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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拓跋娇轻笑一声,“可我没抓着啊。”这小孩子的记性还挺好嘛!那么久的事情也能记得。
“可我爹说,如果不是你,他就能逃了。”小鬼头扬起头说。
拓跋娇“哈哈”一笑,“四姐,看来你驯夫还不没成功啊?”
赵舞扬苦笑一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把小孩子抱在怀里,轻声说道,“遥儿,这是你小姨,是娘亲的亲妹子。”
“哦,遥儿知道了。”宫遥乖巧地点了点头。
“四姐,你这是来走亲戚还是来当使者的?”拓跋娇趴在旁边的椅子上抬眼问。
“两者都有!一来,是替父王当使者,二来,是想把孩子放你这里。”
“啥?”拓跋娇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你要把儿子放在我这里?”虽说她们是亲姐妹,可这两边在打仗,把儿子放在“敌营”她也能放心?
“嗯。现在中原的局势很乱,赵家的天下快完了,放眼天下,除了你这里稍微太平点,哪里都乱。遥儿还小,我想让他在一个安定的环境里呆着。”
“四姐,你可别跟我说你和宫明月那老狐狸不能给你们的儿子寻一个安乐窝!”拓跋娇抬起眼看天花板。
“明月在替黑麒麟卖命,嗯,怎么说,也不算是吧,他们打着复国的旗号,想立德宗皇帝赵献的孙子赵子奕为帝,明月祖上受过德宗的恩,世代替他们效力,这些年的奔波张罗也是替他们张罗。呵呵,算了,不说这些。”赵舞扬说到这里,话语里透着楚以言喻的苦楚。她爱怜地摸了摸了宫遥的头,“原本他想着遥儿跟着我能过些太平日子,可这些年皇上一直想灭了北郡王府,王府现在已经是不能呆了。”说到这里,她缓了缓,“我把想遥儿寄放在你这里,然后赶回京城去把府中的哥哥弟弟们弄出来。”
“八哥和二哥呢?”
“八哥倒在太子那边,天天替太子想着法的整我们,八哥,早不是八哥了,他……”赵舞扬说到这里,已是眼中带泪,“二哥死了,七弟也死了,战死的。现今府上就剩下三哥、老五、老六。”
拓跋娇垂下头,也跟着重重地叹了口气。
“父王快不行了!我今天来找你是父王的意思,他想在临终前见姨娘一面。”
“爹他怎么了?”
“父王这些年一直很想念姨娘,以致忧郁成疾。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连受打击,心力交悴。娇儿,父王不想跟你开战,他领来的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马!原本父王手中有三十万兵马,有二十万现在落在太子的手里,现在这十万,父王打算交给你。”
“啥?”拓跋娇张大了嘴。
“北郡王府人才不济,只出了你和八哥两个人,八哥是没指望了,爹就把指望落在你身上。还有三天时间,我回京城去救人,三天后,你领兵进望城,挥兵中原吧。”赵舞扬说完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一般。
拓跋娇皱着眉头,站起来来回跺着步子想事情。“四姐,我怎么相信你?十万大军,要是来个诈降,我非得……”她打开城门放十万大军进来,那还不把他们全部一锅烩了。
“就知道你不信!”赵舞扬抬起头说,“这是父王的虎符,给你了,收好。”她从怀里摸出一个虎头白玉令牌放到桌子上,“三日后,大军撤出望城,屯兵北面的沙丘场。你先派一万人进城,查清楚了,确定没诈了,你再渡江吧。”说到这里,赵舞扬缓了下,“不过,父王不是没条件的。如果他见不到姨娘,大军就驻在城里不动。”
拓跋娇揉着额头,“四姐,娘亲在天山,谁都请不动。父王要见她,你让他自己去天山吧。”
“娇儿!”赵舞扬站起来说道,“若父王能走,还用得着如此求你?”
“行行行,我想想办法。”拓跋娇揉了揉眉头,“你回去跟那家伙说,让他跟我在昭水江上见一面,见完了我去帮他想办法。”好歹也父女一场,如果老头子真的不行了,她帮帮忙也无可厚非。
“好!”赵舞扬应了声,对宫遥低声哄了一会儿,把他交给了拓跋娇,然后便出城渡江了。
“娘!”宫遥跟着赵舞扬跑,一直跑到城头边上才停下。
赵舞扬朝宫遥挥了挥手,上了船渡江而去。
拓跋娇站在城头上,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侄子,苦笑一声,“干嘛,舍不得啊!”看他一脸快哭的表情。
“不要你管!”宫遥一把推开拓跋娇,跑开了。
拓跋娇耸耸肩头,冲他喊道,“喂,想不想回你以前的家?就是你爹在天也城开的那个杂货店!那可是你爹置下的家业哦!”
