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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的石笋呈红色,上面趴着一只巨型的大蝙蝠,正在呼呼大睡,发出阵阵鼾声。
西边的石笋是白色的,那是灵猫王的地方。
东面青色的石笋上,盘腿打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穿一件破旧的长衫,腰间系着布带,鹰鼻凹眼,面色铁青,脸上布满了皱纹。听到动静后,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瞧见妮子时一愣,似乎颇感惊讶,但随即对着她友善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大黄牙。
妮子竟然在地底下见到了自己的同类,不由得一阵惊喜,赶紧跑了过去,急急忙忙的问道:“老爷爷,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能回到地面上去么?”
老者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小姑娘,此地乃是关中‘地脐’,你又是怎么来到的这里呢?”这老者的发音十分古朴,语调古怪至极。
109
妮子感觉到这白发老爷爷不像是坏人,于是便告诉他道:“我叫妮子,是从玉柱峰上失足掉下来的,后来落到半山腰上的一株松树上,到了一个山洞里,坐着那只大乌龟才来到这里的。”她手指了指伏在黑色石笋上面的那只金头鼋。
“哦,五老峰距此地几十里,‘玄武’每个月园之夜都要去玉柱峰石洞采月华补阴气的,正巧遇见了你,于是便带着你回来了。”白发老者感悟着说道。
“原来大乌龟叫‘玄武’啊,那大蝙蝠,大黑猫还有老爷爷你呢,都叫什么名字?”妮子问道。
“呵呵,”老者微微一笑,道,“那只正在睡觉的大蝙蝠名为‘朱雀’,大黑猫叫‘白虎’,老夫么,则是‘青龙’。”
“怎么都是动物的名字呢?”妮子好奇的问道。
“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四灵兽,此乃天象,我们四位世袭在此守护‘中神器’已经快一千六百多年了……”老者道。
“一千六百多年……”妮子惊呼道,“那老爷爷已经一千多岁啦?”
“嗯,我们四位里,就属‘玄武’年长,有一千多岁了,‘朱雀’老蝙蝠三百八十岁,‘白虎’大灵猫四百岁,而老夫最年轻,只有二百五十岁,是雍正十三年生人。”老者嘿嘿笑道。
“二百五十岁!”妮子惊讶的嘴都何不拢了,最后幽幽叹道,“我才七岁。”
白发老者犀利的目光仔细的盯着打量她。
“老爷爷,人怎么能活这么久呢?我爷爷才活了七十多岁就死了……”妮子感慨的问道。
白发老者淡淡的说道:“这就需要有特殊的养生之道了。”
“什么养生之道?”妮子不解的问道。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身体内需要一种美丽养颜的虫子。”老者道。
“虫子?”妮子瞪大了眼睛。
“小姑娘,别害怕,你看老夫……”白发老者呲着满口黄牙说着,呼出的口气里有一种肉类腐败酸臭的味道。
妮子怔怔的瞧着他。
“嘎嘎嘎……”老者的颈部突然发出一连串响声,随即脖子渐渐的抻长了,满是皱褶的老皮也渐渐变得薄而透明,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皮下一条条青色的血管。须臾,他的脖颈便已经长了两米多,支撑着那颗白发苍苍、满是皱纹的脑袋瓜……
妮子吓得连连后退,一直躲到“小翠儿”母亲大灵猫‘白虎’的脚下。
“不必惊慌,小姑娘,老夫是在变戏法呢,只要你体内有了这种小虫子,不但可以活得很长久,而且还能随心所欲的转动头部……”说罢,老者竟然一圈圈的转动起自己的脑袋瓜来了。
大灵猫‘白虎’伸出巨爪护住妮子,“喵呜……”一声低哮,向‘青龙’老者发出了警告。
白发老者慢慢的缩回了自己的脖子,恢复了常态,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小姑娘,好玩儿么?你要愿意的话,老夫可以教你。”
妮子使劲儿的摇摇头,道:“妮子不愿意。”
半晌,白发老者神情悲凉的央求说道:“小姑娘,这地脐之中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来过人了,你就再陪陪老夫说说话,好么?”
