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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挺的男子俯首,凉薄的唇凑近她的耳边——
“比起公主的脸和身子,臣发觉,臣更爱公主这烈酒一样的性子。”
卫泱不动,保持与他亲密的距离,好让他看清自己眼里的不懈与唇角的讽刺:“时候不早了,本宫去睡了,今夜陪你闲聊的这阵子时间,就当是侯爷护驾有力,本宫赏赐给侯爷的,毕竟回去之后,你我就各不相干了。”
说罢像是出了口恶气,离开得趾高气扬,慕湛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送给她无声的四个字。
来日方长。
来的路上磕磕绊绊,归去的路上一路顺风。回到东阳城时,东阳城也入了秋。
夏王府上下缟素,卫泱回来的头一件事是去夏王府上祭拜夏王。据说夏王一死,皇帝命东阳城百姓苦丧三天。
夏王父亲也就是皇帝的兄长去的早,留下年幼的夏王与王妃孤儿寡母,夏王又是个性子凉薄的,不愿顾家,终年在外忙碌,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夏王府中的仆人面色麻木,甚至不如卫泱一个外人动容,卫泱前来祭拜夏王,夏王妃卫苒却是姗姗来迟,待她要走时才来见她:“我才侍奉母亲睡下,怠慢了妹妹。”
有心无心卫泱明白,莞尔一笑,当着下人的面把戏做全:“苒姐也要顾及着自己的身体才是。时候不早了,卫泱要赶在天黑前回宫,就不叨扰姐姐了。”
下人都觉得这嘉炎公主温柔和善,丝毫不恃宠而骄,没半点儿架子,比对卫苒的淡漠苛刻,暗暗比较,又觉不厚道,长公主的女儿,时间几个人比得了?
唯卫苒心知肚明,卫泱骨子里霸道蛮横,与她娘亲一样。
回宫的路上,芷心忿忿不平:“小姐你看那夏王妃哪有死了丈夫的该有的样子?我瞧她气色红润,亦不像是不久前小产过的。”
因是在轿子里面,将外界隔绝了开来,卫泱说话便大胆了些:“之前我听过一些传闻,说夏王在夫妻之事上不大中用,我也不明白这个不中用是什么意思,但总归和正常健康的男人有着区别的。苒姐儿嫁过去之后可有一天露过笑脸的?这不夏王一死,你也说了,她气色都好了许多。要说这苒姐儿,平时是刻薄可恶了点,但也是个可怜人,当年苒姐儿可是咱们东阳城第一美女,才情又出众,多少年轻公子慕名而来只为见她一面?但一道圣旨下来她悔婚不得,她嫁去王府时才见过夏王几面啊。。。夏王又是个痴迷玄学不顾家的,哎,其实也怪不得苒姐儿,若她是个豁达一点的性子,日子倒也好好操持下去,可惜随了她那小心眼的娘。”
“咱们小姐就是好心肠。”
卫泱惆怅一笑:“好什么,无非没遇到利益相冲的时候。毕竟都是姓卫的,必要时候给彼此留一些情面也好。”
已是夕阳时分,卫泱撩起轿帘,回望西边,一片黑云覆了上来,街上摊贩匆匆收摊回家。
回到宫里正是用膳的时候,她琢磨着这个时候皇帝应该已经用过膳了,自己晚上随意打发点就是了,没想到皇帝派来的宫人就在她宫殿门口等着,说是皇帝在等她。
她不敢让皇帝等,匆匆去见皇帝。
皇帝在花园里用膳,旁边的歌舞台上正表演着舞蹈,卫泱请了安,受命坐在皇帝身侧。
“朕的好公主快来看看这支舞如何。”
卫泱一愣,目光投在跳着舞的舞姬身上。她是个外行人,只能看出好与不好,美与不美。
几名舞姬都似水蛇一样,自然是好的,待她们动作静置时,卫泱看清了她们的样貌,全是胡人女子。
卫泱心里压抑,不知皇帝何时如此迷恋胡姬。
一支舞罢,皇帝拍掌连叫三声好,舞姬退下,还不忘跟一旁的陈克庸赞叹:“朕没看错人,这慕湛的眼光果然好,献上来的各个都是极品的美人,把越国进贡来的贡品都送去他府上。”
一听慕湛,卫泱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她装出委屈面色:“舅舅,慕湛护驾不利的事你还没罚他呢。”
卫泱鲜少主动跟皇帝提些要求,皇帝为难了起来,陈克庸察言观色,献言道:“依奴才看啊,不如这东西就不赏了,也不罚了,功过相抵,这不刚好?”
