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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铁瑛不管是称我们的还是咱的,这句父皇都没有叫错。只是这小子铁定是故意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江铭心里有那么点点的不痛快。
驸马也是管皇帝叫父皇的。可是江铭没有和阿凤成亲,所以他现在还只能叫皇上,距叫父皇还有的是坎要过呢。
阿凤瞪一眼铁瑛:“不准欺负江铭,不然的话,小心我打你。”她说的理直气壮,因为天下的妹妹欺负哥哥都是这样的理直气壮。
她是真拿铁瑛当哥哥,自然不会同铁瑛客气。
江铭也不答话,只是对铁瑛挑了挑眉毛:看到了吧,咱都不需要和你一般见识。
本来,江铭他们商量好是要去南蛮的,可是眼下事情生变:虽然他们都知道那是韩家计策,可是他们如果放任不管,此事就会成为事实。
江铭和阿凤当然不会任它发展,所以他们必须要赶去孤竹国,要和孤竹国的皇帝好好的说清楚,让其给大楚一封国书婉拒了这门亲事。
可是南蛮国也是一定要去的,不去可不成:南蛮国的老王爷们亲近韩家,当真不去找南蛮国君想法子的话,南蛮国就会成为韩家的助力。
对大楚的皇帝,对江铭和阿凤来说都不会是好事儿。
两件事情都很重要也都很急,没有时间让阿凤和江铭做完一件再做另外一件,所以几个人坐下来后商议对策。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唯今之计也只有兵分两路:鲁柔柔和郑小侯爷两人去南蛮国,而江铭和阿凤、铁瑛去孤竹国。
江铭写了亲笔信,又给了鲁柔柔二人信物,还叮嘱了不少南蛮国内需要注意的事情。
罗嗦半天,他还没有放鲁柔柔二人离开,就是因为他不放心。南蛮国人不同于其它国的人,自有一股子拗劲儿。
他是真的担心,鲁柔柔和郑小侯爷二人去了南蛮国无法让那些人乖乖听话,就连国君也不会对他们假以辞色。
但是孤竹国这里的事情也不能拖,他们必须快马加鞭赶回去:晚了,孤竹国皇帝当真应下了这门亲事,就真的中了韩家之计。
阿凤不肯嫁,韩家女儿倒嫁了——江铭和人家孤竹国太子抢太子妃不说,而且还得到了大楚国皇帝的支持!
孤竹国不恼才对。
但是,大楚皇帝不支持江铭和阿凤的话,那就是让他不顾女儿的幸福而求一国之安宁;对于大楚皇帝来说,他怕是不肯也不屑于这样做的。
可大臣们呢,大楚那些朝中的大臣们不会容许皇帝做这等昏庸之事——用一位公主换来孤竹国的强力支持,此事还得用着去想吗?自然是要答应的!
皇帝就算是不支持江铭和阿凤了,孤竹国只怕也难以再和大楚皇帝和好如初:阿凤不会同意的,她肯定会想尽法子破坏亲事,或是逃走。
到时候,孤竹和大楚还是会反目成仇。而对于韩家来说,只要孤竹国两不相帮就好,至于孤竹国从此不再和大楚为兄弟之盟,他们并不在乎。
韩家自有他们的盟友,他们也不相信孤竹国,嫁个女儿不过是安抚和拉拢孤竹罢了。
因此,阿凤和江铭必须要快点赶到孤竹国,说什么也不能让孤竹和大楚两国中了韩家的计策。
铁瑛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因此一路上他们三人是打马如飞,只想快点再快点。
好在,要成亲就要铁瑛这个太子和阿凤这个长公主在,而此时两人都不在,这门亲事不管大楚和孤竹如何说,此时也不能操办。
大楚的皇宫内,皇帝看着太后气的脸色发青:“母后,你、你为什么要发这样的旨意?!还说什么让儿子歇一歇——儿子歇了一歇,这旨意就发出了京城,还瞒着朕到现在?”
不要说追了,此时皇帝就算是收回太后的旨意也无用,因为太后的旨意已经送到孤竹国皇叔及孤竹国内去了。
此时已经是国事,皇帝再发旨的话,要如何对孤竹国交待?戏弄人家的孤竹国的父子吗?
