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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主早就伪造好了邵雷的一份遗嘱,等邵雷一死,他的公司和资产就名正言顺地为御主所拥有了。箫炎和邵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到头来还不是栽在了御主的手里。”
郦寒露胸中怒意熊熊燃烧,看着躯体僵硬的箫炎,又悔又恨,气血攻心,一口血雨喷洒而出,厉斥道:“你们这两个奸险小人,我绝饶不了你!”顿时身化电芒,两袖狂卷,毫不顾忌那指向自己的黑糊糊的枪管,旋风般朝王逸遥扑了过去。
王逸遥唇边掠过一抹冷酷的笑意,向那五名汉子轻轻挥了挥手。
那五人早已做好了准备,见状,手指同时扣下了扳机。
枪声接连响起,郦寒露那飞闪的身子骤然一顿,鲜血飞溅,右臂竟是连中了两枪。
郦寒露手臂颤抖,怀里的箫炎差点掉落在地,她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目光冷冷地盯着王逸遥。
王逸遥见郦寒露中了两枪连哼也未哼一声,倒是有些佩服她的坚忍,笑道:“邵夫人,事已至此,你还不要做这些没必要的挣扎了,否则我这五位兄弟的手枪下次瞄准的就不是你的手臂,而是你的脑袋了。”
郦寒露没有出声,脸色却已变得及其苍白,额头也因痛楚而布满了汗珠。
王逸遥知道郦寒珠的功夫全在那双衣袖之上,如今她右臂已伤,一身功力十去其九,再也构不成多少威胁,于是冲着五名汉子喝道:“把她带走!”
其中两名汉子应命向郦寒露围了过去,而另三人却依然举着枪监视着郦寒露的一举一动。
郦寒露咬紧牙关,注视那朝自己逼近的两人。她性子刚烈,便是死也不愿落到王逸遥的手中。众人都知道郦寒露袖功厉害,却不知道她最厉害的是那双纤长的玉腿。她如果发动攻击,不免饮弹而亡,但靠近她的那两人却绝对逃脱不了她两腿的雷霆一击。
寒风啸林,黑裳飘拂,郦寒露静立如初,细长的影子漠然躺于月下。
那两名汉子伸手抓向郦寒露的胳膊,郦寒露双眼杀意暴射,正要出击,却蓦觉手中一轻,那早已死去多时的箫炎竟从她怀里一跃而起,两掌鬼魅般地拍向了那两名汉子的胸膛。只听惨叫声响,两人庞大的身躯飞跌两侧。
没有人能料到死人竟会复活,剩下的那三名字汉子听到同伴的嚎叫这才如梦初醒,欲要开枪射击,腕上却同时被箫炎扔出的三粒石子击中,骨痛欲折,手枪“啪”地掉在地面上,抱着手哭号不已。
王逸遥又惊又怒,长剑铿然出鞘,一道寒光如贯日长虹朝箫炎疾奔过去……
第二章 故旧重逢
箫炎的“复活”让郦寒露惊喜交加,怔神片刻后见王逸遥的长剑刺向箫炎,芳心一急,脚尖在地面划过一道圆弧,尘土沙砾登时离地而起,朝王逸遥激射而去。而箫炎也几乎在同一时刻,双掌望下猛拍,劲力直透地下,丈宽的地表被骤然掀开,铺天盖地的压向对面数人。
两人配合得恰到好处,身影已完全被这土帘挡住。
眼前尘土飞扬,王逸遥视线模糊,担心中箫炎与郦寒露的暗算,只得收剑飘退。待土帘散落后,王逸遥在睁目搜寻,箫炎与郦寒露却已踪迹杳然。
那三名被箫炎所扔石块击中手腕的汉子这时踉踉跄跄地跑到王逸遥身边,惊魂未定的道:“御使,箫炎和郦寒露逃啦。”
王逸遥被闹得灰头土脸,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顿时怒斥道:“废话,难道我看不见吗?”
三人低下了头,其中一人却又忍不住问道:“御使,那我们还追不追?”
王逸遥骂道:“追?上哪去追?难道他们会蠢得躲在附近让你去抓回来吗?”
三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答话。
有顷,王逸遥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些,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道:“刚才所发生的事你们必须如实向御主禀报,但我与郦寒露所说的话你们如果敢多说半个字,我就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世上的,你们明白吗?”
王逸遥那森冷的话语让三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他们知道这王逸遥的来历,他说话的语气越是平淡便越是让人感到恐惧,他若是真想对付一个人时,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能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一听他吩咐下来,谁也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明白!”
