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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承受后悔莫及的滋味。如果老天愿意的话,有幸的,便能感受一番失而复得的喜悦,缘尽的,就只能恨自己。
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别人的,有些人,注定是被人等的。一件事,再美好,你做不到,也要放弃;一个人,再留恋,不属于你,也要离开。
这天下着雨,天昏沉沉的,潮湿的空气让人极不舒服。
已经在成都待了一个星期,不管怎样的威胁利诱,阿谀奉承,阳总都不肯出售那块土地,这可急坏了美女叶夏,一连四天的到阳府报到。到是许君然,没了来时的势在必得,从早到晚的卧在客房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雨天,没有太阳,也看不到太阳花,突然才明白,原来太阳花只有见到阳光后才开放,没有太阳就看不到这种花朵。
随便找了一棵树,我站在树下,静静地等,静静地看,一种巨大的悲凉从心中升起。人,真是复杂的动物。明知道是假的,还是如此强烈渴望,明知道是错的,还是如此飞蛾扑火。
其实,说到我自己,怕也是如此吧。我的心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一边是坠落一边在升腾,谁,不在挣扎?
对,错,如何评价?好,坏,怎样评估?真,假,在谁心里?
岸,到底在哪里?
雨,不大,却一点一点落入我的心里,一滴,一丝,如藤似蔓,缠住身体,裹住脖颈,让我无法呼吸,濒临死亡。
我抿紧嘴唇,慢慢握紧手,抑制不住地捂住脸无声地哭了出来……然后,我的阳光,就出现了。
Sun看着我,惊讶地说:“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淋雨多久了?”
看清眼前的人,心里一个声音在叫嚣……不是!不是他!
心,突然变得空旷无比……
“姐姐,你怎么又哭了?”
……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有些人、有些事,一转身就一辈子。
我坐在沙发上,后仰着头,任Sun用厚厚的毛巾擦拭着我的湿发,不经意对上他的眼,我敛了敛心神,深吸口气,而后露出一贯的温柔无害的笑容。
Sun的脸一红,恢复心神,念叨:“姐姐,你怎么这么叫人放心不下?”
我不好意思地笑:“呵呵,让你操心了,对不起了。”
Sun放下毛巾,坐到我的一侧,歪着头问我:“姐姐,我到底是像你认识的谁?你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要哭呢?”
“……”
Sun继续说:“那个人叫姐姐这么伤心,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开口:“……Sun,你的样子很像江之郁……”
Sun说:“江之郁?你第一次见到我也是叫了这个名字,他是谁?”
“……Sun,江之郁,他是我的父亲……”我揉揉有些发凉的手脚,软软地说道,“……Sun,我爱他。”
Sun看着我,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反应。
离开成都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我想,今天的太阳花一定会开得很繁盛,只可惜我再也不能看到那里的太阳花了。
身心俱疲的回了家,迎接我的却是空空荡荡的房子,还有一只从我面前优雅走过,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小白猫咪。
我一把抓住它的爪子,不满的用手顶着它的小脑袋:“你的新主子去哪里了?你怎么和你的旧主子一个德行,还是这么讨厌!还敢和我一个名字,从今天开始我要叫你小混,混蛋的混。”
“喵!”
正无耻的欺负着小猫,我玩得不亦乐乎,一个无比想念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白,你回来了。”
我猛地回头,苏安穿着睡衣,一脸的倦容,对着我轻轻微笑,温柔美好。
我迅速上前,一把抱住他!我们脖颈相交,我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深深地喘息:“安、安、安……”
苏安用力抱着我,有些心疼,语气柔和:“白,怎么了?”
闭上眼,隐去翻天覆地的情感,睁开眼睛,我脸上微微一笑:“我想你了。”
苏安笑着抱紧我,淡淡地说:“白,我也想你,还有,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我:“哈?”
苏安笑得人畜无害,松开我:“白,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我一愣,倏地捂住脖颈,冷汗颤颤。
苏安撩起我的头发,眯着眼,浅笑着看着我,同时对着我说:“白,你能好好解释一下吗?”