不要说孤竹国的皇帝脾气不好,就是大楚皇帝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只有翻脸一途:那是对人家国家极大的不尊重啊。
两国联姻多大的事情,岂能出错。
太后看也不看皇帝:“哀家是为了你好。阿凤就是个惹祸的,而孤竹来提亲,让她去孤竹做皇后,哀家也没有亏待她,皇帝你有什么不满的?”
“哀家是太后,安排儿孙们一件婚事,也不成吗?”她把一粒葡萄放进了嘴里,品尝着甜中带酸的滋味儿:“阿凤不在宫中了,皇帝你才能静下心来,不要总是把好人当成恶人。”
太后说到这里终于看向了皇帝,同时把嘴里的葡萄籽吐出来,自有人在一旁接着;她的声音不急不徐:“皇后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她说到这里声音陡然拔高:“哀家说的足够清楚了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此大的事情皇上不放在心上,却来和哀家说阿凤的亲事。”
“皇后的事情,皇帝还是上点心,早早有个结果也好给天下臣民一个交待。不然的话,也只能把那些谋逆的余孽捉到京中,严加审问了。”
太后说到这里眼神尖锐起来:“此事,皇帝心有余而力不足,哀家也知道,倒底朝中有太多的大事。所以,哀家来亲自过问吧——和那些余孽定脱不了干系。”
她终于拿出了杀手镧。
虽然她认为皇帝不会就范,但是韩家的人却认为如此做定能让皇帝退一步,不再过问阿凤的亲事:皇帝,到现在还有保那些余孽的理由吗?
太后认为,没有,皇帝没有保那些余孽的理由,半点都没有。
☆、236。第236章 同存亡
“那些人,早就该死了。如果不是皇帝当年一念之仁,皇后又岂会出了现在这事儿?定是那些人当年动了手脚。”太后说到这里生出了怒气来。
她已经从开始有点惧怕与惊慌之中挣脱出来,现在只有对皇后的怒气——这个皇后就不能让她省半点心,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不管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因此,这个皇后不是个好皇后,自然不应该做皇后的。还有,皇后所有的家人也都不是好人,都和皇后一样做让她这个太后不痛快的事情,所以皇后所有的家人都该死,
太后不像韩家的人那样认定皇后没有死,因为皇帝一口咬定皇后死了,还为此晕死过去:她最清楚帝后的感情,所以她在此事上更偏信皇帝一些。
或者说,她自己内心深处更希望皇后已经死了,永远再也不会活转过来,永远也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太后说完见皇帝没有作声皱起眉头来:“皇帝,难不成现在你还要姑息他们?满天下,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会打皇后尸身的主意?”
“把那些人都解押回京,关到天牢里好好的审问,总会问出根由来的。皇帝,皇后再不得哀家的欢心,那也是我们皇家的人,就算只是尸身也不能由着它流落在外啊。”
太后长长叹气:“这事儿,哀家着人去做吧。”
皇帝看着太后,看了好半晌后才点了点头:“儿臣还是认为此事同皇后的族人无关,他们当年获罪在前,皇后……在后,能动手脚的人绝不是他们。”
他说到这里合起眼睛来:“可是韩家人对太后说了什么,所以太后才到朕这里来说要把皇后的族人解押回京?”
“母后,您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看清楚,才会明白儿臣的难处?”他摇了摇头:“只要母后高兴就好,儿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皇帝一顿后睁开眼睛,里面清清澈澈,不再有挣扎也不再有痛苦,平静但却显出了无情来:“只是您下旨赐婚一事,需要向宗庙中的长辈们说个清楚。”
他说完不再看向太后,起身向外走去:“太后一直知道朕国事繁忙,儿臣现如今就要去处置国事了——孤竹国的皇叔要回去了,因为您都赐婚了嘛。”
皇帝带着十二分的不快离开了,他并没有去见孤竹国的皇叔,也没有去见任何人,而是去了御花园在湖心亭里坐了好久好久,任湖风吹起他的发、他的衣。
偌大的皇宫就是皇帝的家,可是在这个家里,他却找不到半点的温情,有的只有谋算、有的只有利益。
所以在这里母子反目不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父子相残更是司空见惯,至于手足仇杀,嘿,那更不用提了:为了利益,什么亲情、什么骨肉都可以抛掉的。
但是,有两个人是不同的,一个是皇后,另外一个人就是阿凤。
皇帝摸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回头看了一眼远方,那里是阿凤的安凤阁;而越过安凤阁之后,就是冷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