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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要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
“有三种可能,一是施正云把车停在这里,两人见了面,他把钥匙交给齐海波后离开,但齐海波并没有把车开回去,因为她准备外出。二是齐海波故意把车停在这里,是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比如郑恒松,她可能希望郑恒松找她算账,这样就建立了某种关系。这个我也说不好。还有一种可能是,施正云把车停在这里后,直接去找了齐海波,也许就是去还车钥匙的,所以我怀疑,施正云如果不是凶手的话,他也一定看到了凶手。”
“哇,聪明的男朋友!”莫兰笑着夸奖道。
他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你今天有什么收获?女朋友?”他津津有味地咬着牛肉煎包问道。
“我看了白丽莎的小说。”
“哦,写了什么?”他很好奇地问。
“我又看了朱倩的手稿。发现文章都是朱倩写的,白丽莎只是把它拿去发表而已。”
“是为了纪念朱倩,还是为了骗稿费?”高竞转眼就把一个硕大无比的牛肉煎包吃得一干二净。
“我想,她是为了寻找知情者吧。”
“寻找知情者?”
“对啊,她一直想弄清楚朱倩自杀的原因。我觉得是这样的。”莫兰把自己碗里的冷面搛了一些放在他的碗里,自己吃起了脆生生的辣白菜,“白丽莎早就找到了这些文章,她看了之后,就怀疑上了郑恒松,所以她找人打了他。但是她死前一个星期去看她的堂姐,却意外发现了朱倩留下的一包信件,白小梅说,那包信是最近才找到的。白丽莎在里面找到了郑恒松的信,她终于明白自己打错了人,因为郑恒松在信里写得很明确,他不能去,那天他有公事。如果他没去,也写信通知了她,那自然就不能怪他了,而且也肯定不是他强奸的朱倩。”
“朱倩的文章里明确写自己是被强奸了吗?”高竞问。
“是的,朱倩在文章里写了,她说那天晚上走小路到前面一条横马路去乘公共汽车,就在那条小路里,她被人强奸了,她写得很隐讳。”
“怎么隐讳?”高竞很感兴趣道。
“我复印好了,等会儿给你,写得很文艺。”莫兰估计高竞根本没耐性看完,“其实有点做作,但是那个年龄的少女写东西大概都是这样风花雪月的吧。”莫兰想起了小元同学给高竞同学的那张粉色贺年卡,“在云淡风轻的日子里,我们相遇又相识”,哈哈,她忍不住都想引用这几句了。
“很文艺?”高竞不懂。
“在美丽的小河边,我们踩着落叶走过长长的夏季;在堆满落叶的林荫道上,我为你拂去肩上的露珠;在蒙蒙细雨里,我没打伞,一片湿漉漉的落叶掉在我头上;圣诞节,我送了你一片落叶作为礼物……”莫兰叽里咕噜地念叨着她记得的词句。
“圣诞节,只送了一片落叶给人家?她怎么这么小气?”高竞不解地问道,“还有,怎么都是落叶啊?夏天哪来的落叶?”
他困惑的表情让她觉得好笑。
“人家可能觉得那很浪漫,人家又不是作家,只是一个爱好文学的小姑娘而已。”莫兰想,怪不得我爸一点都看不下去,想到白丽莎还学少女风,他大概恶心死了。
“我宁愿把落叶改为尸体。”他忽然说。
“啊,是吗?我试试看。”莫兰觉得这想法很新奇,“听着,在美丽的小河边,我们踩着尸体走过长长的夏季;在堆满尸体的林荫道上,我为你拂去肩上的露珠;在蒙蒙细雨里,我没打伞,一具湿漉漉的尸体掉在我头上;圣诞节,我送了你一具尸体作为礼物……”
高竞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想象力,听上去真恐怖。”莫兰也笑起来,但她马上就被启发了,她想到,在白丽莎的文章和朱倩的文章中,有许多明显的段落,文字做了调换,这样意思就完全不同了,她决定回去做一下比对。
“你刚才还没说下去,白丽莎登载朱倩的文章是寻找知情人?”
“她找到了张小桃呀。”
“你是说,白丽莎登载了文章,然后张小桃看到文章后主动去找白丽莎?”
“对,我跟张小桃打过交道,她绝对是那种说七分、藏三分的人,看上去很坦诚,但其实小心思很多。她很可能找到了白丽莎,想探听她的意图,郑恒松对她有恩,她肯定不想把他供出去,但是我觉得就是张小桃把郑恒松的电话号码告诉白丽莎的。”
“既然不想暴露郑恒松,怎么会把他的电话号码主动说出去?”
