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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竟然对我们家族也如此了解,这让我不禁有种心上不住犯冷的感觉。
而薛则继续说道:“太初二年汉武帝下令清剿洛阳所有魏氏一族,你们一族免过一劫,所以汉武帝并没有完全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也穷其一生也没能够找到魏大梁城下的长生墓,所以只建了这下面的这一座玄鸟墓,而他也把这座墓称之为长生墓。”
我听薛说到我们家族的来历不禁来了兴趣,我说:“我们家族既然是魏氏后裔,而现在却姓周,难道那时候是靠改名换姓躲过了这一劫?”
薛点头说:“的确是这样,但你只猜到了其一,临时换姓哪能躲过汉武帝狡兔三窟般的清剿,你们家族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彻底改了姓氏,这才在清剿之中躲过一劫。当时整个洛阳知道你们家族真正姓氏都是老一辈人,而在那一次血腥拷问中,几乎所有秘密都是年轻一辈扛不住拷打泄露出来的,因为他们根本还没有明白整个魏氏所要守护的秘密和自己肩上的责任,所以自然做不到如他们的长辈那般誓死不屈,也正是因为这样,你们家族才被保存了下来,繁衍至今。”
“二十年前?他们为什么要改姓,难道魏氏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好奇。
薛说:“这不是未卜先知,但如果你真要这么说也不错,你既然不知道自己是魏氏后裔,那么自然就不会知道在你们魏氏,最起码是洛阳魏氏曾经出现过一个大人物。”
“是谁?”我的好奇心已经彻底被薛勾引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水火不容
“魏无知。”薛说。
“魏无知?”我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薛说:“你只要看到洛阳魏氏的族谱自然就会知道他的存在,魏无知是秦末人,曾经过楚汉之争,他跟随刘邦一直到汉朝建立,但是西汉建立之后他整个人就彻底失踪,直到汉武帝元狩元年,突然在洛阳现身,而且找到了你们的这一支魏姓。”
我算着从秦末到汉武帝时候,这其间少说也已经过了百八十年,再加上魏无知自己的年龄,他竟然活了一百多岁?
薛看出我的惊讶,他说:“他活一百多岁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出现在洛阳的时候,还是二三十岁的模样,所以当他说他是魏无知的时候,几乎没人相信。即便没人相信,但他也丝毫不介意,因为他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你的祖先相信他,事实证明,他只说了一句话,所有人就再不怀疑他半分。”
“是什么话?”只用一句话,难道是暗语?
薛说:“代汉者,当涂高也。”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薛说:“这句话出自《春秋纬》,说的是汉朝会灭亡在当涂高。”
“当涂高?”我依旧不明白。
薛说:“当涂是一个地名,来历要从大禹治水时候说起,据说大禹治水时娶了涂山氏的一位女子为妻,所以这个地方就被称之为当涂。当涂在周朝时候隶属于吴,春秋时候隶属于楚。”
我继续问:“那当涂和魏氏又有什么联系?”
薛说:“汉武帝在寻找长生墓的时候无意间知道了这一句,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魏氏,于是他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思想,借着寻找长生墓一齐将魏氏给清剿。”
我说:“那么这个魏无知当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薛说:“他不是未卜先知,而是善于揣测帝王心思,再加上他懂风水玄术,所以从洛阳的风水中看出了魏氏当有大厄运,这才出现在洛阳。”
我再次觉得好奇:“可是为什么他只单单警告我们这一支魏姓而不是别的?”
