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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愁眉不展的,以为我还在想着脚印的事儿,就拍着我的肩说:“别想了,那女尸今天就送去火化了。”
我勉强地抽动嘴角,给了他一个生硬的微笑。
“要不要大爷我带你去销金窟转转,到了那儿,啥烦恼都没了。”肥仔这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他把钱都花哪儿了。敢情这货整天逛窑子,把钱都砸到城南那些窑姐身上了。我摆摆手说,“我未成年,腰间这两颗肾承受不起,不像你人宽体胖,肾强,甚强!我还是回家睡觉比较实在。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你老是钱不够花了,去那种地方花钱跟流水似的,连个水漂都不起一下,那点工资能够吗?我说,你天天去,也不怕染病?”
他推了我一把,苦笑道:“想什么呐,大爷我这么正派一人儿,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儿?我是去赌坊,不是逛窑子。”我还真没看出来肥仔有多正派,长着一张恐怖分子的脸,揣着一颗视财如命的心。肥仔突然又絮絮叨叨地说:“说也奇怪,大爷我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从原来的十赌九输变成了现在的逢赌必输,想当年,我在城南赌坊也是赌圣级的人物,可自从赌坊换了个新东家,我就次次都输。哎,你说怪不怪?”
肥仔所说的新东家就是城南赌坊新请的押宝高手,不过对于我来说,什么高手低手的都没差,其实就是看谁出老千的技术过硬,我回应肥仔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只要人家‘出千’,你不逢赌必输才奇怪呢。”我打了个哈欠,困意顿时上来,“明知道会输你还要去赌?”
“不赌手痒痒。要不你跟我去瞧瞧,那东家真就是神了一样,好像长了一双透视眼。”肥仔对着我一顿狂轰滥炸,试图说服我跟他一块儿去城南赌坊,让我看看是否能看出什么门道。我说:“我连赌博都不懂的人,怎么看得出来。”
他说:“旁观者清,而且你不是常看到一些有的没的,没准能看出那东家耍了什么手段。”
“难道你想说,有鬼在帮他不成?”说完,我顿觉有一阵风冷得刺骨,穿过我的身体。在肥仔的软磨硬泡之下,我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再次坐上了那辆运尸车。
☆、第9章 腐臭
城南是文成最繁华的地段,也是鱼龙混杂之地,三教九流汇集于此,古董店、赌坊、典当铺、旗袍店等各色商店一应俱全,鳞次栉比排列开来,而且也是有名的寻花问柳之处,所以我才不愿跟着肥仔去城南,但肥仔说了只是去赌坊见识见识那押宝高手,我也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的“贼船”。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说是风景,其实就是杂草丛生的灌木丛和凹凸不平的山丘。殡仪馆位于城东的山坡地上,在我的印象中下山只有一条路,也就是平常我上班时走的那条大路,但此刻肥仔开车的线路明显不是,因为这条路比大路更为颠簸不平,我的屁股被颠得疼得要命。我有点担忧,肥仔是不是走错路了,按理说他都开了这么多年的车了,不应该会走错啊,那就只能说明这是一条通往城南的捷径。我好奇地问肥仔:“肥伦,这条路能通到城南吗?”
肥仔自信地说:“大爷我选的路,肯定错不了。况且这条路,我来来回回走了不下百遍了,闭着眼睛也能走。”
“真的假的,你倒是闭着眼走走让我瞧瞧。”既然肥仔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放了心,我又调侃道:“肥伦,你天天去城南赌坊押宝,就没想过走到街尾去逛逛窑子?打死我都不信!上次看你摸那女尸的脸,整个一副长年性压抑的模样,你连死人都不放过,更别说活人了,就承认了吧。”
肥仔露出一个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摸死人是不要钱的,可活人大爷我消费不起啊……”
“我瞬间觉得馆长没把你安排给刘师傅当助手是正确的。”
肥仔皱着眉问道:“这话怎么说?”
“他要真把你安排到刘师傅手下,那得多少女尸遭你毒害啊,就你那龌龊的行径,人家死都死不安心。”我笑着说,“你该不会有恋尸癖吧?”