“那肯定是白丽莎说出了郑恒松的名字,还提起了当年她们被骗去跳舞的事,也许话里还有点威胁,所以最后张小桃只能说出他的电话号码。这里有个细节,她很狡猾,说的是郑恒松几年前的电话号码。这就意味着,如果郑恒松要査是谁泄露了他的号码,她可以一口否认是自己说的,因为她的同学袁青也知道那个号码。但是袁青也许并不知道郑恒松现在的电话号码,因为他们可能交往不多。”莫兰一边吃辣白菜一边说。
“那只要査一査白丽莎打电话的顺序就行了。”高竞笑着站起身回到厨房,又拿了一个牛肉煎包出来。
“喂,你干吗呀,两个煎包还不够?”莫兰问他。
“太好吃了,还剩三个哪,你不是自己让我明天早上吃两个吗,我再吃一个有什么关系?”高竞笑道。
“不许吃。”莫兰看着他。
“为什么?”他看着她,很是疑惑。
她低头吃辣白菜。
“因为明天早上起来,我也要吃一个。”隔了一会儿,她说。
他呆立在那里,眼珠像算盘珠似的左右移动了两下,然后就开始笑了。
他一直在轻轻地笑,后来就睡着了。
床很小,她跟他挤在一块儿很不舒服,但很温暖,他暖烘烘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她能闻到他皮肤里透出的野地青草的气味。她搂着他,像搂着自己的孩子,任由他的脑袋搁在她肩上,脸顶着她的下巴安睡,此时此刻,她心里想的却是他日记中的那句话,“我佩服那些可以玩弄感情的人,我怎么都做不到,”她想到他在大雨里空跑的沮丧和伤心,就觉得无比痛心和内疚。
对不起,高竞,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我一定是疯了,其实我一直以来都非常爱你,她心里低声诉说着,手轻柔地在他赤裸的背上游弋,随后慢慢往下滑去,她又摸到他后腰的那条小伤疤了,那时候他曾经仰起头告诉她那是在地铁里被人捅的,她心酸地叹息道,他这辈子受了多少罪啊。
她仿佛看见很多年前,13岁的他被扔进了一条肮脏、黑暗又深不见底的大河,他拼命地游,想游到开满鲜花的对岸,但是没有船,有船过去也没有人愿意拉他上去,他几次差点丧命,他好希望有人能救救他,但是他呼救的声音太小了,没有人听见。他没想到这趟艰辛的旅程竟然如此漫长,当他千辛万苦终于游到对岸的时候,竟然已经是20年之后了。当他精疲力竭地走上岸的时候,她正好接住了他。她并没有总在等他,他没到的时候,她也曾经走开过,可当她握住他手的那一刻,她心里已经深深明白,此生她再也不会走开了。
“小妈妈。”她听到他含含糊糊地呼唤了一声。
她知道他是在说梦话,所以没有回答,仍旧看着他,他睡得很香,像婴儿一样安详,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形成了个阴影。她轻轻将嘴唇压在他的唇上,他的嘴唇像柔弱的弹簧床,她压下去,又被弹了起来,他没有反应,好像在做一个美梦,她禁不住又一次把嘴唇压在他唇上,接着又亲了亲他的鼻子,这次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别咬我哦。”他嘟哝了一句。
她笑起来,又搂紧了他。
葬礼之后的葬礼 38、每个人都在说谎吗
早上7点,高竞起床跟莫兰共进早餐,他发现今天的早餐非常丰盛,不仅有昨天那几个让人垂涎的牛肉煎包,还有甜豆浆、茶叶蛋和一串紫葡萄。
“你在干吗呢,一直傻笑,也不去刷牙?”他听到莫兰在他身后说。
“哪来的葡萄?”他笑嘻嘻地问道。
“我种的,行了吧?”莫兰已经洗完脸了,头发有些湿湿的。
“你昨天买的?昨天为什么不说?”高竞欣喜地问道。
“不,我是今天买的。我刚才出去过了,你没发现?否则哪来的豆浆和茶叶蛋?”莫兰拍了一下他的背,笑道,“反应真慢,快去刷牙。刷完牙吃你爱吃的葡萄。”
“你就是我的葡萄。”他轻轻撞了她一下,走进了盥洗室。
葡萄是高竞最喜欢的水果,因为一串葡萄总是数量很多,它们也总是很甜,所以葡萄总给他一种源源不断的甜美感觉,这是他生活中最缺乏的东西,他每次吃起葡萄总觉得怎么都吃不够。
跟他不同,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