薛说:“第一,你们这支魏姓并不起眼,即便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在意,所以很适合掩人耳目;第二则是这支魏姓才是魏无知的直系孙辈,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要说魏无知与当涂的关系。”
我大致也猜到了一些,我说:“他与大禹一样,娶了涂山氏的女子。”
薛说:“不是他,而是他的先辈魏无忌,你应该知道,魏无忌就是魏国信陵君,魏无忌娶的这位女子本姓周,是周朝时候吴国周章的后裔,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你们会改魏姓为周姓的缘由了吧。”
我点头说:“原来中间有这般曲折的故事。”
薛说:“所以你们这一支魏姓从那以后就以周为姓,换句话说,你们既是魏氏的后裔,也是周姓的后裔,说的明白一些,你们就是所谓的当涂高。”
听薛这么说,我想到我并不姓周,所以他说的,是父亲他们。
那么后来的事就很好理解了,魏无知出现让我们的祖先改了姓,于是这一支魏姓在太初二年的清剿之中逃过一劫,从而繁衍至今,而这里就是魏氏的族墓,我们家族历代的祖先都应该葬在这里。
这更加肯定了我对爷爷的猜测,他的确活着,一定不像父亲与我说的他已经被下葬了。
薛将这件事讲完,我们也已经走到了生死殿的入口处,薛说汉武帝生性多疑,所以生死殿里的机关陷阱穷当时所有能工巧匠制造,他让我自己小心点,言下之意,这些机关根本奈何不了他半分。
墓里面的机关无非是流沙落石和箭弩,汉代自然不会有火龙琉璃顶,而且这里建成长生墓,汉武帝自然不会舍得毁了这里,也就是说,这些机关,都不会是与人同归于尽的设计,所以相比之下虽然危险,却也安全许多。
我和薛走进大殿里,生死殿又被分成了很多的墓室,一格套着一格,我们刚走进去几步,忽然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躺在地上,身上已经被刺成了刺猬,密密麻麻的全是箭矢,我再看前面,满地的乱箭,那么这一个墓室里的机关应该就是箭矢了。
而且这个人应该刚刚死去不久,他的身上满是血,血还没有完全凝固,就算死去也不过才半天的光景,我环顾一遍整个墓室,这里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薛说:“有人先我们一步。”
说着他抬头看向壁顶之上,我也仰头看山上去,果然看见上面开着一个盗洞,也就是说,他们是从盗洞里下来的。
而且他们刚好没有找到魏氏族墓,因为魏氏族墓像是背在玄鸟身上,玄鸟墓的头颅刚好伸在外面,那么这一群人应该是直接将盗洞开在了这里,从位置上看,与我们最起码错开了有一个山头的距离。
薛说:“你看盗洞的打法。”
只见这个盗洞并不是圆的,而是四四方方,与我们的大不同。北派之中分为了洛阳帮和关中帮,我们自然是洛阳帮,而四方盗洞正是关中帮所特有,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人是关中帮,可我们虽然同属于北派,却是历来井水不犯河水的。
而现在他们竟然出现在了洛阳地界,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出现了越界的行为,所以如果真碰见,已经不能用“元良”来称呼了,我们是敌人。
薛只说:“消息走的好快!”
说着他已经不顾这里,而是继续往里面走进去,我见他这般就进去了,于是喊道:“小……”
可是“心”字却硬是卡在了嗓子里没有发出来,因为就在那一瞬间,我只听见“刷刷”数声,只见箭弩从墙壁上四面八法地射来,我急忙撑开金刚伞,挡住身子,同时一溜身已经来到了墓室中央,箭矢打在金刚伞上,射不进来,纷纷坠落,我来到薛刚刚站着的地方,这里早已经没了他的半点踪迹。
我也不去顾他的安危,他既然这般有恃无恐,那么自有他的脱身之法。
我撑着金刚伞,半蹲着身子,迅速地划过这一个墓室,这样的动作在墓里面早已经熟练地使用过无数回,所以我很轻松地来到了墓室的另一头,我收起金刚伞站起来,发现薛已经站在这里了。
我没看见他的动作,自然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脱身的,但是他始终都是赤手空拳,何况他并没有携带金刚伞,足可以看出他的身手绝对不一般。
这里的机关算是被我们轻易躲过,我和薛继续往里走,可是还没走出几步,就只听里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声音就像是野兽的嚎叫一般凄厉。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人从里面疾速地跑出来,他边跑边嚎叫着,而且我看见他的身体明显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血流了满满一身,全身血肉模糊,每跑出一步,身上都会掉下许多皮肉来。
薛说:“是蛪虫。”
我和薛快速地让过他,他呼啸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