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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军校学制大都很短,教的也是最直观实用的东西,对于汪曼春来说其实比较新鲜。唐十军事理论丰富,教导她时往往从根源谈起,只讲其所以然,却很少说起如何应用。到德国之后她的老师倒是讲了实用的知识,只可惜她请的是家教,讲得再好没办法拉出一批队伍跟她玩实战演习。
有实践,这就是军校的好处了。
年底,汪曼春结束了在军校的学习,和明楼之间也渐渐的熟悉起来。这样的熟悉……和上辈子是不同的。上辈子他们相处时,总是明楼宠着她,确实情深意也浓,只是她不懂他,他也不想她懂他。而这辈子她似乎已经失去了那样激烈的情感,以同样的高度和明楼交流,每有见识相同之时,竟也会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
唐十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病情反反复复,汪曼春跟他提了好几次要他去国外休养,三三年二月初,他终于松口的,答应带着陈医生去德国。
“你不用来送我了,我还有事要你办,”唐十在电话里说,“你要是来了就赶不及了。”
唐十从没托她办过事,这头一次汪曼春觉得怎么也不能拒绝:“你说吧,我一定办好。”
“二月二十五号杜老板的恒社开幕,他给我发了请柬,我去不了,正好你在上海,就帮我跑一趟吧。我已经让邵庭带着请柬往上海赶了,过几天你就能见到他,具体情况听他跟你说。”
在上海能被唐十称作“杜老板”的人,就只有那位白手起家如今身居高位的杜月笙了。人家的请帖都送到了,唐十就算身体不好也得派个代表过去,邵庭是他多年的助手,而汪曼春……可视为学生,也可视为继承人。这两个人加在一起,即使唐十没亲自去,也是足够重视了。
只是,当汪曼春见到从火车上下来的邵庭时,她深深地、深深地,郁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嗯,蠢作者终于活着做完课设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七章
汪曼春没见过邵庭。
她跟着唐十的前四年,邵庭在德国打理生意,等她去了德国,邵庭又跑到唐十身边去了,是以他们两个都知道对方,却没见过面。
汪曼春询问唐十如何辨认邵庭,唐十带着笑意答道:“你等在车站外,看到的最有存在感的那个人就是了。”
现在汪曼春只想说,唐十的说法真是一、点、没、差。
邵庭是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青年,他穿一身灰色修身西装,头发上打了发蜡,梳了个油光水滑的大背头。面容瘦削,一双丹凤眼,高鼻梁,嘴唇很薄颜色很淡,整个人透着一股浓浓的精英范儿。
这一身打扮比较时髦,但也算不上惹人注目,问题是邵庭就算是站在那里当个雕塑,都比在场的所有女人更弱柳扶风楚楚动人。
简称娘炮。
汪曼春:……如果一定要跟这货共事,请允许我选择狗带。
邵庭朝汪曼春走来,他走路的姿势,莫名的让汪曼春觉得非常……温良。
“你就是小春儿吧?我是邵庭,唐爷定是已经向你介绍过我了,”邵庭热情的拉起汪曼春的手,“你别担心,唐爷这会儿已经在去德国的飞机上了。我总听唐爷说起你,如今能与你共事真是极好的。”
汪曼春下意识的捂住了胃:唐十,你打哪儿找的这奇葩,快来把他领回去!
两人坐上汽车。汪曼春在驾驶座上发动汽车,瞄了一眼后视镜,正好看到邵庭双腿并拢,双手置于膝上,微微向后靠着。注意到汪曼春的视线,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就是看了一眼你脸红个……啊!
邵庭到达上海时已经是二月二十,他要准备给杜月笙的贺礼,还要处理唐十丢在国内的一大摊子生意,抓着汪曼春这个帮手就不肯放走了。汪曼春无法,只好在酒店开了个大房间,两个人加班加点的工作。
“这一堆都是你的!”邵庭难得豪气的一挥手,指着桌子上厚厚的一叠协议,“签你的名字就行了。”
汪曼春翻了两下,发现大都是上海范围内的生意往来:“签我的名字?”
