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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对着苍翠的竹林笑笑,继续向里面走去,依然没有回头。她的脚步声很轻,几乎听不见。
青盏疑心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下定决心继续跟着,即便自己已经很累了。
附近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悠扬的曲调在四处荡漾开来,似乎有着淡淡的忧伤。这声音不像是萧,大哥在家的时候经常吹箫,萧的声音低沉一些。可能是笛子吧,笛子才会有这样悦耳的声音。
声源就在附近,她转头四处看看,想辨别一下声音的方向,笛音却突然停下了,不像是故意停的,而似乎是主人底气不足的突然中断。她再回头看时,却发现薇儿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薇儿刚刚走去的方向,心下犹疑着,走了过去。
有云飘过,在星月之间淡淡地穿绕流畅,时而遮住月亮,让天色更暗一些。
向前走了十多步,绕过几架紫藤,面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空地之上,一座竹楼在月色之下非常显眼,四周是高大的竹子,在夜风下,竹叶相互摩挲着,发出细细碎碎的沙沙声。竹楼,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青盏略一思考,向竹楼处走去,小心翼翼地踏步,尽量不让脚下发出声音。
薇儿,是不是就在竹楼里?
疑惑间,笛声复又响起了,不知名的乐曲,很是动听,萦萦绕绕的,牵动心神。
到底是谁在吹笛呢?
这样的水平,似乎比大哥的萧艺强上好多倍。
突然听见叩门的声音,知道有人出来,青盏小心地闪身躲到竹林里,透过竹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动静。
竹楼门开了,青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看见薇儿推着轮椅出来,上面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握着一只竹笛,专注地吹着,青盏猛然想起,方才那笛音就是从这儿传出的。
月光之下,他的面容看不十分清晰,但从他的笛声里,青盏笃定那是一个不凡的男子。
紧接着,青盏看到紫衣翻飞的五姐,她手里拿着一把剑,走到轮椅旁蹲下,恭敬地问道:“师傅,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青盏疑惑着五姐为什么管那个病态的人叫师傅,却见笛音停止了,男子将笛子交到薇儿手上,微微点点头。
蓝柯也会意地点点头,走到不远处,抽出剑舞了起来。
月光明亮,天空那缕薄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明亮的月色下,青盏看见一缕冰冷的剑光,让她不由地打个寒噤。
五姐仍然在舞着剑,神情专注而认真,不去看任何人。剑锋破空,发出唰唰唰唰的声音。她的身影就在她附近,青盏的心提的高高的,生怕五姐一不小心就刺到她,毕竟她不知道她在这里。
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怕一不小心自己叫出口,毕竟自己在这儿偷看别人练剑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轮椅上的病态男子微眯着双眼,时而说上一句话,浑厚微哑的声音,四个字的,青盏听不懂,也约略猜到那是剑的招式。因为他每说一句,蓝柯就会做出一个不凡但很美的动作。
“三千繁花。”男子仍然眯着双眼,低声报出四个字。
只见蓝柯突然握着剑飞离地面,动作很轻,随后传来衣袂破空的声音,细细碎碎的竹叶便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像晚春里飞舞的花瓣,一直一直地飘落,让人看不到停止的迹象。
不知有多久,似乎过了许久,蓝柯才从空中落下来,轻轻地着地,横握着剑,长发飞扬,紫衣飘飘,伴着不断落下的竹叶,让惊讶着担忧着的青盏疑似是下凡的仙子。
“师傅。”蓝柯着地一段时间后向前走几步,到轮椅附近握紧剑柄轻轻一揖。
“柯儿,你这套‘三千繁花’剑法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足可以好好保护自己了,为师的也就走得没什么顾虑了。”男子睁开眼睛缓缓道。
“师傅,不可以不走吗?”蓝柯抬头紧张地问道。
