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拔祀汉奔到身前,和拓拔野互相拥抱致意,道:“楚国主听说龙妃被奸贼所掳,寝食难安,特让末将率领八百寒荒骑兵,到这里听候太子差遣!”
拓拔野心中激荡,拍了拍他的后背,转头望去,楚芙丽叶在十余步外站定,嫣然微笑地望着自己,喜悦羞怯,而又矜持。一路奔得甚急,胸脯起伏,俏脸如霞,更添丽色。
对于这寒荒公主的暧昧情意,拓拔野早已知悉,但听从龙神之劝,此心既已有所系,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因此始终保持距离。此刻见她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心中感激、感动,又夹涌起阵阵温柔之意,当下敛神微笑道:“多谢楚国主。”
楚芙丽叶脸上更红,摇了摇头,柔声道:“拓拔太子于我寒荒八族恩德深厚,孤家纵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只要能对太子有所助益,救出龙妃,孤家就欢喜不尽啦。”
此时其他各族的豪雄、游侠也纷纷奔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附和道:“不错!只要能救出龙妃,拓拔太子有何吩咐尽管说!辣他奶奶的,大不了上趟刀山,下回火海!”怒吼、欢呼声交杂翻涌,震耳如雷。
拓拔野心中感激无已,正想说话,却听“轰”地一声巨响,一道霞光从远处皮母地丘中冲天飞起,霓光四射,天地尽染,又听一个沙磁雄厚的声音哈哈笑道:“想不到我公孙婴侯大婚,竟有这么多贵宾高朋不请自来,情意深重,可真叫人授受不起呀。”
众人哗然,转头望去,只见空中彩云滚滚奔腾,霓光摇舞,如水光晃荡,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海市蜃楼似的图象。
但见那空中图景中,一个黑袍高冠的年轻男子傲然而立,脸容苍白如雪,俊美绝俗,目光灼灼地俯瞰着众人,笑容倨傲,又带了几分风流自赏的轻薄味道,赫然正是阳极真神公孙婴侯。
在他身边的床椅上,端然坐着一个霞帔凤冠的新娘,红发如火,肌肤胜雪,秋水明眸中泪光滢滢,嘴角却挂着从容淡定的微笑,显得如此娇媚动人,风华绝世。
拓拔野心中剧震,呼吸几已停窒。短短三日未见,竟像是已经隔了十年。
群雄惊呼大骂,不绝于耳,纷纷弯弓怒射,箭矢如雨,朝那空中幻象中的公孙婴侯射去。但相隔太远,冲不到一半便已力竭抛落,惟有天箭的电弩箭、白六儿的银光矢破空激舞,堪堪从“公孙婴侯”的口中穿射而过。
光波晃荡,“公孙婴侯”扭曲着仰头大笑道:“如此贺礼,倒也别开生面!只是有来无往,我这主人岂不失礼?各位佳宾,多谢了!”
话音未落,轰隆连声,天摇地动,整个大地陡然向下塌落!
众人脚下一空,失声惊呼,踉跄奔跌,又听一阵如雷震响,土石迸爆,红光冲舞,四周的纵横交错的地缝中竟喷出数十丈高的冲天火焰!
众兽惊嘶,十几个游侠促不及防,登时被火焰烧着,惨叫着胡乱拍打全身,满地打滚,很快便再不动弹了。周围众人惶乱骇异,急忙围冲上前将火势扑灭,但为时晚矣,仅有两人气若游丝,一息尚存。
拓拔野惊怒欲爆,纵声喝道:“公孙婴侯,这是你我之间的事,要想报仇雪恨,尽管冲着我来,又何必伤及无辜!”声浪滚滚,压过四周轰隆之声,遍野回荡。
听见他的声音,海市蜃楼中的雨师妾登时眼圈一红,珠泪滚滚而落,但笑靥却如鲜花怒放,美得让人难以逼视。樱唇翕张,仿佛在说些什么,却没人能够听见。
“公孙婴侯”哈哈大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自然不愿伤人性命,但你这些朋友放着甜蜜蜜的喜酒不喝,非要喝穿肠毒药,我又有什么法子?”
顿了顿,目中精光闪耀,昂头嘿然笑道:“黄帝陛下,炎帝陛下,怎么两位也在这里呢?莫非昨夜魅魂将军还没将我的话带到么?今日为止,我的敌人仍只是烛老贼,两位若不想让族人百姓备受地火煎熬、瘟疫肆虐之苦,还是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喝上一杯喜酒吧……”
烈炎怒极,截口喝道:“枉你还是大荒十神,两族贵胄,竟然作出这等小人行径,也不怕给现人蒙羞么……”被姬远玄轻轻地拉了几回衣袖,这才强忍怒火,哼了一声,朗声道:“火族百姓都是磊落坦荡、视死如归的好儿郎,阁下想作什么,尽管来罢!”