“唐爷说把上海的生意交给你,恭喜咯,唐氏上海分公司新负责人。”
“乱来。”两辈子没搞过经济的汪曼春扶额。
“唐爷说了,治大国如烹小鲜,做生意也是如此。我这次来,一是为了祝贺杜老板,二就是来教你做生意的,”邵庭十指齐飞,把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不,对账呢,等上海的帐对完了,就全转到你手上去。”
事实证明,邵庭在经济方面,是很有两把刷子的。唐十虽然善良,但他毕竟是个商人,如果邵庭没有真本事,任他把腰扭出花儿来,也没办法留在唐十身边。
“哎呀呀呀你算错了!你数学是怎么学的呀,普通的加减乘除也能算错!”
我都连算一天了就错了两笔好吗?
“这个协议不能签,张福生那个吝啬鬼,拿七分的货赚十分的钱,讨厌!他想得美!”
我知道我也没想签……
“药材这块儿我们一直跟同辉堂有合作,就还按过去的来。西药那边赶明儿我带你跑趟中心医院。”
去吧去吧快去吧!
“明家不能得罪,必须把明家拉入伙,强龙不压地头蛇懂不懂?”
你不知道我姓汪已经自动被拉入明镜的仇恨列表了吗?
邵庭是见不得人出差错的,只要哪里出了一点问题,他就得把那部分的负责人拉过来,连跺脚带瞪眼的可劲儿埋汰人。
“得嘞,知道您辛苦,日后可不能出这样的差错。我们唐爷说了,今年上海这边儿的,从负责的到普通工人,人人发个大红包!”邵庭勾着手,在对方感激的目光中送走了最后一位主管,冲汪曼春抛了个媚眼,“看见没?打个棒子给个甜枣,学着点!”
汪曼春默默的捂住胃:糟了,胃更疼了。
再怎么早出晚归,汪曼春每天还是要回汪家的。二十四号下午邵庭大发慈悲之心放汪曼春早些回家,她刚从酒店走出来,就见外面停着一辆眼熟的小汽车,明楼从车窗处探出手来:“上车,我送你回家。”
汪曼春钻进车里:“师哥,你怎么在这儿?”
明楼答道:“我打电话去汪家,你不在,问了你家的仆人,她说你来了这边。我今天跟老师提到你,他生了好大的气,怎么,叔侄俩闹矛盾了?”
“是啊,闹了好大的矛盾,”汪曼春止住明楼的话,“你千万别劝我,我还想再闹几天。”
明楼无奈的笑着点头:“行行行,都依你。”然后又说道,“明日杜先生的恒社开幕,你可知道?”
杜月笙给明家发了请帖,明镜是要去的,他也会跟着去。不过,汪芙蕖只怕是没有请帖的,他一贯是亲日派,很不得杜月笙的眼缘,但汪曼春就不一定了。
“去啊,”汪曼春像是没听出明楼话里的试探,“我一位叔叔病了去不了,托我代他到场祝贺呢。”
“既然你去,那我也去罢。”明楼笑着说。
二十五号早上,汪曼春把自己收拾停当,和邵庭坐上了一辆车。邵庭清点了一遍要送的东西,让司机开车出发。
“等会儿到了杜老板那儿啊,你就坐着露个脸就行,一切交给我。记得少说多看,这回有我带着你,下回你指不定就要一个人去了。”
“我们去了就代表唐叔叔加入恒社吗?”汪曼春问。
“不,我们只是去祝贺的,”邵庭倨傲的答道,“唐爷不会加入任何势力。”
“我知道了。”
“哦,对了,到了之后记得改口叫杜先生,他喜欢。”
“唐叔叔不是叫他杜老板?”
“他们有生意往来,站得一样高,不用说恭维话,你呢?”
“我明白了。”
两人到了门口,客客气气地递交了请帖,却被管事的拦在了门外。邵庭翻了个白眼,轻轻戳了一下汪曼春的肩膀:“他肯定认出你是汪芙蕖的侄女,才不让咱们进去,哼。”
“怪我吗?”汪曼春无力的反驳,“我又不是亲日派。”
“都是汪芙蕖的错!”
李管事把邵庭和汪曼春两人拦在门外,转身进屋去找杜月笙。杜月笙坐在主屋里最宽大的沙发上,正在听下面的人汇报来客情况。
“杜先生,外面来了两个人,拿着唐老板的帖子,说是代表。”
杜月笙现年四十五岁,体型偏瘦,看上去没有半点青帮出身的匪气,反而穿了一身长衫,显得文质彬彬。他开口,用慢悠悠的语速说:“唐老板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