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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刚刚开了个头薛又住了口,过了一秒钟他重新开口道:“那段记忆并不是你的!”
我惊呼道:“不是我的!那是谁的?”
薛说道:“是被长毛尸咬到尸变的那个人的,你两岁的时候曾经被夺舍。”
我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夺舍!这怎么可能,你是说真正的我已经死了?”
薛摇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夺舍并未成功,这还多亏了你身上与生俱来的强大血裔的传承,但是夺舍之后他的魂魄并没有被驱散出来,一直留在你身体内。”
我总算听出了一个大概,但是对整件事却依旧是丝毫不解,我那时才是一个两岁的孩童,这人又是怎么找到我的,而且为什么要将我掳到日喀则去,如果只是单纯为了夺舍的话随便把我抓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不就行了,干嘛费这么大的功夫?
而夺舍,顾名思义,是灵魂争夺肉体的一种方式,其实可以说成是鬼上身,但是鬼上身却远比夺舍低级太多,因为一旦夺舍成功,自身的三魂七魄就彻底不存在了,而宿在体内的则是另一个人的灵魂,除了身体还是那个人的,其实内里早已经不是的了,其实一些借尸还魂也和夺舍差不多,只是不同的是借尸还魂的尸体魂魄已经散了,它只是借用了尸体来作为宿体而已,而夺舍要么是生生蒋一个人的灵魂彻底吞噬,要么就是将它彻底驱散,一旦夺舍的魂魄被驱散,那么原来的魂魄也不可能再聚回来了,这个人身体就会变成一具空壳子,就死了。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只是单纯的失魂而已,人有三魂七魄,失了魂或者魄就是常说的失魂,但是失魂的人不会死,而只是表现的浑浑噩噩、嗜睡、痴傻、疯言疯语这些症状,其实他身体内还是留有一些魂魄的,而一个人失魂不死的前提是体内留有一魂一魄。夺舍则是三魂七魄完全被驱散了,所以一旦将夺舍的魂魄驱散了,这人就彻底断了生路,死了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鬼上身又与前两种情况不同,鬼上身只是短暂地附在宿主身上而已,这种人要不是八字太软就是鬼的煞气太重压住了自身的魂魄,但是鬼上身并不能长久,这也是与夺舍和失魂的不同,所以才有了鬼勾魂之说,为的就是将魂给勾出去从而自己霸占宿主的身体。
我问道:“按理来说那人被长毛尸咬了,他自己也应该变成了长毛尸才对,而粽子又哪里来的魂魄,粽子不是人死后才变出来的吗?”
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接口的却是十三,他说道:“这不是一般的长毛尸,据布多说,这长毛尸的做法也是一种传承,而传承的方法就是夺舍,他体内是宿着灵魂的,而通过嗜咬来进行夺舍,其实长毛尸只是一个宿体而已,只是可能长久找不到适宜的宿主所以在墓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从布多的说法上看得出来,这长毛尸应该是霸占了这个墓室才对,因为人的寿命是有限的,找不到合适的宿主所以不得不用这样的法子来保住体内的魂魄不散,而恰好又有那些人闯了进去,大约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饥不择食地选择了新宿主,但是从后来的情况来看,这个宿主却是合适的,否则它不可能在他身体里呆了二三十年之久,五十年代到你两岁时候,这可不是短时间的事,如果宿主不适合,多的也不过一年半载,短的不过三两天宿主承受不住就死了。”
我从十三的话里隐隐地听出了一些什么来,这些就像一条时隐时现的线索,我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又觉得什么也没想到,但是一个念头已经在我脑海里逐渐成型,那就是这个人去到长毛尸的墓里并不是偶然,而后来的这个人找到我也不是偶然的,可是联系在哪里呢?
从薛的话里面我听出夺舍并未成功,可是什么是没成功?我于是问薛:“那么那个夺舍的灵魂后来怎么样了?”