火族群雄轰然怒吼,纷纷拔刀呼应。
“公孙婴侯”哈哈长笑道:“烈家男儿,果然有种!”话音方落,四周轰隆巨震,地火喷涌,整个大地仿佛全都燃烧起来了,不远处的半截真陵山剧烈震荡,山壁陡然崩炸,万千巨石滚滚冲落,朝着人群飞窜砸来。
“住手!”拓拔野纵声大喝,骑着太阳乌冲天飞起,高声道,“公孙婴侯,倘若你还算是一条汉子,立刻放了雨师龙妃,出来和我光明正大决一生死!”
地火顿敛,震动少止。
“公孙婴侯”哈哈笑道:“拓拔小子,那夜扶桑树顶,是你自己选择了姑射仙子,雨师妹子伤心之下,看穿了你的面目,这才心甘情愿地嫁我为妻。你又怪得谁来?”
说着故意伸出手,托起雨师妾的香腮,低头吻去。雨师妾似是被封住了经脉,绵软无力,奋力挣扎不得脱,被他亲在耳根,满脸娇嗔羞怒,泪水纵横。
群雄大骂不绝。
拓拔野怒火填膺,几欲爆裂,狂风吹来,霓光摇荡,海市蜃楼渐渐变得迷蒙起来,两人的身影都瞧不清楚了,只听公孙婴侯的纵声狂笑:“拓拔小子,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作什么龙神?还平什么天下?若有胆子,就到这地壑之中,抢回你的新娘子,否则趁早滚回东海,作你的缩头乌龟去吧!”
一字字如根根尖针,扎入他的心底,疼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当是时,笑声回荡,霓光云彩突然鼓舞收缩,冲入地壑之中,炸散为七彩艳光。蓝天万里,白云飞扬,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拓拔野心意已决,朝着群雄当空抱拳行礼,朗声道:“各位好朋友,多谢大家牵挂关怀,但此事不过私人恩怨,无须牵扯各族。大家放心,明天日出之前,我必定会带着龙妃安然回返。他日重办婚筵之时,再与各位好朋友一醉方休!”不等众人回话,驾鸟电冲而去。
流沙仙子、淳于昱齐声叫道:“拓拔小子,等等我!”双双骑鸟飞追,紧随其后。
群雄大哗,群情激愤,议论纷纷,都要跟随拓拔野,一齐冲入皮母地丘,搅他个天翻地覆。
姬远玄朗声道:“各位朋友,少安毋躁!”等到喧哗声渐渐止歇,才又沉声道:“公孙婴侯虽是我土族贵胄之后,又助我大军消灭了数万水妖。但其狼子野心,卑劣无耻,从地底出来数日,便作了众多恶事,我姬远玄又岂能因私废公,与虎谋皮?不趁着今日诛灭此獠,又何以向瘟疫惨死的各族百姓交代?”
众人齐声喝彩,几个性急的游侠叫道:“既是如此,还等什么?不如大家一起跟着拓拔太子冲进去,杀他个痛快!”附应声登时轰然一片。
姬远玄摇头道:“皮母地丘犹如烈火地狱,毒虫凶兽数不胜数,公孙婴侯新近又收了数万尸兵……我们这般贸贸然地冲进去,和扑火飞蛾又有什么差别?”
楚芙丽叶眉尖一蹙,心下着恼,淡淡道:“黄帝陛下既知凶险,又怎能坐视拓拔太子而不顾?”
姬远玄微微一笑,道:“楚国主放心,且不说拓拔太子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身,现在跟随他身边的两位仙子,都是蛊虫毒兽的祖宗,他们三人加在一起,一天半日之内,公孙婴侯也决计奈何不得。”
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颗龙眼大的珠子,绚光闪耀,环顾群雄,道:“这颗珠子叫‘鬼影珠’,西海‘鬼影鱼’肝中所生,两两一双。两人分执一颗,无论到哪里,都可以彼此照影成像,看得一清二楚。寡人知道拓拔太子的性子,定然不愿连累旁人,所以昨夜趁他不备之时,特意在他身上藏了一颗……”
话音未落,“鬼影珠”上彩光炸吐,蓦地当空化成一轮影像。只见三人骑乘飞鸟,正往皮母地丘中冲落,当先一人俊秀挺拔,赫然正是拓拔野。
众人哄然,大感有趣,姬远玄目中光芒闪动,微笑道:“只要拓拔太子身上的珠子不曾掉落,我们就能清清楚楚地瞧见皮母地丘中的所有景象,知己知彼,静侯良机。此外,寡人已经调集了所有飞兽军往这里赶来,一旦拓拔太子稍有凶险,我们立即尽数出动,杀公孙婴侯一个措手不及!”
拓拔野三人盘旋飞舞,俯瞰下方那壮丽奇诡的景象,心中大凛。
地壑辽阔迤俪,东西绵延二十余里,望不到边际,南北宽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