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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国宁本来一共有四瓶药,当时护士值班室还剩三瓶,但是换班了,新来的护士不知道这些,走的护士也不会记得,她们的习惯是看处方单上药的总量,每输完一瓶药就把空瓶子拿回来,直到空瓶子的数量和处方上写的药的数量想同,她们就会认为药已经输完了。你带着两个空瓶子进去,换了两个满的瓶子出来。然后你把药装进一个矿泉水瓶子里,在瓶口用钉子敲了一个洞,再把瓶子用透明胶粘在病床旁的柜子上,就是针被拔掉之后会悬挂的位置,这样水就会从小洞里滴下来,跟从针孔里滴下来一样……接着你的妻子上厕所回来了,看见你在石国宁的左手边,她就坐到了右边的凳子上。等你看到药水滴得差不多了,就告诉你妻子说药快输完了,你要回去了,顺便去叫护士换药。”
领侦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但是你并没有回去,你要等到石国宁死掉,然后再拔掉他的针头,所以你一直在窗户那儿等着。可是你没想到的是,这时我突然回来了,而且注意到了药水没有动。本来我自己走掉让你很省心,就算当时我不走,你也会想想办法让我走的吧?你注意到我很讨厌石国宁的那股臭味,于是你想起了石国宁换下来的衣服。当时是你换的衣服,你当然知道脏衣服在哪里。你把它拿出来,放在靠窗口的墙角目的是让我闻到臭味,再次回去,这样就方便你在石国宁死了之后,回来拔掉他的针头。大家都觉得你已经走了,是因为你趁你妻子不注意,拿走了她的外套,这样当你回来的时候,大家就会觉得是你妻子出去上厕所回来了。当然你还带了假发,不过我想应该被你丢掉了吧。很不幸,你在窗子那儿放石国宁的衣服的时候,被一个路过的清洁工看到了,这么巧她又告诉了我我在那个墙角找到了一点呕吐的痕迹,虽然不能作为证据……”
“白警官,不用说了。我想你应该有足够的证据了吧?”石国安突然问。
“在你的皮包里找到了药水的成分,在你太太的衣服里找到了你当时所穿的毛衣的纤维,更重要的是那家小诊所的医生也证实你到他的店里买过药,就是护士值班室的那些空瓶子,处方单上也有你的指纹,但是你应该没有机会碰它的……所以我想,你没什么好抵赖的了。”领侦很负责任地把这一切都告诉了石国安。
“是我疏忽了,我本来想把那包也扔掉的,可是那包是我妻子帮我买的,我有点舍不得。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查到了。老实说,我很佩服你。”石国安冷静地说,领侦看得出来,他本是个温柔的男子。
“不,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一开始还怀疑是你太太,后来我发现了医院和你买东西的那家超市之间有一家诊所,就去调查,才知道药是你买的。然后我以为你是从犯,你太太才是主谋,直到我听到那个清洁工告诉我她在九点中左右,窗户那儿看到了一个女人,我才觉得奇怪你太太当时明明就在病房里,我亲眼所见。那时我才开始怀疑你的。”领侦谦虚了一把。
“石国宁是个混蛋。但是我之前真的没有想过杀他,我知道他是被爸妈惯坏了。可他不该不该伤害我妻子。小蓉是个好女人,石国宁的那些变态习惯,不应该伤害到她的……”石国安红了双眼,“他小时候干的那件事,我一直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他会染上那种癖好。那个女孩,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她还那么小,那么瘦弱……从那以后,石国宁就喜欢找那种身材很瘦的女人,玩强奸的游戏。那天我不再,他嫂子一个人在家……”石国安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他把脸深深埋在手里。
“小蓉怀孕了,她知道孩子不是我的,就是不肯要,我只能陪她去医院做流产。流产之后的她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很不好,还不肯让我碰她。我……我真的很生气,然后我就觉得,杀了石国宁,就算不为了小蓉,也算是为民除害了。”石国安的语气变得非常轻松,有一种超脱的飘然。他抬起头来问领侦:
“白警官,我想知道,你觉得他该不该死?”他的眼神充满了期望。仿佛他的脑子里千百次地演练过,一个警察对他说“石国宁该死”的画面,仿佛领侦这样说的话,他就可以死而无憾了。
林杰的目光转向领侦,他想知道她将如何作答。
“我不知道,”领侦淡淡说,“每个人都有该死的理由,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该死,也不能判断他在这个时候死到底合不合适。我要做的只是找出杀死他们的凶手,至于该不该死……”领侦沉默了,半晌,她叹了一口气。
这席话像一盆冷水从石国安的头上浇下来。他的眼神消失了光彩,好像世界都背叛了他。
“哼。”石国安冷笑了一声,朝着领侦说:“你也是个逃避现实的人,你明明讨厌他的,为什么不肯承认?”