薛说:“它被你吞噬了。”
我虽然已经猜到,但是听到的时候还是猛地一惊,我霍然明白为什么我脑海中总会有一些这样的忽然的念头,也明白为什么刚刚薛和十三都是这样的表情,这个被我吞噬的魂魄正在我体内影响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出现偏差,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这样,其实我体内住着另一个人,只是以往他都是沉睡着的,可是现在渐渐在苏醒过来,在逐渐渗透到我身体和思想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让我彻底变成他!
我说:“可是现在他正在试图吞噬我!”
薛说:“这也是我现在最担心的,因为从你表现出的这些情况来看,他的确在试图控制你,将你变成他!”
我只觉得一瞬间大脑忽然变得一团乱,硬是一点想法也没有了,而薛却继续和我说道:“因为他已经被你吞噬,所以现在根本无法驱散,因为你们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彻底懵了,只听自己木然地说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他的?”
薛说:“现在他还只是在影响阶段,控制权还是在你,只是你尽量不要去回忆那些不属于你的记忆,否则只会让他越来越快地渗入。”
我觉得薛的这个法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法子,因为一旦回忆起来,自己怎么会区分的开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他的,而且记忆都是忽然间就用入脑海的,有时候即便不想去想,也会情不自禁地想下去,所以我只能说:“我尽量吧。”
薛它们这才住了口,这时我才发现薛和十三对我的事情知道的真的很多很透彻的,看来这件事是他们一早就知道而故意瞒着我的,那么还有多少事是他们瞒着我的?这二个我不敢去想,虽然我知道他们是为我考虑的,但是我总觉得心上怪怪的。
我平定下思绪,之前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很快被调整过来,我于是又问道:“那么布多屋子里的尸体又是谁,为什么会和我一模一样?”
薛没有说话,我看向十三,十三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是试图夺舍的以前的宿体,也就是在宋墓里被长毛尸夺舍的那个土夫子。”
十三这句话传到我耳中的时候,我只觉得心上猛地一个咯噔,一阵莫名的悸动忽然袭来,我呼吸为之一滞,然后又恢复了平静,我脑袋中只飞速地转着一个念头——那么他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然后我听见薛说:“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现在的处境吧。”
我知道这是薛在故意转移话题,因为我觉得他怕我再问下去,再问下去一些答案就该浮出水面了,而卧也知道薛的潜台词,他们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也就意味着我如果再问他们也不会再告诉我什么了。
十三显然也是一样的,他说:“这些等出去了再细细讨论吧,眼下我们得解决这些昆仑奴,他们听令于你,可是眼下该如何做?”
确切地说我对昆仑奴一点概念也没有,但是从翡翠人俑出没的地方上来看,这里应该并不是全部,而只是被放置在这里的一部分而已,所以我又有了一个问题:“昆仑奴,昆仑印、昆仑木还有昆仑胎,这些东西不都是昆仑山上才会有的吗,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十三说:“何远你真是变笨了吗,这不很明显这些昆仑奴是被劫持了强行封在石棺里的嘛!”
十三立刻又变回了之前的那样子,奚落起我来是丝毫不留余地,我说:“既然劫持的话,又是用它们来做什么呢?”
薛说:“你试着再滴上一滴血试试,看这昆仑奴有没有反应。”
我觉得顿时满脸黑线,这薛,以为我的血是免费的么,但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在手指上扎了一个口子,挤出一些血来滴在翡翠人俑上。只见血滴入翡翠人俑身上,红色与绿色混在一起很是显眼,而且在这血滴上去之后果真出现了异常,只见翡翠人俑原本翠绿的身子忽然出现了许多红色的纹理,由模糊逐渐清晰,最后变成爷爷与我讲述的那样。
只是唯一反常的地方就是我滴上的这滴血像是滴在了热锅上一样,马上就被蒸干变成暗黑色的血渍。看到这情景的时候,我猛地意识到不对劲,然后脱口而出道:“不好!”
意识到不好的还有薛和十三,他们几乎也是同时脱口而出:“往后退!”
在我们齐齐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我看到原本躺在石棺里的翡翠人俑像是起尸一样地忽然就直立了起来,只见落在它身上的那些碎石子“哗啦哗啦”地落在地上和石棺上,它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