时间在一刹那凝固了,紧张和害怕,缓缓蔓延,从上身一直延伸到我的脚下!为了自保,我立马供出“主犯”:“是林夕!他说这是‘护身符’!”
苏安的表情一沉。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倒霉蛋林少爷回来了。
他抬眼却看见苏安和我站在房门口,苏安还穿着单薄的睡衣,一双黑而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们,感觉到异常的气氛,身体一僵,半晌,他疑惑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我对着他笑,甜美可爱:“林少爷好!”
林夕愣住。
苏安神色如常,眼神里却带了点不同往常的怒气:“夕,白的脖子上的吻痕是你弄上去的?”
林夕一惊,小心地走上前,慌慌张张地解释:“她要和上司去出差,她这么笨,我不是怕她吃亏吗?安,我也是想保护她,安,你相信我!”
苏安不冷不热地说:“保护?”
林夕的额角竟然出了汗,拉过我:“白,你说!你到是帮我说点好话啊!”
还在震惊中的我,原来,林夕把我和许君然想成了那种关系!
原本不安的林夕,眼睛突然有了神采,眼神一眯,阴阳怪气地问我:“白,怎么你脖子上的吻痕增加了?”
我:“……!!!”
老天!请降下雷电劈死我吧!
多么明亮的太阳公公,多么纯洁的白云,多么明朗微笑的我,小心翼翼的将盘子放下,我媚笑着呼喊着:“安,林少爷,吃早饭喽!”
意料之中的无人应答。
“小的亲手做的火腿煎蛋哦!外焦里嫩哦!”
“……”
“闻一下,美五官哦!吃一口,香五脏哦!”
“……”
一个人自演自划了半天,房间里连一个回声都没有!你们是死在床上了吗?
我轻轻敲敲林苏的房门,可怜兮兮地说:“……安安夕夕,你们真得不理我了吗?”
一片寂静无声。
“……”我叹气,犹豫着小声地说,“安安夕夕,我出去了……”
“……”
命运是一双大手,将你的人生反复拨弄,即便你被困其中,也无人能伸出援手,唯有你自己从中走出来,才会像重生的燕尾蝶那般绝艳。
槐花香的五月,长假。
街道上的行人说说笑笑,言语亲密。我只当作不见,认真地啃着面包,偶尔抬头望出去,也只是感叹天气的好。
我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呆呆地看天,天空飘着几朵云,偶尔视线里还会有一两只飞鸟飞过。转头,我盯着长椅上的黄玫瑰,思绪如水,好半天了,却一直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动作。
我回过神来,恍惚着。今天天气真好,适合道歉。
我手捧鲜花一路去了苏心的学校,在进学校的那一刹那,我却胆怯了,事隔了这么久,我才后知后觉得想起,我和苏心恶劣的关系,不能再放任不管。
去了苏心的宿舍,却被同学告知,她一放假就回了家。
我一愣,苏心回家了?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侥幸。茫然地看着眼前整洁的床铺许久,我放下手里的黄玫瑰,离开。
当我踏上回程的客车时,苏心的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里,苏心的声音零零碎碎:“……姐姐,你在哪?”
坐了20多个小时的飞机,又坐了几个小时的客车,风尘仆仆的我终于到了苏心所在的地方。
浙江桐乡,古镇乌镇。
以河成街,街桥相连,依河筑屋,水镇一体。乌镇,一天中最美的时候是清晨与傍晚。我就在这昏黄灯光下的小桥流水里,一眼就看到了苏心。
看着她在水乡间流露出的笑颜,我却微微感到一种震撼。很久没有见到她的笑容,也许是这画面太美好,突然发觉心里久违了的朝阳喷薄而出,给这一副画染上了玫瑰色的光彩。
苏心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垂下眼,声音悲凉:“……姐姐,我和李恩洛分手了……”
我抱着她,站在桥上,向西望去,两岸枕河人家,青瓦白墙,没有船在水面上悠悠荡荡,感觉竟是如此的悲伤。
当晚,我们住在古镇人家,苏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在我怀里抽噎着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