宫遥停下步子,回头看向拓跋娇,大眼睛眨呀眨的。
第六十七章
“虽说你们父子在那里住的时间不久,可也算你们的家吧?啊,不想去啊?不想去就算了,反正我在这城里的府上房间多的是,你看中哪间住哪间好了?你是我四姐的儿子,亏不了你,会好好照顾你的。”
“谁要你照顾了?要不是你跟我娘告状,我爹也不会丢下我!”宫遥气呼呼地叫道。“我回我原来的家,才不要跟你住一块儿。”人家人小志气可不小,会自己养活自己,才不要这个可恶的小姨来照顾。
“随你!”拓跋娇耸耸肩,转过身,抿嘴一笑。小孩子真好骗!这昭城如果打起仗来也不安全,现在天也城在大后方,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多久,对面传来信号,跟着便见到一艘小船朝这边驶来。还真放心她!拓跋娇笑了笑,也就随便找了艘小船坐过去。
船还才靠拢,拓跋娇就听到船上传来沉闷的低咳声。待她登了对方的船,掀开帘子,便见到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窝在虎皮大椅中,眉宇间尽是浓浓的忧郁之色,伴随着咳嗽,苍白的脸上涌起一种不正常的血红色。光看这气色就知道病得不轻,哪有几年前的气度神色。
“爹!”她低喊了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指间不动声色地搭在脉膊上。果然快不行了。
“娇儿!”那男子见到爱女,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死寂的脸上都多了点活气。“都长这么大了!”他抬起头抚着拓跋娇的头,来回地抚摸。“见到你还好好的,爹也放心了,也不怕愧对你娘了。”说到这里,神情又是一黯。“你娘她……”
“她?”拓跋娇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可别提我那奇懒的妈,整天在那里扮神仙,爹,我就觉得奇怪,你是不是眼睛被啥被蒙住了,怎么就这么这么那么待见她呢?要换我,她跟我提鞋我都不要。”埋汰,使劲地埋汰!
“胡闹!”赵腾一巴掌拍在拓跋娇的头顶上,“你娘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她好?没心没肺的,比我还不如!”拓跋娇轻哧一声。“您老就别想着见她了,改天我给你张罗美女去,选他个千八百的给你挑……”
“娇儿!”赵腾又咳嗽了几声,“胡说!你娘怎么样爹还不知道吗?”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爹只是想见见她把有些事情说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说清楚,我一辈子……是爹害了她啊!怪我当年不该太自私……”
??拓跋娇抬起头看向北郡王,当年?太自私?爹跟娘还有啥事情??
“娇儿,能让你娘下山吗?”北郡王赵腾问,只是连问起来都那么没有把握,望向拓跋娇的眼睛装满了祈求。
拓跋娇抬起头,想了想,再扭头看向她老爹,实再是不忍心拂这个快死的人的意,不忍心让他失望,好半天,她一咬牙,“能!”
“真能?”北郡王赵腾的眼睛冒出光芒,却又觉得不可能,神情又是一黯。
“不信?”拓跋娇站起来,“不信拉倒,我回了。”
“娇儿!”赵腾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可这小船不稳,他又身子虚弱发软,没站住,就旁往边倒去。幸好被身后的一个仆人及时扶住。
“唉,我说你……身子不好就别乱动啊。”拓跋娇赶紧把他按回去。
“真能?”北郡王赵腾再次出声问,连身子都在发抖。
“真能!”
“娇儿,你……你可别用强啊,你娘倔,用强……用强的她宁肯会拼死反抗的,当心伤了她……”某个男人快死了都还婆婆妈妈的。
“我敢用强吗?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恐怖,武功有多变态!”用强,拓跋娇可不想让自己的手下去送死!培养手下也是很辛苦的事情。
“知道知道!”赵腾点了点头,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显然放松了很多,“你娘就是那么优秀,呵呵,又美又悍,却又有她温柔玲珑和可爱的一面。”
温柔?玲珑?可爱?赵老家伙,你确定你说是楚玄歌不是别人?拓跋娇很想这样子问。可是转念一想,唉,人家是情人眼睛出西施,看走眼也正常。
“那我走了啊,等娘下山了我再通知你。”拓跋娇说着往帘子外钻去。看到姓赵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