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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拨动长发,乌黑发丝发射着光的例子,「对爱的定义,张幼仪的人生堪称经典。晚年曾有人问她爱不爱徐志摩,她说:『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个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中啊股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的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你看,其实她才是最清楚什么是爱的人。」
无论跟哪个雄性生物谈「爱情」这个话题,我都赢不了。我不再理会她,决定离开,刚一迈步,她就叫住了我。
「你想逃出去?」白珊顿了顿,「或许我可以帮你。」
我的脚步立刻就停住了,站在原地僵硬了许久,这才迟疑的问道:「为什么?」
她主动提出要帮我,让我警觉心反而强烈起来,我该怎么相信她?或者,该不该相信她?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帮你了。」女孩一脸不耐烦,「而且,我也想逃走了。」
「怎么逃?」我问。
白珊环顾四周一眼,「这地方方不方便说,不过七楼其实有个漏洞。」
「以前你就是靠着这个漏洞偷溜出去的?」我想起了那日没有被关入七楼时,在荷花池旁见到过她。
「不错,我出去过几次,每一次都每人发现。」女孩的脸上略有得色,「考虑清楚没有?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明天就是你的大限。你会被关进七楼深处做很可怕的实验,十有八九会被那个死变态玩掉小命。七楼的漏洞只有在准备大手术,轮回精神病院的高层全都集中在一起、防备疏忽的时候才会出现,过了明天,就没机会了。」
「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会知道明天自己会怎么样?」白珊细嫩白皙的手在阳光中微微划动,「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会知道七楼有问题?既然没有人告诉过你,那么作为试验品的你,恐怕每天多充满终有一天能逃出去的希望,过一天算一天。他们就是这样保持试验品的心理以及生理健康。」
「你一直在说什么实验,我到现在都没有亲眼见过。那所谓的实验真的有吗?到底是什么?」我仍旧不敢轻信她。
人就是这么反反复复犹豫不决的复杂生物,那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在劝说眼前的女孩跟我合作,共享讯息,一起逃出去。可是当目标人物来了一次翻转,主动要求帮你实现你的目的,恐怕大多数又脑袋的人都会像我一样难以决断。
我是聪明过度、想得太多了,所以才会步步为营,小心翼翼,谨慎得要命。
「你还是不是男人?一点都不干脆。」白珊被我问得恼羞成怒了,「逃还是不逃,我才懒得管你。不走的话,明天我一个人离开,你自己等死去吧!」
这句话总算暴露出了这个有着多重人格的女孩的心理活动,她叫我「自己等死去」,哼,有意思!我眼睛里闪过一丝精芒,反而安静了下来,「看来,明天一起上手术台的人不光是我,还有你,对吧?」
白珊微微一抖,将下巴移向天花板,没有说话。
「你是从什么管道知道明天会有大手术?难道逃过了六次的你,这一次有预感会难逃一劫了?」我饶有兴致的继续猜测。
白珊哼了一声,仍旧没有说话。
「看来被我猜中了。」我坐在她身旁,环顾了四周一眼,「其实在来到活动室的第一天我就有些奇怪,一个疗养院的活动室,居然没有电视,更没有栽种任何一样绿色植物,这简直就是不正常。
「绿色的植物能令患者的心情得到舒缓、变得更愉悦,而电视更能够保证患者不会与社会脱节,知道每天发生了什么大事,也能够作为娱乐工具。可是七楼什么也没有,只有几把椅子,以及这扇厚厚的、无法打开的强化玻璃窗。太不正常了,不是吗?」
「不错,这里压根就不希望患者与外面的世界接触,甚至不愿意患者变得正常。那个变态希望病人在七楼保持最基本的健康,然后心情绝望堕落畸形。他以此为乐,也是那家伙大手术的基础。」白珊点点头,少有的认同道。
我微微笑道:「这里一切都是畸形的,我发现就连看起来正常的护士们,也有些古怪,他们说话聊天,丝毫没有发现这里有异常,甚至对异常习以为常。她们是被潜移默化了呢,还是就算长了明亮的眼睛、却被蒙蔽了所以看不到呢?」
白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说了,归根结底,虽然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知道七楼的秘密,虽然我至今也不知道七楼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我确实身陷在危险中,而且越来越危险的迹象。」我用手敲了一下桌子,「所以,我加入。不过你要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
「你总算是做了个聪明人该做的决定。」白珊满意的拍了拍我的头,「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明天护士肯定会有异常,但是绝对会给你放风时间,到时候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女孩说完,她的放风时间也结束了。我一个人坐在活动室,脑袋不停地思索着,可不论怎么想都感到不保险。将命交给一个陌生的、而且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症的同龄女孩身上,绝对不是我的一贯作风。
我踌躇片刻,终究还是做了那个决定。
在筹划、实行与等待中,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觉醒来后,自己确实发现了异常,花痴小护士和王姐送来了非常美味的早餐,喂我吃了后,两人并没有急着走,而是自顾自聊起了天。
然后是例行的喂药,这次药并不是那种可疑液体,而是换成了绿色的药丸。我假装吞了下去,仍旧沉默不语的看着天花板发呆,实际上耳朵紧张的搜集着空气里的任何一丝声音震动。
「帅哥,今天医院里的长官来了,指名要为你亲自治疗喔。」小护士充满爱心的帮我梳理凌乱的头发,「你中大奖了,每个经过周医生治疗的病人,很快就能出院呢。」
王姐点点头,「是呀,周医生是院长以外技术最高超的,副院长的技术一直都有争议,虽然据说他的古式疗法疗效也不错,就是有些神秘,也从来不让别人看到。」
「就是就是,对了,院长大人究竟是谁?我来这里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花痴小护士突然问。
「不要说你,就连我也不清楚。」王姐挠挠头,「我也从没见过他,只知道是个中年男人。不过周医生倒是经常出现,副院长不管事,他只好将疗养院的所有事情都扛在肩膀上。他选病人,貌似都是从这里的七楼找的,经过周医生治疗,基本上隔天病人就出院了,很神奇吧?」
「神奇倒是神奇,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花痴小护士有些疑惑。
「待久了就没这种感觉了。我刚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疑神疑鬼,曾经还怀疑这里有非法的器官交易呢。」王姐哈哈笑起来,似乎在为自己感到可笑,但是她的笑容里却蒙着一层纱,很扭曲,看不真切。
「七楼那个穆茹,她有些可怕,像个木偶似的,那个平凡普通的女孩真的杀了自己的男友和女性友人?」小护士想起了什么。
「病例是这么些的,应该没错。她进来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们家族就有精神病史,穆茹的一个亲戚,就曾经在七楼待过。」王姐一边俐落的收拾完,一边跟小护士离开了。
我心里突然一跳,穆茹的亲戚,也到过七楼?她被另一个易古鉴定为精神有严重问题,然后送入了轮回精神病院里……这之间,难道有什么隐情和联系?
不管了,先顾好自己再说。我静静地保持着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安心等待着放风时间。如果白珊说得没错,那在所谓的大手术前,我应该还有一段放风时间。
白珊是对的,一切都在朝着她的话进展着。果然没让自己等太久,早早的,放风时间反常的到来了。
说它反常,是因为每次放风时间都是在下午,约午饭后一个小时左右,从未有过例外,可今天却是在早饭后。
我知道白珊的放风时间,通常也是在下午,或者比我迟,或者比我早。不过等我来到活动室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穿着整洁的粉红色病人服,安静的坐在了这个偌大房间中唯一的一扇窗户下。
「来了?」她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
这个女孩我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她的多重人格分裂症似乎能自我控制,否则为什么最近一直看到的是白珊,而不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