“放你丫的狗屁!大爷我正常着呢。上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一种魔力召唤着我去碰那女尸的脸。说真的,大爷我还是第一次摸女人的脸,可惜啊,我把珍贵的第一次竟然给了一具女尸!”肥仔故作感叹道。
我就受不了他那股矫情劲儿,于是不再理他,而是靠在座位上小憩了一会儿。许是昨晚守灵过于疲劳,刚靠在垫子上就昏沉睡去。迷蒙中,整个人似是飘了起来,身子轻盈地离开了车子,慢慢地飘过云层,进入一片黑暗阴郁的丛林,林子的入口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布满了青苔,但却依稀看得清雕刻在石面的图纹和奇异文字,那是无数条鲤鱼朝着一块圆形的玉坠聚拢,犹有“百鸟朝凤”之势,旁边配着我看不懂的说明文字,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象形文字。由于我的文化程度有限,所以无法看明白那些究竟是什么字,更无法参透那些字所隐含的意思。
我用手比划着,努力记住它们的形状,想先记过来等以后再问别人,看看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来得及记全,身子已经飘飘然进了葱郁茂密的树林,中间有一条细碎的小路,小路边上的树木上挂着兽骨制成的风铃,在微风的吹拂下,风铃摇曳出空灵的清脆响声,听着酥酥麻麻的,让人直打颤。
沿着幽径,我飘到了一处荒凉的墓地,放眼望去尽是无字墓碑,凌乱地斜插在泥土里。不远处还有许多朱红色的木棺,横七竖八地堆放在墓地上,有些棺盖敞开着,有些则封得死死的,在这些木棺中有一副特别的刺眼,因为它有别于其它的木棺,刷得是白色的漆。这副白棺长约两米、宽约一米,呈圆柱状,最奇特的是它的棺身也雕刻着精致的图纹,而这图纹竟然与丛林入口那块大石上的一模一样,那些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锦鲤围聚着一块通透莹润的血玉。而那块血玉的位置向下凹陷,我猜想那应该是开启白棺的机关所在。
我还想看看那木棺里藏着什么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肥仔那沉闷的男低音:“喂,新来的,醒醒!喂,醒醒!”他摇完我的肩膀,就摇我的脑袋,之后还用他那熊掌似的手拍打我的脸,我猛地睁开眼,他缓了口气,说道:“操!大爷我差点被你吓死,还以为你一睡不起了!”
“怎么回事儿?”我挠着微微有点疼的脑袋,在确认没被他摇出脑震荡之后,我做了个深呼吸,立刻清醒过来,“我说肥伦,你摇就摇呗,打我脸干嘛?”
“谁打你脸了?”肥仔还狡辩,我明明感觉到一双厚重的手打我脸,我朝着后视镜照了照,“妈蛋,脸都被你打紫了,还说没有,你当我是二愣子吗?!”
肥仔赔笑说:“这不是怕你醒不过来了嘛,先下车再说。等大爷我赢了钱,请你吃顿好的,补偿你。”
我发誓,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打回来,否则我也太亏了。双脚一离开车,我就闻到了从城南街道里飘出来的香气,显然那是女人浓重的脂粉味。肥仔领着我朝巷子里走,约莫走了两分钟就到了城南赌坊门前,都说赌钱跟玩命似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命就没了,我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踏进赌坊,肥仔看我愣在原地就跑过来拽了我一把,呲牙咧嘴地说:“来都来了,还犹豫啥?况且是我赌钱,又不是你赌,你怕个什么劲儿?你只要帮我盯着那东家,看他耍什么花样,要真是出千,大爷我趁机逮着他,剁他一双手!”肥仔凶神恶煞地说着狠话,不过也就说给我听听,爱赌的人多半也爱吹牛皮,怎么夸张怎么吹,怎么吓人怎么吹,有时候能唬人,有时候也会自损。
被肥仔拉上贼船的我踏进了赌坊,黑压压一股臭气顿时扑面而来,我说了,我的嗅觉比较敏感,那种臭味不是男人身上的汗臭,也不是脚臭,而是什么动物腐烂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呛得要命,甚至令人作呕。我问肥仔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肥仔把自己的胳膊往鼻子上放,从头到尾嗅了一遍,又仰头对着空气闻了闻,摇着头说:“没什么味道啊。怎么?你闻到奇怪的味道了?”
莫非是我的嗅觉出问题了?大家都没闻到就我闻到了?我捂着鼻子,不愿再多说话,就敷衍了一句:“大概是我的鼻子出问题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我还是循着气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道小门,门上挂着布帘,按照当时的建筑风格,通过那道门应该可以到后院或者厢房、阁楼等地方。
肥仔推了推我,顺着我的视线方向也粗略地望了一眼,问道:“看什么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