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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臣见了公主殿下只有叩头听话的份儿。也许,用身份压一压,能让韩家退让几分,至少在燕国皇帝面前,能让他们老实一点儿?
阿凤不懂国事,所以她并没有马上去做什么,而是认真的问江铭。
江铭摇摇头:“我们哪里也不去,我们就在这里等。这是国事,所以燕国不会私下和韩家如何的——燕国皇帝只有两边都招呼着,才能让燕得到最大的利益。”
“至于韩家,也不用去见他们;他们可能会来见我们,也应该是他们来见我们。还有,燕国皇帝也会让我们同他们见面的,所以现在我们只有等,也只能等。”
路上遇到韩家的使团,江铭可以让亲兵把他们捉住或者是杀掉,但此时到了燕国,他却不好再对他们下手了。
江铭真心希望可以争取到燕国皇帝的支持,在燕国还是由燕国的人去处置韩家的人:最终,如果燕国皇帝的心意不变,他捉到韩家人也会交给阿凤来处置。
反之,他和阿凤也会被燕国皇帝交给韩家人。现在,最重要的莫过于是燕国皇帝的心思。
阿凤明白后,和江铭商量着要如何通过燕公主和皇子们,争取燕皇帝的支持:商量些什么不是重点,他们此时只是需要说些话。
果然就如江铭所说,不多时便有人来请阿凤和江铭去燕国皇帐,说有贵客前来,请他们前去相聚。
阿凤和江铭闻言心就是一沉:贵客?!大楚如今并没有战事,韩家还是大楚的臣子,在燕国皇帝那里应该没有他们的份量才对。
但是皇帝用了贵客两个字,自然是对韩家身份的认可,居然也把他们当成了正经的使团来对待。
到了皇帐前,自然有人为阿凤和江铭挑起帘子来,人没有进去就看到了大帐内的情形。
皇帝的左侧坐着的一个人,年青、英俊,长的真不错;如果没有那一点阴柔的感觉,此人当的起美男子之称。
这是阿凤和江铭的熟人:韩狂生。
在阿凤看到韩狂生时,韩狂生抬头也看到了阿凤和江铭;他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后就在脸上堆满了笑容:“公主,江国公,你们到的更早啊。”
他说着话却没有站起来:“小王身有缺陷,公主是知道的——请恕小王不能起身迎公主凤驾。”
“靖忠郡王见过公主,公主一路辛苦了。”他说完弯下身子就当作是施礼了。
阿凤微一皱眉头:“身在燕国,你如此轻慢,实在是失礼。”她斥完了韩狂生,向皇帝欠了欠身子:“陛下,我代其向您致歉。”
她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身份压在了韩狂生的头上,根本不理会韩狂生故意说出来的靖忠郡王四个字:你是什么王爷,见了我这个大楚的长公主也要屈居下位。
同时,她也向燕国皇帝表明,能代表大楚的人只有她宁国公主。
燕国皇帝一笑:“公主不必如此见外,先坐下再说话。”他说着话看向韩狂生:“你们大楚的确是礼仪之地,夫妻之间居然也如此的讲究尊卑上下。”
“靖忠郡王做为驸马,的确是应该护在公主的左右,迟来这么多天,宁国公主生气也是当然的。”
阿凤刚刚坐下,闻言差一点把桌上的茶盏碰翻:幸亏江铭就在她左右,及时出手取走了茶盏,才没有让一盏茶泼撒到阿凤的身上。
驸马?!阿凤吸了一口气后,看向燕国皇帝很肯定的道:“陛下,宁国自幼就由仙去的母后赐了婚,但驸马绝非是靖忠王爷。”
“可能是靖忠王爷说的话有什么不妥,让陛下您误会了。”这事儿不能认下,也不能沉默;不然的话,韩狂生以驸马爷的身份晃来晃去,对燕国皇帝的影响肯定会大增的。
燕国皇帝的脸上全是惊愕:“这事儿——”他看一眼江铭又看向韩狂生:“靖忠王爷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说法?”
“大楚最重礼仪,驸马两个字岂会空口白话?”韩狂生笑着欠身:“陛下,这里有我朝太后与我大楚皇帝的旨意——太后赐婚,皇上赐下的婚期,我自然是驸马,除我之外还有谁会是驸马?!”
他说完看向江铭:“如果有人在皇帝陛下面前胡说八道,自许为我们大楚的驸马,那可是欺君之罪——驸马,总要有个凭证才对,不然的话出使大燕如何取信于陛下呢?”
