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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凤轻柔用两只手包起江铭的大手来,想到他们两个人居然如此的想像,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江铭把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覆上去:“我,会永远都在的。”他知道阿凤是这样的想的,他也是如此,只是做为男人他很大方的说了出来。
什么样的甜言蜜语也抵不上这一句话。
阿凤微微点头,看着他的眼睛:“我也会永远都在。”
铁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们够了没有?要不要我们都离开,让你们说完我们再回来继续?”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江铭和阿凤总能走神,不过看到江老爷打老妻罢了,宁国公主也能和江大公爷来一个深情对视。
铁瑛感觉,应该是今天的月亮不对,如果它足够亮的话,可能江铭和宁国公主的脸皮也就不至于如此厚了。
江老公爷还在骂老妻,可是一双眼睛已经瞄了几次阿凤——以他的身手真把江老夫人撞向柱子,此时十个江老夫人都已经倒在柱子下了。
阿凤就是看的太过清楚,所以才会知道江老公爷这个父亲和她的父皇一样。
“您撞不撞,不撞本宫就回去了。”阿凤终于回应了江老公爷的偷瞄,只是她的手并没有放开江铭。
她为江铭感到心痛,因此对江老公爷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天下间所有不知道好好疼爱的孩子的父亲,阿凤认为都不是好人。对坏人,还用得着笑脸相迎吗?
江老公爷的胳膊一沉,差点把老妻丢在地上:他没有想到宁国公主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当然不是真要老妻死,不过是拿出一个态度来,给大家一个台阶下,也是给阿凤这位公主殿下一份体面。
却没有想到宁国公主不领情,直接叫破了他的心思。
“老臣惭愧,老臣惶恐。”他再次跪下,只是这次跪下前他瞧了一眼江铭,示意儿子开口解围。
他在江家有着无上的权威,而他最在意的就是规矩两个字:所以尊卑上下在他这里重如泰山,是不容有半分差错的。
江老夫人正是利用他这一点,才在江家成了“江家的太后娘娘”,没有江老公爷在的时候,她说一不二。
阿凤看着放开江老夫人的江老公爷,终于明白江铭为何脸皮如此之厚了,当真必有其父才能有其子啊。
“你真不撞了?那还打吗?”她看着江老公爷,丝毫不掩饰话里的讥讽。
江老公爷真得不好回答,明显听得出来公主殿下余怒未消,可是再打那他的老妻就真的会吃不消了。
江铭咳了几声:“父亲,殿下当真动了气,如果凤体有个不妥,那可是我们江家的大不是。”
“总要让殿下消消气的,想来您也是一肚子的火,实在是不必再强压着。”他看向父亲,眼珠子黑幽幽的:“我们识的鲁大姑娘,您尽管打鲁王府包治。”
阿凤很大气的摆手:“包治的意思就是,绝对能救活,而且还免所有的诊金与药费。您不用犹豫,尽管打就是。”
她感觉到江铭开口的时候手微微颤了一下,面对自己骨肉相亲之人,那种痛苦也只有她能真正的清楚滋味儿。
就如德嫔母女等人,宫中所有的人加一起都欺负阿凤,也比不上皇帝多年来的不理不睬:至亲之人的冷漠,能抵得上不相干之人的毒刃刺心。
因为她和江铭都是有情重情之人,他们对自己的父亲有着很深的感情,哪怕是被重伤之后,他们的内心深处依然存着一丝丝的希望。
就因为存着希望所以他们面对来自父亲的冷漠时,才会倍加心疼。
这种痛不是有亲身经历的人无法体会,因为世上本就没有感同身受一事存在:没有人是他,所以就不会真正的知道那个滋味儿。
阿凤明白,可是阿凤不能以身相替江铭,能做的就是握紧江铭的手,让他知道自己在:眼下在,以后在,将来会一直都在。
她握起他的手来,这一生便不会放开。
江铭反手轻轻的握住阿凤的手,看向她的眼中闪过温柔,然后他转过头迎上了江老公爷的眼睛。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还有——,父亲,儿子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他说完看着江老公爷,说出来的话只有一句,那没有说出口的却太多太多了:做为父亲知道他这个儿子的噩耗时,可曾心疼可曾细究过他的死因?
