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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萍的眉毛挑了挑,说:“你奶奶是怎么死的,你听你妈妈说过么?”
阿花沉思了一会说:“妈妈好像提起过,说奶奶是得一种怪病死的。至于什么怪病,妈妈没有和我细说,奶奶怪可怜的,一生就没享过几天清福。”
梅萍微笑地安慰阿花说:“阿花,谁得你一片孝心,你也不必伤感,人总是要死的。你能够对你奶奶这样,你奶奶地下有知的话也有了安慰。”
阿花说:“可我没有为奶奶做一点事情呀,她不给我孝敬她的机会。”
梅萍说:“傻孩子,心里有她就可以了,她就是活着,也不会在意你对她尽什么力。”
阿花点了点头,她的话题突然回到了张小跳身上:“梅奶奶你说能找到小跳么?”
梅萍说:“放心吧,会找到的,他爸爸和他一般大的时候也失踪过一次,最后自己找回了家,我们问他到哪里去了,他自己也记不得了。孩子和我们大人的想法不一样,他一定有走的理由,他也一定有回家的理由。”
阿花点了点头,可她说:“梅奶奶,我们村里有个叫木桶的男孩子,也和小跳那样大,他失踪了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也是个夏天,木桶失踪后,全村人去找都没有找到,找了好几天呢,有人说他一个人出去流浪了,大家就不找了。木桶离开家是因为他偷了家里的钱出去打游戏,被他父亲发现。他父亲就骂了他几句,连手指头都没碰他一下他就跑了,木桶的脾气十分急躁的。可是,没过两天,有人就在河里的一个深潭旁边的水草丛中发现了木桶。木桶的尸体被河水泡得煞白,肚子像一个汽球那样鼓着。木桶的父母亲哭得死去活来,他们怎么也想不清楚不桶为什么会因为挨几句骂就去寻死。村里的算命先生瞎子阿二掐了木桶的生辰八字,说木桶注定是个短命鬼,他今年不殁明年也会死,和别的什么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一个人要死了谁都阻拦不了。瞎子阿二不敢亲口对木桶的父母说这事,可全村人都知道。”
梅萍听完阿花的叙述,微笑地对阿花说:“你认为小跳会和木桶一样么?”
阿花“啊”了一声,使劲地摇着头,满脸惊怕地说:“梅奶奶,我可没那意思,我可没那意思,梅奶奶你不要多心。”
梅萍平静地说:“傻孩子,我怎么会那样认为呢,你也是好心,担心小跳的安危嘛。奶奶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个善良的姑娘。”
阿花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后悔地说:“梅奶奶,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您说这件事情的。”
梅萍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在奶奶面前说什么都可以,我不是那种鸡肠小肚的人,你说的话奶奶喜欢听。”
阿花低下了头,她的双手捏着衣角,像是突然有了什么心事。梅萍阅人无数,阿花的神态没能逃过她的眼睛:“阿花,你肚子里是不是还藏着什么话,想对我说,又怕我不高兴?”
阿花更加窘迫了,她挪了挪屁股,像是坐在针毡上。
梅萍又说:“阿花,你要是真把我当奶扔看待,你就把肚子里的话倒出来,你说什么,奶奶都不会见怪你的。”
阿花抬起了头,红着脸说:“梅奶奶,我——”
梅萍鼓励她说:“阿花,别吞吞吐吐的把话说出来就舒畅了,否则会憋出毛病来的。”
阿花终于鼓起了勇气扑闪着秀气的眼睛说:“梅奶奶,我想问你一件事。就是你们家楼背后的那个铁楼梯是干什么用的?”
梅萍一听阿花的话,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了,她的眼中布满了阴霾,像是晴朗的天空突然间鸟云密布。
阿花从来没有见过梅萍老太太如此的神情,那个铁楼梯一定包藏着了一个巨大的秘密。阿花看梅萍这个样子,心里越加忐忑不安了。她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阿花甚至恨起了自己,为什么要问梅萍老太太这个问题呢。阿花心里哀绵地说,这下子可完了,梅萍老太太会怎么样回答她呢?
