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千骨浑然不知笙箫默此刻对自己赞许。她静默地紧紧搂住已然昏过去的白子画,无悲无喜,一脸呆滞,看得人心里猛地一揪。
糖宝当即哇地一声哭着扑了上去,大黄唤了花千骨几声依然没有任何成效,最后只能和儒尊一同掐着她的手把白子画给拖了出来。
只是甫一失去怀里的依靠,花千骨眼里的冰霜便都崩解开来,纹丝不动地身形动了动。
眼中顿然干涩,却是只能抿着唇哭不出来,花千骨只能乞求而惊恐地凝望着赶来营救的儒尊,嗫嚅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师叔……师父他还能醒来吗?
——死不了。
——那……
——你先闭嘴管好自己吧!
笙箫默脸色阴沉地将白子画打横抱起,转头便看清了花千骨面上的自责和悲痛,心中又是一叹。
子画遇险,传书中的字句无声应验,自负如他也不敢轻易断定花千骨的下场。这事是瞒不下去的,只能草草传信于安雨速回相商,至于大师兄那里……自然是饶不了子画同行的花千骨的。
只是当前,救人最为要紧,笙箫默只能冷冷回望:“世尊最为严苛……你,回去之后便去主动请罚吧!”
花千骨不发一言,默默跪地一叩,对儒尊的一番好意表示感激。只是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如同以往的澄澈了,细细看去,还能察觉到她的瞳孔紧缩时骤然变成了深紫色。一种苍然的感觉随之而生,还是那张娇憨的面容,可已藏尽了诸般难言的心事。
隐蔽地躲开其他人的视线进入长留,儒尊对于花千骨熟练地从密道潜入投之满含深意的一瞥。而对于暴露了密道这件事,花千骨全程保持默然,只咬牙踉跄跟着儒尊往前走。
大黄安抚般地拍了拍花千骨的肩头,转而去销魂殿通知世尊这个噩耗。不出所料,大发雷霆的摩严转眼间便如同点了火的鞭炮一般,咚地一声释放出无尽怒火。
极致的愤怒中,心急如焚的摩严还尚存了一丝理智,只恨恨地瞪了一眼长跪在绝情殿外的花千骨,随即甩袖泄愤。只是那一甩,也加持了十成的法力,当时被疾风盾击胸口的花千骨猛地吐了一口血。
摩严怒道:“你这个祸害……当初子画说要留着你,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杀人诛心,这话说得花千骨当即哑然,喉咙干涩地说不出一句话。
五指紧握,她强硬地压制了自己心底的不甘和委屈,颤抖着闭目叩首道:“请世尊先行救治尊上,再降罪责罚弟子。”
“哼!”摩严面色沉沉,深呼吸后,才冰冷冷地离开。
没人敢擅闯绝情殿,便意味着除了知道他们回来的人之外不会有其他的人求情,连一向交好的霓漫天朔风等人也不知道。残阳静静地照在她身上,在地上拖出了个长而纤瘦的影子,只是偶尔有一丝晃动。
暮光有种悲壮的感觉,花千骨静静地盯了地上的石砖很久,而内殿还是无一丝的动静。她感觉自己的眼前有点黑,身体也渐渐无力,一直高高悬着的心陡然跌进了无尽的深渊。
没有哪一刻,她会无比想要哭一场,脑海中两厢交织的混乱记忆令跪着的她有些摇摇晃晃。心头的彷徨、恐慌、内疚、不甘、悲伤,已经渐渐郁结,她满心的情绪无处可说。
面色苍白如纸,花千骨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句:“师父……”
“世上奇男子,多是薄情之人;世上奇女子,多是痴情之人。”
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浅紫衣裳的身影,花千骨呆呆地逆光看去:“紫薰姐姐……”
夏紫薰却是一脸的悲悯,俯视着她:
“千骨,忘掉他吧!……子画那般高高在上的人啊,岂是我等凡仙女子能妄想的?他那样的人,看似多情,实质薄情……千骨啊,你可莫要像姐姐这般,一念执着堕仙成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很顺手,状态不错,懒得捉虫修文啦!