领侦看着石国安怨恨的眼神,没有说话。
“好了,他该死。”林杰一边说着一边把石国安带出审问室。
领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一件案子又结束了,如此而已。
人之欲
第7章宴会
市警局总部坐落在市中心,就在美领馆的后面,是一栋四层的楼房。楼房前面有一片绿化,像个迷你公园。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这栋楼也只有附着在上面的那个大星星比较显眼。
白领侦从一楼大门出来,正往外走。她穿着蓝色的短袖制服,带着有星星的帽子。时值六月,天气初热,上午十一点的太阳在头顶火辣辣地照着。绿化带有几棵树,在领侦正行走的那条路上洒下一小团一小团的阴凉,可惜树不高,阴凉太靠近路边的灌木植物,一点用都没有。
帽子扣在头上热腾腾的,白领侦觉得头顶像蒸笼,两路汗水沿着额头往下不住地流。她的头发整整齐齐书在脑后,扎成低低的马尾。
在绿化的尽头,是一辆普通警车,一边白底黑字写着英文“”,另一边同样的白底黑字写着中文“警察”。
林杰坐在车上,他也穿着警服,没戴帽子,闷闷地在驾驶座上。看到白领侦之后他按了两声喇叭。白领侦加快步伐走过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车里开了足足的冷气,一股清凉迎面扑来,白领侦的鼻子猛的受了凉,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外面好热啊!”白领侦摘下帽子道。
林杰也没接话,拉着档杆踩下了油门。他们要去枕香楼,从市总局过去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市市中心下分数区,其中最繁华的要数九华区。枕香楼是九华区的标志性酒楼。沈家是市巨贾之一,今天沈家小女儿二十岁生日,在枕香楼设宴,九华区商贾政要悉数到场。
白领侦家里世代都是警察,太爷爷在皇宫当过禁卫军,爷爷在民国时期官至警督,爸爸现在是省局的二级警监。
林杰家祖上跟警察也有渊源,他们家祖上是干土匪的,跟警察唱对台。后来就混黑道,到林杰他爸这一代,表面上都漂白了。林老爹希望林杰干份安稳的工作,就给他谋了个吃皇粮的差事。
沈家请客,白林两家也是座上宾。不过白领侦和林杰穿了制服开了公车,倒真的是去执行公务。毕竟像这样的大场合,都需要警局派人去现场维持秩序,不过枕香楼的秩序不是随便哪个小警员都可以去维持的,说是维持秩序,其实是去混场合。九华区的民警只能在外围站站岗,能进到会场内部的人每次都是从市局抽调。而白领侦和林杰就是常常被抽调的那几个。
林杰沉默地开着车。他很不喜欢这车,他自己私底下是开跑车的,警察局的公干车着实不讨他欢心,尤其旁边坐的不是个高跟肤白露大腿的姑娘,而是穿着松垮垮的制服,扎着齐整整的马尾的小白警官。
林杰喜欢蜂腰肥臀凹凸有致的女人。白领侦却是瘦瘦小小的,没甚可言。即使是最小号的警服穿在她身上也嫌大,她的皮带常常需要自己在上面多打几个孔才能系住裤子。林杰和白领侦同属刑侦大队重案组,领侦办案子的时候,常常是往事故现场一站,两脚站成微微的外八字,把左手往腰上一叉英气十足,没有什么女子的柔媚,还好她有那双眼睛,任凭怎么严肃怎么生气,都隐隐地透露出一股稚气。
领侦的脸小,但不尖。林白两家都住承德苑,曾经有个老头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