卫泱斜眼轻瞥陈克庸:“依本宫看,分明是陈公公懒得出宫一趟。”
陈克庸无言以对,心思被戳中,只能赔着笑。
但让他这皇帝身边头号宫人去给一个胡汉杂交的杂种送赏,他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的。
皇帝慈祥地问:“那你想如何?”
卫泱道:“赏也得赏,罚也得罚。这次路上他没少欺负卫泱,得重罚。按规矩这是要进慎刑司的过错,不如先在慎刑司关上几天,这几天找人将他的宅子修葺一番,也算赏赐了,等他回去一看自家的破宅子焕然一新,定十分惊喜。”
皇帝认可卫泱的建议,便吩咐下去照卫泱说的做。
卫泱想慕湛既然与朝中众多臣子都有勾结,那他家里总该有把柄,借此机会去他的家里搜上一番也好。
只是凡事不如她愿,人外有人,几百个宫人去他府里搜愣是什么都没搜出来。
得知慕湛入宫的消息时,卫泱正在同胭脂下棋,黑子落下,大局已定,离她以黑子统领棋盘只差一步,她却失了兴致:“不下了。”
胭脂见她肃然神色,忙跪了下来:“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惹公主不悦了?”
胭脂是前年皇后派给她身边的,她原本也不想收,但整个宫里只有芷心一个大丫鬟实在是忙不过来,而且芷心对宫里的规矩也没胭脂熟悉,遇到一些需盛装出席的场合还都得交由胭脂打点。
胭脂在宫里生活久了,唯唯诺诺诺的性子不招卫泱喜欢,她越是小心翼翼反倒越是惹卫泱嫌弃。
卫泱冲她招了招手:“跟你无关,本宫想自己待一会儿。。。对了,徐胜奉职回来,叫他来我这里一趟。”
芷心是她身边的大丫鬟,那徐胜就是她身边的大太监,整个浣溪宫她能信得过的也不过这么两个人。
徐胜也就十五四的年纪,在宫里却是个老人了,他是陈克庸的亲徒弟,又是公主身旁红人,年纪不大但威风不小。
卫泱初初入宫性子倔强,皇帝派来一堆宫人叫她自己挑选,她随手指了最能看得过眼的,便是徐胜。
徐胜跟了她六年多的时间,从一个端茶倒水的下人变成她的亲信,十分难得。
徐胜没多久就回了浣溪宫,见卫泱手上忙活着的竟然是一副刺绣,正要笑出声,有对上她清冷的面容,只好极力憋着笑:“公主,奴才回来了。”
“今个儿怎么提前回来了?偷懒了?”
“陛下出宫了,师父跟着一同出去,就提前放了我走。”
“出宫?”卫泱停下手里动作,挑着眉:“是同慕湛一起走的?”
“正是。”
卫泱心里头不知将慕湛骂了多少句,一身皮肉都还没长好呢就来生事,越想这人越是留不得。
“殿下,这有一事啊奴才觉得异常奇怪。”
“何事?”
“陛下从前都是严于律己的,但自永安侯离东阳城前献上一批胡姬,陛下就自此沉迷女色。。。您不在的这些日子不知东阳城里的事,有那么几天,陛下连早朝都不上了,不知您还记得前些天刚封过夫人的那个胡姬么。。奴才是说绿姬夫人,听说是陈夫人给绿姬夫人下了不能怀孕的药,被发现后陛下大怒,连同她的哥哥陈安都被贬了官职发配到了边疆去。。。您说这慕湛是不是会什么邪门歪道的,要不陛下怎么会似变了个人一样呢?”
卫泱搁下手上瞧不出模样针脚粗糙的秀活:“小徐子不愧是咱们浣溪宫第一人,不用本宫说,本宫想知道的、想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徐胜嘿嘿一笑:“奴才这就是小聪明,比不得公主的大智慧。”
“就属你会溜须拍马,不过往后别再咱们宫里提那令人扫兴之人了。”卫泱不敢确保自己的宫里没有旁人眼线,这才出去了没几天回来就多了许多生面孔,她寻思着得挑个日子将宫里头的宫人也整顿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哦不忍直视
☆、伦常
还没等卫泱去探究慕湛带皇帝出宫是何事,后宫发生了一件轰动大事。
原本是秘闻,但后宫耳眼众多,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后宫都知道了皇帝将夏王妃接进宫的一件事。
谁都不若卫泱的震惊,在宫中这现年,鲜少有事能令她失色。卫苒入宫便入宫,竟连她都被瞒着,她好歹是皇帝的亲外甥,是卫苒的妹妹,这事怎么也轮不到是别人来告诉她。
卫泱努力平息心里的不悦,仔细斟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