“你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我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姐姐姐夫的墓都在城外,我也该去陪陪他们了。”男子舒了一口气。
“师傅……”蓝柯突然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我都要走了,柯儿叫我一声吧。”男子温和地笑笑,反手握住她的手。
“舅舅……”蓝柯突然哽咽起来。
“傻丫头,这么大了,还哭?”男子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笑了。
青盏躲在竹林里面,诧异地瞪大眼睛,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也听得莫名其妙。
“舅舅……”
“柯儿,好好孝顺你爷爷,要不是苏老爷子救了我们,我们恐怕早就去见你爹娘了,他还把你放在三房,当成亲生孙女对待……”
“嗯,舅舅,我会好好孝顺爷爷的,舅舅放心。”
“送舅舅走吧,在苏府待了三年了,舅舅也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要不,就闷坏了。”男子轻轻舒了口气,道。
“舅舅……”
“柯儿,舅舅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父母的仇,舅舅已经报了,你就不要再想了。”
“嗯,柯儿明白。”蓝柯直起身来,将剑收了,欲要接过薇儿手里的轮椅。
“小姐,薇儿求您一件事。”薇儿突然松开轮椅,在蓝
第八章 十里置红妆
第二天天还没亮,蓝儿就早早的叫起了青盏。因为青盏在前一天晚上就叮嘱了,让蓝儿早一些叫她起床,好赶去送六姐。
挑出一件鹅黄色绣有白色芙蓉花的绸裙,让蓝儿给她穿上。这是她所能接受的最暖的颜色了。绾一个简单的发式,然后插上一支白玉簪,就匆匆赶去澶水居了。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尽,苏家大院内雾蒙蒙的一片,五步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了。
偶尔听见不远处有家丁丫头说话的声音,当然都是关于六小姐的婚事,还一边紧张地问着什么什么准备好了没有。
看不见,青盏也便猜不出说话的是谁。除了看门的赵伯,管家苏岩,爷爷身边伺候的丫头,还有蓝儿,簪儿,蔓儿外,青盏就不能分辨出其他家丁丫头的声音了。
“小姐,您确定什么礼物也不送给六小姐吗?”快走到澶水居时,蓝儿再次提起,“现在蓝儿去准备还能来得及。”
“不用了,爷爷给六姐准备了那么多的嫁妆,一定足够了,不缺我这一份。”青盏看着不远处氤氲的雾气中燃着蜡烛的红灯笼轻叹道。
“可是,送去些什么总是您的心意啊!”蓝儿小声道。
“没事,六姐不会怪我的,”青盏看看蓝儿,然后将视线投向远方,那被雾气遮挡住的地方,喃喃道,“若是六姐能嫁的开心,我一定会送好多礼物给她当贺礼的,可是现在……我这么了解她,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送礼物给她,祝她新婚快乐,不就显得有些讽刺了……”
“小姐……”
“七姐八姐她们一定会送很多礼物给她的,还有二娘,三婶,哥哥嫂嫂们,他们才应该送礼物给她的。”青盏一边说着,用力扯断一条珍珠手链,让珍珠滑落在手里,然后一颗一颗的抛进彩澶湖。
沿着曲曲折折的长廊穿过彩澶湖,绕过一条竹茎,再走几步路,就到澶水居了,澶水居旁人来人往,门口站着几个家丁丫头,看见青盏她们过来,轻轻一揖,恭敬道:“九小姐好。”
青盏对他们点点头,不说什么,带蓝儿进去。
蔓儿已经在房门口等候了,她也特意穿上了梅红色的衣裙,准备给六小姐陪嫁。见青盏过来,忙迎上去:“九小姐,您来了,我们家小姐让我在这里等您呢。”
“六姐她还好吗?”青盏随意地问道。环顾着澶水居的一草一木,那些在平日里欣欣向荣的植物,现在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伸出的枝梢上,到处都是红色的装饰,耀的眼睛生痛。
“挺好的,已经穿好喜服,二夫人和五小姐在陪她。”蔓儿小声道。
青盏推门走进房内,看见正对门的墙上贴着喜联,下面的桃木桌上燃着两根大红蜡烛,有一尺多高,插在一对也有一尺多高的贴有大红“囍”字的一模一样的烛台上。黯淡的光泽洒在旁边盛满花生桂圆的青瓷盘子里,闪烁着淡淡的光辉。
西墙边有一个小圆门,青盏将目光投向那边,以前的翠绿纱帘不见了,外面的那层紫珠帘也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大而厚实的红色锦帘,金色的“囍”字亮的晃眼。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