道:“何以见得?”“青燕剑跟了静安大师一百余年,灵剑认主,现在居然在她危急时刻飞来相救,可见这剑跟她得有一段时间了,而且静安大师能把她自己的佩剑赠予她说明她们之间关系不一般。”花千骨想了想点点头,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白子画有点莫名奇妙:“嗯?”花千骨红着脸低声道:“那当初你把断念赠我,是不是说明咱两关系不一般啊?”白子画一怔,微微一笑伸出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师父,是不是你也觉得她不是坏人?”“你如何断定她不是坏人?”花千骨把头在他怀里蹭了蹭:“首先呢,她只是把那些女孩子的头发剃了,没有伤她们,其次今日我和她交手的时候,那柄剑飞来她当时完全可以拿起剑和我打,她身法很是敏捷,有了宝剑我想她轻易就能伤了我,可是当时她却没有拿起剑而是把它打掉了,所以我觉得她可能并不想伤人。”
屋内的蒹葭听到他们的悄声谈话,不禁心中暗想:“花千骨你是傻么?给徒弟挡掌,受伤了还给伤你的人说好话?”蒹葭她从小受人歧视,不讨人喜欢,别人看她的眼神从来不是恐惧就是厌恶,受人欺负凌辱一直是家常便饭。她娘亲给她起名蒹葭就是希望她像芦苇一样坚韧,在她的意识里她只懂得与弟弟和娘亲之间的亲情,对其他人她全都封闭自己的心。除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小小——就是那只秃鹫,她捡到它的时候它还很小,象她一样——很丑,所以被人遗弃,遭人厌恶,她可怜它并救活了它,也只愿意把心事对它说。蒹葭冷漠看待一切,什么都无所谓。即使是师父,她十四岁起就开始跟着师父静安大师,师父教她法术,她给师父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甚至劈柴挑水。她从来觉得师徒就是一种交易,现在她觉得交易结束了,她不想与她再有任何瓜葛,恩断义绝,青燕剑既然已经还给她了,就不愿意再去摸它。
白子画沉默了一会儿说:“但她还是伤了你和幽若。”“也许是太意外的本能反应吧,她抓凡人都是一下得手的,而且当时我和她交手时她一心只想逃走。师父啊,不知为什么我看到她就觉得好像看到原来的我,她肯定也没什么朋友,可能别人很怕她所以躲着她,就像原来村子里的人认为我是妖女,他们都躲着我也经常欺负我一样。”白子画听到这儿爱怜的把花千骨的头揽进了怀里,她继续说着:“蒹葭师姐心里一定很孤独,我觉得她挺可怜的,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帮帮她?”白子画知道她又起了同情心,问道:“你想如何帮她?”花千骨在白子画耳边悄声说:“杀姐姐啊。他在这方面可是高手呢,云翳的脸就是他治好的,而且他很喜欢研究美容养颜的方法秘技,如果他能帮蒹葭师姐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的话就好了。”“再说吧,杀阡陌不见得愿意,即便愿意太白门之人也不一定同意。”“杀姐姐我去好好求求他应该问题不大,太白门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师姐自己应该是愿意的。”
花千骨突然想起白子画闯进屋来后逼人的寒气和满身杀气,不由得有点后怕,抱紧他的腰说道:“师父啊,你放心,小骨不会轻易死的,小骨说过:生为尊生,死为尊死。”白子画严肃的道:“你只可以生为尊生,不许为尊死知道么?天晚了,快回去睡吧。”“不要,”花千骨抱着他赖着不撒手:“师父,你不是问过我帮你解决刘文邺的禁术问题要什么奖励么?我现在想到了,就让我在这里陪你。”白子画一怔:“你确认这是奖励不是惩罚?”
花千骨展颜一笑:“跟师父在一起怎么会是惩罚呢?”“好吧,那你睡吧。”白子画把她搂紧了些,花千骨抬起头娇柔软媚的说:“师父,我要——”说完轻抬起下巴,闭上眼睛,羽睫轻颤,红唇微启,似乎在邀请他的品尝,白子画看着她的憨态温柔一笑,玉指抚上她的脸颊,薄唇凑了过去给了她一个轻浅缠绵的吻,唇瓣分开,花千骨依然未睁开眼睛,直接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白子画低头看着她的娇颜,原本想等她睡熟后把她抱进屋里放床上的,想到花千骨竟然把与他一起在外露宿当成奖励,终不忍心拂逆于她,用棉氅将她裹紧,睡梦中的花千骨发出一声低低的呓语:“师父——”白子画的心早已软做一团,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张手布下结界倚着她渐渐睡去。
屋内的蒹葭一直未睡,睁着眼睛听着他们二人的唧唧细语,心里突然涌起异样的情感来,冷漠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暖意。曾听师姐妹们谈论过白子画和花千骨的故事,从未体验甚至见识过男女之爱的她那时不理解她们有人为什么感动得直哭,只觉得白子画和花千骨是不是都疯了,为什么要去做那些傻事,现在再把整个故事细细想来,眼角竟有湿湿的感觉。她不敢睡觉,她怕那个黑暗的梦境,无边的黑暗……
孟书拉着受伤的幽若走进树林里,幽若突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