当他能活着回来,而谣言四起之时,做为父亲他又是否生出过疑心来?
十几年的生活,不管江旭母子做的如何完美,也不可能没有半点的蛛丝马迹;在他死之前,身为父亲可以说是大意没有注意到。
但当他死去、当他死去又活转回来的时候,身为父亲还没有发现一丝半点的不对劲吗?
江老公爷对妻儿的拳打脚踢,是不是纯粹是打给阿凤看的呢,或者还是打给他这个死去却又意外回来的儿子看的?
江铭不知道,但是江铭想知道。
江老公爷在儿子的注视下叹了口气,一口气叹完,他的腰不再挺拔,他的脸不再钢毅。
只是一霎间,他却自一位威风凛凛的老将军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儿。
他张了几次嘴,最终却只吐出一句话来:“家和,才能万事兴。”
☆、127。第127章 老了
那句话他说很轻很轻,轻如秋末枝头上最后那一片枯叶,只要风一扯就会无声无息的飘落:太轻了,所以不会惊动这个世上的任何人与物。
也因为太轻了,所以没有底气。那句话里更多的是无奈:“家和”不只是回应江铭,也是为了说服他自己。
阿凤看着显出老态来的江老公爷,半晌没有说话是因为差点气到吐出血来:家和万事兴?!
江老公爷再次抬起头看向江铭:“你,回来了就好。”
这句话让江铭的手心微微发凉。
不知道是因为江铭手心里有了汗的缘故,还是江铭心冷了的缘故,忽然间江铭的手就冷了。
江铭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像刚刚说话时一样的平静:没有恼也没有恨,没有怨也没有怒。
他的眼神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温和,嘴角还有一丝的微笑。
自表面上来看,就算是铁瑛仔细的盯着江铭,也没有在江铭脸上看出什么来:如果不是江铭和江老公爷的对答有点古怪,铁瑛都要怀疑是自己太多疑了。
阿凤却知道江铭心中的感受,也只有她明白江铭现在的感受!
你回来了就好——那意思就是你没有死在战场上,所以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最好。
江旭要的可是江铭的命,还是在边关的战场之上,不用往大里说那都不只是私仇!
江旭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要杀自己这方的主将,那是叛国之罪。就算不提什么家国,只论手足亲情,那江旭可不止是要用刀杀人,他的刀上还涂了剧毒啊。
这样一件事情,到了江老公爷这里只有两句话:家和万事兴、你回来就好——是亲生的吧?
阿凤一口气冲上来,走到江老公爷面前蹲下身子和江老公爷平视,而没有让他起身。
她的语气里带着怒火:“如果回不来呢?您也不问一问缘由,也不问一问是非对错,错的人不罚,而对的人还要委曲求全?”
“你是老糊涂了,还是被那个心肠全黑的老女人给迷了心窍?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她差点一指点到江老公爷的额头上:“还有,我问你一句,如果今天的事情颠倒,江旭那里你是不是也能让他放下过去,只要一家人和乐就好?!”
江老公爷看着阿凤,沉默了好久才道:“殿下,世上并非只有是与非两个字,很多时候人们都要学会妥协。”
“你们还太年青了所以不懂,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了。是非对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
阿凤差点把口水喷到江老公爷的脸上:“是非对错不重要,那什么重要,对你来说什么重要?”
“一家人的团聚和乐最重要是不是——你要的是团聚和乐还是假像,人家母子拿你当傻子耍,你看不明白吗?”
“你的团聚和乐是要让江铭忍辱,是让江铭负重,是让江铭被人欺,是让江铭一辈子都要防着被人所害,是让江铭随时随地会被人害死!”
“是让江铭一辈子被人误会,是让江铭一辈子背上根本不属于他的骂名。”阿凤还是“呸”了一口:“你,不配做父亲。”
见阿凤站了起来,江老公爷有些急了,他知道今天晚上掌握他妻儿老小生死的人是阿凤和江铭。
显而易见的是,阿凤的决定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