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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公主还噘着小嘴看向红菱,“玩……”
“宝儿,不行,脏脏,听红菱姨姨的话。”苏梓瑜看向小女儿,不让她捣蛋。
福安公主这才安静下来,不过她整个人都是蔫蔫的,无精打采地由红菱抱着。
“朕的小宝贝这是怎么了?”朱翊走进来就看到小女儿这样子,这心顿时就疼了起来。
福安公主一看到父皇来了,小脸焕发出光彩来,忙向朱翊伸出两只小胖手要抱抱。
朱翊忙把小女儿抱过来,哄了哄,小女儿方才笑出来,不过她仍用仅会的词汇来告状,“母后,坏,不给,玩……”
苏梓瑜瞟了眼父女二人,“她要玩墨水,这怎么可行?皇上,你可不能纵容她,不然以后就是脏公主一枚。”
朱翊忙轻抚小女儿的背,“听你母后的话,那个脏,咱们不玩,父皇陪我们的宝儿玩别的,可好?”
抱起女儿飞了飞,小公主发出“咯咯”的笑声,哪里还记得抱怨苏梓瑜不给她玩墨水的事情?
小太子看到父皇与妹妹在玩,也不肯老实写字,身子在苏梓瑜的怀里扭来扭去,显然也是想要去玩。
苏梓瑜瞪了眼朱翊,他一来,孩子们都不听话了。
朱翊笑了笑,放下小女儿,一把抱起儿子也飞了飞,嘴上道:“就算要教育孩子也要给玩的时间,下个月各家伴读就要进宫了,到时候再严格要求也不迟。”
“到时候教出个纨绔来,你可别怪臣妾。”苏梓瑜拆他的台。
朱翊这会儿坐下来一边抱一个孩子坐在膝上,“怎么可能?咱们的睿儿肯定会成才的。”
苏梓瑜撇了撇嘴,孩子要教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在这对帝皇夫妻就子女的教育问题没有达成统一意见之时,就有人进来禀报,说是长公主对太医用刑了。
苏梓瑜的神色一板,“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翊的脸色也当即严肃起来,没有心情再逗弄一对儿女,本来今日特意结束政事就是为了与子女亲近一下,哪想到皇姐又给他生事了?这才回宫几天,她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那禀报的宫娥看到帝后的脸色都板了起来,不敢怠慢,忙把长公主刁难太医一事大概说了出来。
苏梓瑜一听,立即看向朱翊,“皇上,就算你不高兴,臣妾也要说,这治病疗伤有哪个医家圣手敢拍胸脯说一定能治好?长公主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换句话说就是不讲道理,再说这人还是她遣去的,长公主此举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朱翊自然能听得出妻子的潜台词,“梓瑜,你也别着恼,朕这就过去看看,等会儿必会给你一个交代。”说完,他起身准备摆驾长公主暂住的宫殿。
苏梓瑜也起身,“臣妾也过去看看吧,这太医可是医治外伤的好手,可不能就这样要了人家的命。”
朱翊点了点头,这事情是皇姐乱来了。
帝后到达时,太医已然被打了五板子,正痛得咬紧牙根,一看到帝后驾到,他还想挣扎着起身行礼。
朱翊看了他一眼,“且趴着吧。”然后严厉地看了眼还要再行刑的两个小太监,那两个小太监立即丢下长棍,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苏梓瑜看到太医染血的下摆衣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长公主真是欺人太甚。
“皇姐,这是怎么一回事?”朱翊脸色紧绷地坐到上首位置。
长公主拉着女儿的手忙给皇帝行了一礼,她脸上仍带着气愤之情,一把扯下女儿脸上的面纱,“皇上,您可得给皇姐做主啊,柔姐儿还没有成亲,这脸上就留了道疤,往后还能许什么人家?”说到这里,她一改在太医面前的强势,掩帕就哭了起来。
周雪柔也跟着抹泪,她的哭是真哭,没有人想要变丑,心里也恨死了划破她脸蛋的太后,这老女人就怎么不去死?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打太医的板子。”苏梓瑜上前道。
长公主转头看向上前来的苏梓瑜,“皇后,你这话就不对了,他没有尽心尽力地给我女儿治伤,我还不能惩处他一下?皇上,您来评评理。”
朱翊不喜欢长公主对待苏梓瑜的态度,现在才留意到以前皇姐就是这样与苏梓瑜说话的,不过他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出来,“皇姐,外甥女的脸上暂时是留了道疤,但这急不来的,要治好也需要时间。”
“皇上?”长公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以前这皇弟与她不会这么生疏地说话。
“既然长公主不满本宫给指派的太医,那就另请高明吧。”苏梓瑜淡然地道,看了眼长公主母女,厌恶之情更甚,“柔姐儿脸上留了疤,本宫也万分心痛,既然长公主忧心她的婚事,这个好办。”
长公主猛地提高警觉,苏梓瑜绝对不安好心,她握紧手中的巾帕,“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苏梓瑜接过绿素递上来的册子,道:“本宫听闻柔姐儿解除了婚事,显然是那未婚夫婿未臻理想,柔姐儿是皇上的外甥女,本宫当然也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这本册子是本宫亲自整理出来的京城适婚大好青年的名单,长公主且拿去参考一下,从中挑一个来与柔姐儿倒也使得。”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到时候皇上再给下道指婚圣旨,本宫亲自给柔姐儿操办婚事,这面子里子都有了,那夫家哪还敢嫌弃柔姐儿的脸?长公主你说是不是?”