第二部分
第四章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1)
我仿佛又在黑夜里听到了敲门声,那敲门声让我不寒而栗。曾几何时,夜晚短暂的欢愉会让我忘记生活的精神压力,感觉只要有爱,一切都可以抛之脑后,一切都可以忍受。记得和张文波新婚不久的一个晚上,我们正在忘乎所以地做着爱,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们俩都停了下来,我感觉到张文波的某个部位柔软下来。我的叫声静止了,我喜欢叫,喜欢和丈夫做爱的时候叫,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是个人,快乐的女人!是谁在敲门?张文波穿好了衣服,走到了门口,他打开了门。我听到了一个柔和的声音:“文波,你们是不是太大声了?”那是梅萍的声音,我可以想象得到,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定带着微笑。
从那以后,我和张文波在晚上欢愉时,我咬着牙,不敢出声,那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我无法忍受的折磨。有一次,我没有能够忍住,结果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我一直觉得,梅萍每天晚上都会站在我们卧室的门口,听着我们发出的任何声音。后来,就是我们不出声,想搞地下活动一样强忍着做完事情,我也担心敲门声会突然响起。对夜晚的恐惧让我想逃离这个家!我甚至想和张文波去宾馆开个房,痛快地喊叫一次,可是张文波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我多次向张文波提出来,搬出这个楼,到外面去住,张文波也没有同意。因为这事,我甚至和张文波大吵过。我不愿意过这样压郁的生活,真的难于忍受。每次和张文波吵,他就是不吭气,等我无话可说了,他就会抱着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和他母亲的磨合期过了就好了。
我经常会在张文波沉睡后,悄悄地来到门边,轻轻地打开门,看梅萍是不是站在门外。可每当我打开门,门外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我心里十分恐惧,我仿佛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穿透我的灵魂。我似乎是得了一种恐惧症,很长的时间里我不敢主动向张文波提出做爱的要求。我压制着内心的冲动,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甚至觉得后来张文波的外遇和我的性压郁有关。
敲门声有时会在我睡梦中响起,那声音让我惊醒。我会浑身冷汗地坐起来,双拳紧握,心脏像是要爆炸。我出了门,楼里还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站在门外,突然觉得有人在黑暗中冷笑。我不知道住在我们楼下的梅萍此时在干什么,她是不是在黑暗中诅咒着我?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讨厌我,难道是因为我卑微的出身?或者别的什么?突然,不知从那个角落里飘来细微的哭声,哭声比敲门声更加让我毛骨悚然,我赶紧回到了房间里,关上了门,爬上床,紧紧地抱住了张文波。我把听到哭声的事情告诉张文波,张文波说我是太紧张了。反正,我对这个家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恐惧。它不是我的避风港,相反地,我觉得这个家是我的坟墓……
——摘自李莉的博客《等待腐烂的稻草》
19
梅萍失常的表情持续了约摸一分多钟,这一分多钟对阿花而言是那么漫长,她不知所措地睁大眼晴注视着梅萍,生怕她会说出让自已惊吓的话。梅萍恢复了正常,面带着一贯的不经意的微笑,镇静的眼神波澜不惊。
梅萍说:“哦,阿花呀,你是说楼背后的铁楼梯呀,是这样子的,以前阁楼是个小仓库,为了取放东西方便,就修了那个楼梯,考虑到楼梯在室外,如果用木材,容易因为风吹雨淋而损毁,寿命不长,就使用了钢铁的材料。”
听完梅萍的解释,阿花松了一口气,梅萍的解释合情合理,没有一点破绽。但是阿花还是心有疑虑,梅萍说的是真的么?或许还有别的不可言说的原因。阿花是不可能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的,她笑着说:“梅奶奶,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
梅萍说:“这很正常,不光光你一个人好奇,很多人都这样问过。”
阿花看了看客厅里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到四点四十分了。阿花就站起来:“梅奶奶,我该下去准备做晚饭了。”
梅萍说:“好的。你去吧,不要想太多的问题,那样累人。”
阿花“嗯”了一声,朝楼梯那边走去。
这时,李莉幽魂一样飘过,朝三楼走去。阿花站在楼梯上,看了一眼李莉的背影,然后朝楼下走去。
梅萍也看到了飘过去的李莉,她的眉毛挑了挑。不一会,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听到关门的声音,阿花心里“咯噔”了一下。
阿花本想告诉李莉关手张小跳失踪的事情,但她闪念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20
李莉沉重地关上了房门,后背靠在门上,虚脱的样子。
房间十分的阴暗,似乎还残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