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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使之人说出来,就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杀人了。”
他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只是老贵的眼神更为讥讽,连脸上都带上了讥笑,根本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江铭咳了几声:“他说与不说是他的事情,他说出来我们还是要查一查的;所以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他的意思是,你沐二老爷问吧,要杀你女儿的凶手啊,你不会问也不问一句吧。
安平点点头:“你来杀人是受人指使无疑,说出是谁指使的吧。是真的,自然会给你一个痛快,否则的话,就算我们沐家虽是慈善人家,却也有不少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他不是在威胁老贵,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老贵脸上的讥笑没有了,认真的看了看安平:“沐家二公子的本事,老贵早就听说了。没有想到今天会遇到二公子,嘿,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事到如今走也不走不了,自然只有开口了。虽然事主以忠,但老贵我也是被迫无奈。”他说完自胸中掏出一张纸来放在桌子上:“这里就是答案。”
他又向袖子里掏去:“如果不相信的话,还有这些为证,咦?”他缩回手——因为他的衣袖遮住了手掌,没有人看到他手里是否有东西:“不在袖袋里?”
一面说着话他一面向胸前摸去,好像要在胸前再找一找,看看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江铭忽然大叫一声:“不好!”他和第五几乎同时扑了过去,但是第五要比江铭早到,一把就握住了老贵的手。
可是老贵手中的匕首还是刺入了心口,虽然刺的不深但还是刺了进去,因为第五的用力,有些血迹流了出来:那血,是红中发黑的颜色。
第五脸上的颜色没有变,只是放开了捉住老贵的手:“你可真是事主以忠,佩服。放心吧,我会找块不错的地方葬了你。”
他说完后退了两步,没有再开口问什么。对于他来说,老贵已经是个死人,还是个能让他心生欣赏的死人,他不想再在老贵死前逼问他什么了。
江铭看了看那血的颜色叹口气:“毒,发作的还真快。”他就算带着傅小天的解毒丹也无用,因为老贵的毒已经发作,如今根本不可能再救过来了。
老贵看着江铭的眼睛:“在我的口里是不能问出来了,但也并非是问不出来,江国公如此聪明的人,定然、定然……”他的话没有说完就断了气。
沐二老爷的脸色依然黑着:“可恶,居然自尽了。”他看一眼德秀:“唉,想不到沐家还是被人混了进来了啊,居然想杀了德秀而害得我们沐家和皇后生出误会来。”
他叹口气:“门客,父亲早就说过不能相信的,但是大哥却一意孤行,如今、如今……”他摇摇头看一眼安平,没有再把话说下去。
安平看着沐二老爷:“二叔,您可有什么怀疑的人?要害德秀的人肯定不会是和德秀结了怨,应该是冲二叔你来的。”
沐二老爷瞄一眼阿凤和江铭佯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有什么仇家,又怎么可能会引来这样的恶人?我倒认为这是京城之中某些人的计策,为得就是让我们和皇后反目罢了。”
安平淡淡的道:“不是的。皇后的事情京城之中无人知道——皇后的人是死是活他们还在找呢,又怎么会得知皇后到了我们沐家?二叔,您向来是有智谋的人,今天晚上所说的话如果让祖父听到,定会让他老人家失望的。”
“沐家,嘿,也不是上下一条心啊,此事可以瞒着旁人,我认为倒不必瞒着公主殿下,尤其是不应该瞒着皇后娘娘。二叔您不是一直想回京城嘛,不是一直认为沐家当年所付出的太多嘛。”
“这么多年来,二婶可也是报怨了不少呢。你们是想把皇后还在人世,且如今在沐家的消息放出去,然后就可以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回京城了,是不是?”