☆、第四百三十九章做戏
周雪柔僵硬地站在那儿,两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梓瑜,她没想到她才是她姻缘上最大的拦路虎,母亲没有说错,苏皇后其人根本就信不过,脸色立即苍白一片,她摇摇晃晃地道,“不……”
长公主一再失利,心下早已是懊恼不已,不过她到底是宫斗中走出来的人,心理素质一向过硬,一时的失利不可怕,只要还有翻身的资本,就还有赢的希望。思及此,她原本因为苏梓瑜突然打出这张牌而懵了一下的大脑顿时恢复运作,她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眼角看到女儿脸色苍白地摇晃着,而且那嘴里吐出的字眼绝对不是这个场合能说的。
她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女儿的腰,让她不至于当场出丑,为了掩饰女儿下意识否定的字眼,她立即道,“既然是皇后选出来的人,自然是好的,只不过我就只得柔姐儿一个女儿,而她现在又遭此大难,而我又心乱如麻,只怕一时半会儿也选不出个合适的人选来……”说到这里,她适时地泪洒当场,目光哀凄地看着朱翊。
苏梓瑜看到这里,心叫一声不好,眉头不自觉地收紧,这个长公主还是一如既往地狡猾,正要做声之际,朱翊却是发声了。
“皇姐的难处朕都明了,这儿女婚嫁一事一向都不能操之过急,不过这册子上的人选都是极好的,梓瑜为此都忙了好些天,皇姐你得珍惜梓瑜的付出。”
朱翊看到一向不肯在人前示弱的长公主哭成这样,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她与自己也是极亲厚的,再思及她早早就守寡了,再硬的心肠也都会软下来,至于杖打太医一事,应是皇姐爱女心切,一时接受不了周雪柔脸上留疤而行事有所偏差,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所以他还是出言安抚一下皇姐的情绪,当然他不能无视苏梓瑜为他皇姐女儿婚事忙活一场的事情,因而话里话外也极维护苏梓瑜,至少让皇姐知道苏梓瑜的付出。
长公主恨得银牙暗咬,这趟回宫所遭遇到的事情,都是拜苏梓瑜所赐,她怎么可能会感激她?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升起的事情,不过她不能再随意行事,她的眼中很快就盛满了感激之情,“皇后,之前是我出言不逊,皇后可别与我计较,我为了柔姐儿的脸都快操碎了心,她接受不了自己脸上的疤要死要活的,我能怎么办?皇后也是为人母之人,定当明白我的心情,我不打太医让她出口气,难道真让我看着她去死?”
她的手掐了女儿的腰后一记,示意她赶紧哭出来。
周雪柔看了眼母亲努过了的眼晴,咬着下唇很快就哭了出来,她佯装要挣开母亲的钳制,“娘,你别拦我,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哪还有脸活在世上,还是让我死了干净……”
话没说完,她就做出要撞墙的举动来。
长公主一副似被吓得要死的样子,忙抱住女儿的腰,“你死了,留下娘一个人如何独活?柔姐儿,你别犯傻,你有皇帝舅舅与皇后舅母给你撑腰,还怕嫁不进好人家?柔姐儿,你听娘劝一劝……”
母女二人不停地拉扯着,周雪柔激动地要去寻死,长公主死活不让,好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
若非场合不对,苏梓瑜真想为这对母女拍掌,本来长公主在朱翊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差了许多,现在这样一来,倒是显得她们母女可怜似的,心里不禁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
她的美眸看向朱翊,只见皇帝皱着龙眉两眼看着长公主母女的表演。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