王逸遥面无表情地唔了一声,指了指地面上躺着的那两个人,道:“带上他们,我们回去!”
这两人枪法精准,但拳脚却是普通,他们各自中了箫炎全力一掌,早已毙命多时了。
王逸遥眼中掠过一丝诡异的神色,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轻飘飘地向前走去。
那三名汉子忙扛起地上的尸体,跟随在王逸遥身后消失在银月下。
四处寂然凄冷,虎首坡依旧静默如初……
***
箫炎和郦寒露此刻已在距虎首坡数里外的地方了。箫炎在土帘掀起之时便已带着郦寒露飞奔离去,这一路上,郦寒露才发觉箫炎的轻身功夫竟然比前不久与她搏斗时高明了许多,心中诧异之时却也百感交集。
郦寒露一直不明白箫炎为何要杀害他的至交好友邵雷,这二十年来,她内心的悲苦比对箫炎的仇恨更深数倍,因此当为邵雷报仇之后她也了无生趣,可十多分钟前她从王逸遥口中得知部分真相时,才明白箫炎与邵雷都是被人所设计才造成那样悲惨的结局,这其中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她的姐夫陈政武。
箫炎虽是直接杀死邵雷的凶手,但他却不应该代陈政武与王逸遥受过!
“这么多年了,原来是我一直错怪了箫大哥。”
郦寒露看着箫炎那苍老的面容,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
耳边风声呼呼,等到两人那急速的势子停顿下来时,郦寒露才回过神来。
“箫大哥,对不起。”郦寒露惭愧的道。
箫炎微微一笑,却莫名其妙的说道:“我并不是箫炎。”
郦寒露愣道:“怎么会呢?”她转头一看,竟见箫炎不但面貌与方才迥异,而且体形也肥胖了许多,不由脸色一变,脱口道:“箫大哥,你怎么完全变了个样子。”
“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我叫琴灵璧,是箫炎的朋友。”
郦寒露惊异的道:“你为什么要替箫大哥赴我虎首坡之约?”
琴灵璧呵呵笑道:“箫兄早知道你会去找他,而他因昔年之事愧疚于心,若是与你见面,定会毫不反抗任由你处置。我不忍见他就这么死去,所以才以‘无相如意功’改变自己的相貌,装扮成箫兄的样子来与你比斗。只是我对这功夫涉猎不深,所以只能维持箫兄的面貌一个小时,现在时辰已到,自己就回到我原来的形状了。我本来也只是想诈死帮箫兄躲过这场劫难,却没想到反而让你得知你丈夫被杀的真相……”
“无相如意功”不在武林流传已久,只有“缥缈仙府”的藏书阁‘弄月斋’里还保留着这种功夫的修炼方法。据说若将其修炼到佛家无相无色的最高境界,便可随意变幻自己的身体形貌,比之“缩骨功”,简直有天壤之别。琴灵璧在年轻时曾经翻阅过几遍,只是他对这功夫的兴趣不深,未做进一步的研究,所以施展后持续的时间很短,而面貌与箫炎也只是大致相似,好在郦寒露与箫炎已有二十年未见,不然恐怕初一见面就会被郦寒露给揭穿的。
郦寒露听了琴灵璧的那番解释,有些担心的道:“琴兄,你在虎首坡中了小妹一掌,不知是否受伤?”
琴灵璧道:“没事,我既然要诈死,自是早有准备。”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厚厚的海绵,笑道:“你那一掌之力被这东西化解了一半,而剩余的劲力则在我滚下虎首坡时卸去了。虽然内腑微有震荡,只要调息一两天就可事。”
郦寒露放下心来,道:“琴兄,因小妹对箫大哥的误会而使你以身涉险,小妹羞愧万分,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琴灵璧和声道:“你若真能与箫兄化解这段冤仇,便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郦寒露叹道:“琴兄放心,小妹既已了解其中缘由,绝不会一错再错了。”
琴灵璧微微颔首,知道郦寒露和箫炎的就算见面也打不起来了,暗道:“云儿这小子把这件棘手的事托给我,现在总算完成一半了。”
沉默了一会,郦寒露问道:“琴兄,能告诉小妹箫大哥现在在何处吗?”
琴灵璧哈哈一笑,道:“他估计还在家中呼呼大睡呢!”
郦寒露急于见着箫炎,忙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琴灵璧道:“先别忙,到明天早上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睡醒过来。你现在手臂中了两枪,得赶快救治,不然时间一久可就麻烦了。”
郦寒露往自己那血肉模糊的胳膊上看了一眼,苦笑道:“这点小伤不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