阿凤和江铭都有点吃惊,可是第五却垂着头又仿佛快睡着了,根本就没有多看安平一眼:对安平此时如此明白的挑明沐家并非一条心,他好像根本就不关心。
安平叹了口气:“二叔,回京不是不行,但并不是现在。如果现在就让天下人知道皇后娘娘还在人世,对娘娘来说却是一劫啊。”
“二婶他们糊涂,二叔你怎么也糊涂了呢。”他说完起身:“二叔你好好的想一想,明天一早祖父肯定会过问的,相信那个时候二叔定能说出所怀疑的人了。”
☆、599。第599章 授受不亲
安平的话虽然说的很平和,一口一个二叔叫的也很尊重,但是话里的威胁意思再隐秘也还是赤裸裸的存在着。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算沐二老爷现在不说,到了明天一早的时候,沐老太爷要过问此事,沐二老爷还能再不开口吗?想要用几句话哄过沐老太爷去,那根本不可能。
江铭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理会沐二老爷,反而把安平从头到尾的看了又看:沐二老爷显然对皇后和阿凤是有怨念的人,不然的话他的女儿又怎么会对阿凤如此的不敬。
二夫人的表现也太过直接了,虽然表面上看是为了平息皇后的怒火,但是对自己女儿能下得去如此重手,那只能表明她要掩盖的东西很惊人。
只是几句不敬之词,就凭沐家对皇后的支持,真的就是一个小孩子的胡乱之语罢了;顶多二夫人跪下叩头请罪足够了——如果二夫人问心无愧的话,她就绝不会做出那般疯狂之举来。
所以,沐家二房待皇后和阿凤并不如他们所言的纯粹。江铭很确定,所以才没有去理会二老爷,反而对自爆“家丑”的安平很感兴趣。
沐家二房经过德秀的大闹,已经如同是黑暗中的白珠子那般显眼,就算沐二老爷和二夫人再如何的不承认也不管用:皇后也罢,江铭也好,原本也没有想要对沐家人如何。
所以二房有什么样的心思那也只是他们的事情,顶多只是让皇后和江铭等人对他们有所戒备罢了。很快,皇后和江铭就要离开这里了,根本没有必要和沐家人结下什么仇怨。
阿凤轻轻一叹,看着安平点点头:“兄长不必往心里去,家里人多心思不一很正常的;只要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相信大家还都是手足亲人。”
她是不是这样想不要紧,但在安平挑破了那层窗户纸后,做为公主殿下,还是身受沐家之恩的公主殿下,阿凤也只有如此说话。
毕竟沐家并不是人人都如二房一样,毕竟沐老太爷对皇后、对阿凤那真的只有一片怜爱之心。
安平摇摇头:“阿凤,正是家中长辈们和你所想的一样,才会有沐家的今日。生了病的人不除掉病灶,就如任由腐烂的肉长在身上一样,最终只会让人失去性命。”
“沐家有人生出了他念来,此事就要正视而不是姑息。错了就是错了,绝对不能因为什么手足、亲情而有所掩饰。可惜,父亲听不进我的话去。”
“我也因为父亲的话认为自己是把事情看得过重了,可是今天的事情,尤其是现在眼前的事情已经证实,我没有看错。如果再姑息下去,就真的是沐家的末日了。”
他叹口气:“所以再痛,我也只能挑明了,如此把腐烂的肉晒到太阳下,才能让大家正视一些事情,免得再发生今天的事情,或者发生让亲者痛而仇者快的事情。”
什么事情会让亲者痛而仇者快,安平没有说可是阿凤和江铭心中却都是一凛,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
显然安平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且他所知道的比阿凤和江铭现在看到还要严重一些?阿凤和江铭再次对视,扫一眼老贵和德秀,却都没有说话。
今天晚上沐家有人要让德秀死,且能支使的动老贵这样的高手,还能在事败后让老贵义无反顾的自尽:不得不让江铭和阿凤往深里想,再接下去,如果沐家人要动手的话会不会向阿凤举起刀子?
甚至是向皇后举起刀子?反正皇后在世人的眼中早已经是个死者,就算有人把皇后杀了,也没有人能给其定罪的:只要有那个权力把事情压下来,杀了现在的皇后也真的就是杀了,和杀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沐二老爷却瞪着安平恨恨的一甩袖子:“你,你!你们长房的人勾心斗角,想要什么和我们二房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认为如此就能得到你祖父的认可吧,你也不会认为你把我们二房除掉,就能在长房压过你的兄长吧?!”
他说到这里看向阿凤和江铭:“我的确想回京城,谁不想回去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十多年,这种苦头皇后和你能知道吗?但,我们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