〒▽〒说个悲伤的事给你们乐呵乐呵,
蠢作者22号考计算机二级,然而没准备过……
【已跪
☆、假冒伪劣
夏紫薰眉目中尽是哀伤,看着花千骨面上的不可置信顿感同病相怜。花千骨直直地愣在原地,满目的迷惘惊恐,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无垢上仙那严声厉色地斥责,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谢谢姐姐劝告……小骨记住了。”
花千骨微微低头,任谁也看不出她内心深处压制不住的悲伤和绝望,苦笑道:“姐姐放心吧……只要这师徒名分在一日,小骨便不敢生出一丝妄想。”
说这话时,她垂在身侧的手猛掐着手心,垂眼间心头漫过一层令人战栗的悲凉。
无垢上仙的话未必正确,可却代表了世人眼中的正道,她喜欢上师父便是违背人伦天理不容;卜元鼎中,蓝羽灰的设计又逼得她激发出了自己血脉中的神力,白子画那一瞬间的神情更是让她不敢回想。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神智不清,所以流光琴在混乱中被里应外合的单春秋抢走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世俗不容,所以对白子画的感情便只能深埋心底。
若是被朗如清风明月的师父知道了,他该怎么看自己?他会不会也用那种厌恶的眼神,开始变得疏远自己?
她不想失去师父,她还想做那个被他关爱着的小徒弟,永远陪着他。
所以这些妄想,都合该永无天日。
“……你好自为之吧。”
夏紫薰驻足看了她一会儿,见她面色苍白却不再慌乱,拧成川字的娥眉才渐渐舒展。
扬手递给她一瓶回春丹,口气一如当初那般温善:“你师父中的毒,姐姐会尽力医治的,你在这里守着也没有用。听姐姐的话,吃了药回去调息一番吧,至少别让子画在醒来后还担心着你。”
花千骨心里已是生了荆棘,将自己刺得鲜血淋漓,可她仍不愿放过自己。
师父是为救自己才沦落到了这个下场,他在痛,她也在痛,就当是一场无言的惩戒和自责吧。她已经快被击倒了,除了跪在这里远远地陪着师父之外,在没有更多的乞求。
望了一眼绝情殿,面色如纸的花千骨坚定摇头,反劝道:“姐姐你不要管我了,我受得都只是些小伤,还是快去看看我师父吧。这惩罚是我自愿的,能在外边陪着师父,小骨自己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夏紫薰长叹一声,天下人谁不可怜?一见倾心,再见伤心,这执念二字终究是害人。她连自己都顾不住了,又何况别人呢?
该说的都说了,夏紫薰再三思虑过后也只能哑然,只盼着这个天资出众的孩子不要如自家一般,因情而毁了一生。
夏紫薰疾步入殿,花千骨默默吞了一枚回春丹,充沛盈润的灵力无声无息地修补着她伤势不轻的经脉,让她的伤势轻了那么一点点。
心中像被人挖空了一块似得,双膝的麻木苦痛哪里比得上这残酷现实带来的冲击,每一瞬都像是过了万年之久,终是守来了一声回应。
青衣的儒尊没了往日的笑,目光淡淡地落在花千骨身上,语调冷漠:
“进去吧照顾你师父吧,毒性暂时压制住了,紫薰仙子已回魔界寻找解救之法。只是此事坚决不能张扬,若走漏了一丝风声,长留便为你是问!”
此话一出,花千骨便眼中一涩,闭眼叩拜行礼。
悬着心上的石头,这一刻才暂时放下了。
……
安雨好险哄住了杀阡陌带自己去找了夏紫薰,见她化成虹光疾行而去方才放下了一丝担忧,一转眼就看到了某人虎着脸的不高兴。
无语了一阵,安雨果断拖着杀阡陌继续去残害无知妖界大众了……不用提,首当其冲的便是睡着也躺枪被人黑出翔的单春秋,怎么夺了神器的,就怎么给我还回来。
对此,魔界杀大大居然难得地护了个短。
情缘不靠谱,安雨沉思片刻,便想到了某个岌岌可危的可能性。
遂转头,认真问道:……你爱我还是爱他?
杀阡陌:Σ( ° △ °|||)︴
魔君大人眼皮乱跳,等等!这是怎么回事?!阿婵你别跑,给我把话说清楚!
安雨神色一黯,没忍住,推开杀阡陌就呼了满脸感动的单春秋一掌。只不过连这一掌也被人拦下,她配合地脸色一黑。
安雨呵呵一声,冷笑:好!既然如此,那便死情缘吧!你以后跟着单春秋过日子去吧!
杀阡陌风中凌乱,傻傻地看着安雨‘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开,再莫名其妙地回神之时,早已不见了安雨的身影。
杀阡陌:……
喵了个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