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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兰儿,老祖没有死,但却是中阴之身,我和贾道长正准备前往京城夺取‘鬼壶’,以便招老祖的魂魄入体,令其苏醒过来。”寒生解释说道。
“老祖现在哪儿?”兰儿急切的问道。
“在蓝月亮谷中。”寒生回答道,同时轻轻的抓起兰儿的手腕,寻思着如何来打开手铐。
“唵唵曷,囊羯刹那怛伽诃啰……”这时,沈才华蓦地念起了“天门洞开”,食指高举着揿在了兰儿手铐的锁眼儿上,“咔吧”一声响,祝由真气注入锁芯,割断了弹子,轻松的开启了手铐。
兰儿惊讶至极,数月不见,小才华竟然学会了这么厉害的功夫,“小才华,你这是什么功夫呀?”她诧异的问道。
“猪油神功。”沈才华自豪的回答道,随即又打开了吴楚山人的手铐。
“嘟嘟呢?”兰儿目光四下里寻找着。
大鹦鹉不好意思的从笨笨身后转了出来,红着脸分辩说道:“其……其实,我带才华偷着出,出来,可是找……找到了墨墨……”
兰儿笑了,道:“嘟嘟,兰儿没有怪你。”
吴楚山人沉吟片刻,说道:“寒生,南山村不能再回去了,贾道长说的没错,首长受此重伤,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待人宰割,索性不如大家一同去蓝月亮谷隐居罢了。”
寒生点点头,说道:“岳父所言极是,就请贾道长带大家返回谷中,我去取来‘鬼壶’后,即刻赶回与你们会合。”
贾道长闻言提醒道:“寒生,既然‘鬼壶’已经被蠕头蛮盗走,想必如今已经赶去河东风陵寺,进入了关中地脐,京城已无须去了。”
“寒生爸爸,我知道关中地脐的入口。”沈才华自告奋勇道。
“我……我也知,知道。”嘟嘟腼腆的望着寒生。
“我也去。”墨墨牵着才华的手,央求着说道。
寒生想了想,说:“也好,我带才华和墨墨还有嘟嘟前去河东风陵寺,有劳贾道长送岳父和兰儿,还有笨笨一家人。”
“吱吱……”红眼阴蝠首领伸出爪子,憨态可掬的捋着起皱的“骑马布”,表示也愿意率领阴蝠家族另觅新的家园。
“不过,每个月的农历十五子时一刻,蓝月亮谷的通道才会开启,恐怕你们暂时是进不去了……”寒生踌躇道。
“不怕,我们可以在梅里雪山下等你回来,”兰儿说道,“或者,还可以去塔巴林寺,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明月了。”
寒生微笑道:“是啊,有好多年了,明月、萍儿还有猿木,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吴楚山人思索着,决定道:“寒生,你和才华、墨墨早去早回,然后到塔巴林寺与我们会合,下月十五子夜,一起进入蓝月亮谷。”
“寒生,把这个给才华穿上吧。”兰儿除去外衣,露出了套在里面那件白绿相间的辟邪尸衣,然后脱下来交给寒生。那还是数月前,丈夫临行之时嘱咐自己给小才华穿的,没想到,次日夜里他和嘟嘟就偷偷的离家出走了。
“不,我不要,还是留给兰儿妈妈穿。”沈才华执意不肯穿。
寒生无奈之下又交还给了兰儿,说道:“那就等回到谷里再说吧,岳父,我们这就走了。”
“一路多加小心。”吴楚山人叮嘱道。
寒生带着才华、墨墨和嘟嘟走远了,山崖上,兰儿含着眼泪默默地凝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此刻,一轮明月高悬,夜色迷离,古老的雪域高原,天地间一片苍凉……
194
月夜,山西河东风陵寺。
寺内那株千年老白果树的树杈间,缓缓的探出一个人头来,黑面大鼻凹眼,他眯起了眼睛,长久的瞅着月亮,口中喃喃说道:“都二百五十年啦,月亮还是这么的圆……”紧接着下面树洞内升出两米多长的脖子……这人正是关中地脐里面的老蠕头蛮郭儒昌。
自从妮子走了以后,他实在寂寞难忍,加之守候地宫职责已尽,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悄悄地溜出了地脐,从地下秘道内来到了风陵寺。
“嗖”的一声,郭儒昌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面上,一晃脑袋,随着一阵“咯咯咯”的脆响,缩回了脖颈。他蹑手蹑脚的登上了石阶,大殿里面漆黑一团,但对于他来讲,一样看得很清楚,毕竟在地底下呆了两百多年了。