妮子警惕的望着他,没有吱声。
“你叫妮子是吧?有明以来,晋陕一带乡村里的女娃都习惯的叫做‘妮子’,你有大名么?”老者搭讪着说道。
妮子看了看他,轻声回答道:“郭妮。”
“郭妮,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也是河东一带的。”老者见妮子愿意回答了,于是十分高兴的接着问道。
“黄河风陵渡。”妮子说道。
“哦?”老者闻言大为惊讶,口中则缓缓吟道,“‘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这是金人赵子贞《题风陵渡》中的诗句,你听说过么?”
妮子摇了摇头。
“风陵渡自古以来就是河东、河南以及关中咽喉要道,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鸡鸣一声听三省’,是个好地方啊,你家住在风陵渡什么地方?”老者感叹道。
“就在风陵渡镇的东面。”妮子回答道。
“镇东?”老者一愣,若有所思的喃喃说道,“镇东头有一间大古宅,门前长着一株老槐树……”
“那就是我家。”妮子接嘴道。
“什么!你是郭家的后人?”老者闻言面色骤变,惊呼道。
“是啊,那是我和爷爷的家,门口的老槐树好粗好粗呢。”妮子眨了眨眼睛,说道。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老者急急忙忙的问道。
“只有我和爷爷,可是爷爷死了……”妮子低下头,伸出戴着铜顶针的右手,轻轻的抚摩着,口中楚楚说道。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老者问。
“郭子昌。”妮子回答。
“‘子’字辈儿,嗯,不错,是郭家后人,那你父亲呢?”老者接着问道。
“妮子没有父亲,他早就死了……”妮子想起自幼无双亲,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日子,禁不住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你一定还有哥哥或者弟弟吧?”老者仿佛十分的肯定。
“没有,就妮子一个。”妮子回答道。
“不会呀……‘鬼抱香’格局,虽是一脉单传,但却永不会绝后,‘香灭火断’,难道是老槐树出了事?”老者面露诧异之色,遂又问道,“门口的那株老槐树没死吧?”
“没有,春天里还开好多好多的槐树花呢。”妮子摇了摇头说道。
老者沉思着,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妮子手指上的铜顶针上……
“妮子,把你手中的铜顶针给老夫看看好么?”老者目光炯炯的说道。
“爷爷说,顶针不能随便离手。”妮子把手背到了身后面,摇摇头说道。
“唉……”老者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幽幽说道,“妮子,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妮子道。
“老夫郭儒昌,乃是你和郭子昌的先祖,我们都是一千六百年前东晋郭璞远祖的后人。”白发老者面色庄重的说道。
110
郭儒昌翻开《青鸟葬经》,借着绿莹莹的光线,开始逐句的慢慢解释给妮子听:“‘人受体于父母,本骸得气,遗体受荫,父母骸骨为子孙之本,子孙形体乃父母之枝,一气相荫,由本而连枝也。生死殊途,情气相感,自然默与之通。今寻暴骨,以生人刺血滴之而渗入则为亲骨肉,不渗则非,气类相感,有如此者,则知枯骨得荫,生人受福。’先祖的意思是说,父母之阴阳精气结合才生出了孩子,如同大树的根与枝叶一样,没有树根则长不出枝叶来。父母死了以后,其遗骸情气不灭,并与子女遥相感应,古人曾验证,找一块遗骨,子女的血滴在骨头上,能渗入进骨中的,则是亲生骨肉,否则就不是。由此可知,父母与亲生子女的情气不因人死而断绝,葬在风水吉穴,骨不朽,必能荫庇后人。”
妮子念及自己的身世,忐忑不安的轻轻问道:“那么,捡来的孩子就得不到保佑了么?
“哈哈,问得好,先祖又说,‘或谓抱养既成,元非遗体,僧道嗣续亦异所生,其何能荫之有?而不知人之心通乎气,心为气之主,情通则气亦通,义绝则荫亦绝,故后母能荫前母子,前母亦发后母儿,其在物则蒌薮螟蛉之类是也。’即使是捡来抱养的也好,过继的也罢,只要养父母与之心气相通,有情有义,也是可以庇佑的。”郭儒昌解释道。
妮子松了一口气,说道:“妮子明白了,只要孩子孝顺,不管是不是亲生的,父母在地下也会保佑的,就像凹里村有良家的桃树,嫁接的枝条也开花结果,长得很好。”
郭儒昌怔怔的望着妮子,天啊,这孩子简直是聪慧过人,不由得啧啧称赞道:“妮子,不愧为郭璞的后人,风水之理一点就通。”。
“‘乾父之精,坤母之血,二气感合则精化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