他说完还向江铭挑了挑眉毛。
☆、411。第411章 失腿与失仪
韩狂生看着江铭,他的眼中有着得意、快意,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居高临下:是啊,现如今他可是大楚的靖忠郡王,而江铭是什么?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国公罢了。
他恼恨江铭和阿凤,今天得到了机会他当然不想放过;且,他还要借此把江铭踩到脚底,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落在自己手上。
不如此,他如何对得起丢掉的腿?一个郡王之位可不会让他放下仇恨,只会让他的仇恨更加的壮大:因为,他有了可以报仇雪恨的力量与依仗。
韩狂生刚刚赶到。他一路上的行程并不平安,也只有他行走了一路才知道大楚的皇帝从来不是摆设,虽然这么多年看上去是那么的无用。
越是如此他越要为韩家争取到燕国,更要为自己争取到燕国:除了那个傻子般的三皇子,谁会相信韩家费心费力费时的就是为了让其坐上皇位?
最终坐上皇位的人当然是姓韩的,而韩狂生就姓韩啊。原本韩狂生没有这个想法,他一直打算的是如何利用韩家和宫中的关系,为自己谋得一官半职,然后再来个青云直上。
可是现在韩家让他看到了更好的前程,真的有希望可能成功;应该说,在原来的韩狂生看来十有八九能成功:现在,一路的追杀让他改变了看法,但还是有六七成的可能。
如果韩狂生一直不曾掺和韩家的事情,那现在他肯定会躲到一旁去;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不要说有六七成的可能,就是只有不到一半的希望,他还能抽身而退吗?
所以,韩狂生努力着,为了他的性命为了那个无比荣耀的前程:是男人有不想做皇帝的吗?不想那是没有机会而已。
“还有,公主你不管对我身上残缺有什么不满,当还记得太后的话——选婿当选贤;此时以国事为重,还请公主你不要意气用事。”
韩狂生说出这几句话来,感觉胸怀大畅啊。对宁国公主以这样训斥的口气说话,真不是一星半点的爽啊。
是,他眼下只是一个郡王,对宁国公主还要称臣;但,他是她的未婚夫、将来的丈夫,他就有说这样话的底气。
何况,在韩狂生看来,他日登基为帝之时,宁国公主也不过是他后宫中的一个平常妃子罢了:训上两句有什么不可以的?到时候要打要杀都要看他当天的心情如何了。
韩狂生可不是只为了出口气,如此说话也是为了让燕国皇帝知道,这一次的出使是以他为主:就算宁国公主身体再尊贵,能做主的人是他这个郡王。
他也事先封住了阿凤的嘴巴,免得她开口为江铭撑腰——你敢说江铭是驸马?那就你不识大体、不顾国事只为自己一己私情而任性。
江铭微一皱眉头:“宁国公主的驸马为谁,不但不是国事且还是大楚皇家的家事,靖忠郡王你用此事打扰皇帝陛下,咳,咳;陛下,请您勿怪。”
四两拨千斤。你想在燕国面前正自己的身份?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阿凤当即会意:“靖忠郡王酒量浅,吃多了酒才会胡言,还请陛下海涵。”她和江铭一唱一和就把韩狂生推到了有错的一方——你质问我就要答你啊,你傻吧?!
燕国皇帝笑了笑:“无妨无妨。来,坐,大家都坐,难得相聚,我们今天晚上要不醉不归才是。”
他没有问谁是宁国公主的驸马,就如江铭和阿凤所言,这是大楚皇室的家事,同燕国皇帝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人家燕皇才懒的理会此事呢。
利益,能打动燕皇的绝不是韩狂生或是阿凤、江铭的身份,而是他们双方能给燕多少利益。
所以,燕皇才不想介入韩狂生和江铭的争斗中,更不想来个什么明辩是是非非:他只关心利益,除此之外的麻烦你是一星半点都不要带给他。
韩狂生准备好的重拳,当真是一见江铭和阿凤就重重的打了出去,可是却打了一个空:他哪里知道,阿凤和江铭对燕皇及燕国的人从头到尾也没有提过什么驸马。
燕皇及燕国的人看的出江铭和阿凤的关系,不是什么一般的君臣,只是他们看了出来,不是江铭自称是什么驸马:娶个皇帝的女儿,也用不着让满天下的人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