“怎么一个僧人都没有呢?”郭儒昌找遍了殿内殿外,连人影都没有看见,“算了,老夫还是回风陵渡老家去瞧瞧吧。”说罢越墙而出,四肢扑地,一跃跃的向前蹦行,起跳一下便有三四丈远,速度极快。
夜深人静,风陵渡镇的人们都已经熟睡了,街上空荡荡的杳无人迹,郭儒昌依稀记得几座青砖老宅的模样,他认准了方向,径直奔镇东而去。
老槐树依旧孤零零的矗立在月夜下,树干显得更加的粗大,也长高了不少,树梢顶上的鸟巢内探出一只乌鸦的脑袋,见到不速之客正想大声聒噪,但随即却吓得缩回脖子去了。槐树旁是一座青砖布瓦的老宅,尽管两百多年过去了,风雨沧桑,模样却依旧未变。
“‘鬼抱香’……”郭儒昌双眼噙泪,幽幽自语道,“老夫终于回家来了。”
老宅黑漆漆的大门紧闭着,郭儒昌双手伏地,身子纵起轻飘飘越过了高高的围墙,稳稳的落在了院子里。
妮子曾经说过,有个叫郭有财的镇长霸占了这座老宅,哼,实在是欺人太甚!以为郭家没人了?老夫倒要瞧瞧这镇长是不是个三头六臂……
清凉的月光静静地照射在院子里,座北朝南的正房曾经是自己住过的屋子,郭儒昌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一步步的走上了台阶。
“嘿咻,嘿咻……”屋内传出了男女不雅之声,郭儒昌闻之脸上不觉一红,此人不仅霸占老宅,竟然还敢在自己的睡房内行此等龌龊之事,气死老夫了……
郭儒昌正想破门而入,忽闻床第之声有变,与自己当年有所不同,遂好奇的继续聆听下去。
“革命群众有力量呦……嘿咻,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呦,嘿咻……”那男人之声豪迈且有韵律,令郭儒昌大为惊叹。
窗内挂有窗帘,唯有顶上露有一线空隙,郭儒昌一晃脑袋,“咯咯咯”发出一串轻微的脆响,将脖子抻长了,眯起了眼睛透过缝隙朝屋内瞄去……朦朦胧胧的看见屋内床榻之上,两条白花花的肉体缠绕在一起,喘息起伏之声不绝于耳。
秦如花仰脸躺在床上,目光无意之中望向了窗户,不仅大吃一惊,月光下,窗帘上映着一根长长的脖子顶着颗脑袋的暗影正在朝屋内窥视着……
“有鬼呀!”秦如花花容失色,惊恐万状的尖声大叫了起来。
此刻,郭有财已经到了极度亢奋,正要喷薄而出的紧要关头,蓦地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惊吓,肾精倒流,中了古今房术中最为忌惮的“回马疯”……
“鬼,鬼,在哪儿呐……”郭有财哆哆嗦嗦的撑起身子,目光直勾勾的,口角滴淌着涎水,语焉不清的问道。
秦如花见状更加骇怕,急忙伸手急拽床头墙壁上垂下的拉线开关,“唰”的一下,吊于室内的那只一百度大灯泡骤然点亮了,耀眼夺目……
郭儒昌瞧见那妇人玉臂一挥,顿觉金光直刺眼底,霎时间双眼一片雪白,紧接着什么都瞧不见了,不好!此妇人暗器好犀利……他强忍住眼睛的痛楚,俯下身子用力的弹跳而起,整个人跃起足足有两丈多高,窜过了屋脊,然后奔屋后一路落荒而逃。许久,他感到有树枝渐行刮扫在身上,且越来越密集,于是便停住了脚步。
月色迷离,阴风习习,郭儒昌坐于树林深处的一座小土丘上,心中懊丧不已。此刻,他的双目已盲,料想不到后世江湖之中,竟有如此歹毒的暗器,难怪妮子被他们赶出家门了,那妇人必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是爹爹么?可儿给您请安了……”就在这时,郭儒昌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幽幽的叹息声。
郭儒昌闻言顿时愣住了,这声音竟然是那般的陌生与亲切,陌生是因为与之相隔已有二百五十多年了,亲切则是自己魂牵梦萦了一世,那是夜夜朝思暮想的女儿声音……
“可儿……”郭儒昌眼角缓缓流淌下了两行热泪,口中喃喃说道,“可儿……真的是你么?”
“爹爹,女儿不孝,自从进了和府,一次也没能回来看望爹爹,呜呜……”郭可儿哀怨的抽泣起来。
“可儿,你在哪儿?”郭儒昌伸手摸向了空中。
郭可儿仍旧向爹爹诉着苦:“可儿是乾隆五十九年进京的,五年后,嘉庆四年正月里,夫和捅换噬洗退懒耍鞯么笱苛踯岛没埃噬喜派饷饬撕图疑舷吕闲“儆嗫冢啥庸唤佟D鞘保蚬峒也贫家殉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