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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南月兰生不说了,专心饮汤。
有花反而沉不住气,“哦什么哦,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告状。夫人几时帮过你?气死你,你的生辰八字还是夫人说的。我问她的时候,她一点犹豫也没有。”
一双凤目笑挑起,“原以为你只对我娘忠心耿耿,现在你既然把我当了姐妹,我怎能做那种落井下石的事?喝吧,冰气儿没了失滋味。”
无果一字不落听着,闻言转头过来看看亭中二女,呆板的脸上出现疑惑神色。他和有花是夫人捡回家的孤儿,有花学筮他学武,视夫人为主。后来被派到兰生小姐身边,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看管。有花其实并不娇纵,却讨厌兰生小姐与她最尊敬的夫人对着干,哪怕她们是亲母女,仍因此时常刁难捣蛋,不让小姐好过。两人矛盾在兰生小姐大病前就处处争锋,如今小姐痊愈,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令他觉得有花一面强势的情况似乎要变化了。人言,一脚踏过鬼门关,魂转回来大彻悟。莫非兰生小姐就是如此?
曾经一天到晚让南月兰生委屈气闷的有花,这个月来不知跳脚了第几回,当下拍桌哈一声笑,“姐妹?你病傻了?我早说过,我这条命是夫人的,你不把她当娘亲,就别怪我不把你当小姐。”
“别不好意思承认嘛。”南月兰生居然对有花眨眨眼,说不出得促狭,“你拿我练习,却不是对我用术。既然是练手,成败一半一半,随便扎无辜者有昧良心,还要承担责任,但自己人就不同了。家里人口不多,但也有十来号,我瞧你平时对谁都十分冷淡,说上话的就我娘,无果和我了吧。你虽嘴巴上不认,行动起来不由自主选我,这叫打是亲骂是爱,胡萝卜加大棒的美好一家子相处。你想想,在不在理?”
“……”有花撇开心里突生的不自在,气呼呼硬声,“在理你个头!本姑娘的亲人只有一个,就是夫人,对其他人一概不讲良心不担责任,包括无果这个臭小子。”
无果眼呆呆,不伤心。
“你死不承认,我也没办法。”南月兰生其实无所谓,“我就想告诉你,最好还是换个人练扎。”
有花刹那得意,“怕了吧。“”
“怕。”但南月兰生笑得让有花恼火,“怕你白费工夫。我娘几时帮过我,我肯定不如你明白,不过这生辰八字跟我记的不一样呢。”
欸?有花表情僵化。
刚回神那天,她只有前世的记忆,然而随时间推移,对原主人不再一无所知。大脑本来就是宝藏蕴藏丰富的海洋,而她以前身心疲累时最喜欢做的冥想竟能看见原主人的遭遇,像老电影片断,虽然不是全部,帮助她和这具身体契合。
要说那位真正的南月兰生,唉——实在是个想不开的姑娘。有爹,但爹的脸在脑子里是空白一片,多年不见,记忆模糊。有娘,但娘对女儿的关注度很低,怎样讨好她丈夫应该才是一生追求。这姑娘的性子偏偏还钻牛角尖的执拗,完全不懂得母女关系父女关系也需努力经营,一天到晚感伤生气,挺好的体质熬到弱,再遇到那件倒霉事,从风寒到咳不住的血,病来如山倒,一下子这么去了。
“我知道你对我大病一场怪内疚的,狂啃鸡腿泄愤来着,现在大可不必。那场病跟你打小人毫无关联,八字都错了,怎么可能是你害我的呢?”南月兰生再拿出一样东西摆在桌上。
黑乎乎烧过,却显然又一个人偶。
有花目瞪口呆,终于厉害不起来了,讷讷道,“你……你……我没想要你的命。”
“嗯,我毕竟是你效忠那位的亲生女儿,如同那位也没给你真的八字一样,下手都留着情。”当然,这些日子和那位夫人相处过,南月兰生不会说自己的运气有多好。没穿成乞丐,但成千金小姐,不同处在于不必担心饿肚子,相同处在于都得向恶低头。
这个妈对女儿几乎不闻不问,让她苏醒没几天就起了捞一笔资本赶紧单飞的念头,甚至计划开始实施了,结果却夭折在摇篮里。被有花无果押回家,得到的教训和经验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地位,还确定那位绝对是亲妈。
“即便这样,夫人问起你的事,我也不可能帮你隐瞒。”有花就是耳目。
“你只管对那位忠心,今后不要事事跟我唱反调就行了。”耳目起监视监听的作用,而不是呱噪闹腾她,“现在赶紧把酸梅汤喝了,这不是馋人吗?”
有花一听,哪想便宜南月兰生,端碗就喝,喝完朝亭外走两步,又回头,“我再问一句,你究竟要坐到什么时候?”
“坐到那人来。”南月兰生答。
“那人是谁?”十六岁的年龄,忍不住,太好奇。
不作死就不会死的人。南月兰生调转目光,心想,差不多是时候了。
第3章 霸王
茶亭位于镇东街市,是瑶镇最热闹的一处。瑶镇不大,属平安县泽郡,郡城距小镇六十里。跟茶博士聊起,增进了地理知识。瑶镇名不见经传,但泽郡却是闻名遐迩的大城,水陆四通八达,贸易往来频密,农田肥沃手工业繁茂,给南月兰生类似杭州的猜想。
她不敢问得太无知,却又没有别的途径了解,因为看似书香门第的家里竟然找不出一本书,而且镇上没有书局,有钱都没地方买。她总不能大喇喇问这是什么年月谁当着皇帝,虽然她自己最喜欢大唐李世民到武则天这段,可是经过多日观察,机会渺茫。
约摸地方太小,建筑多为木构或土坯造,全是平房,没有楼层,也没有高台。梅宅已经算得上很不错了,都只是三合院结构。据说镇上大户王家拥有一座请郡城匠师特地打造的园林,是本地乡绅地主最喜欢的聚会地。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她对这个世界真如坐井观天。家里的事一知半解,住的宅邸精致藏富,她爹却从来没露过面,只有她娘和她住了十多年。
不过,知道她娘是妾后,她就明白了这样的遭遇源自哪里,多半离小镇很远的地方有个南月本家,母女等同于流放。她娘每月写一封家书,内容她不可能知道,却知是给大夫人的。大夫人没回过信,倒是她爹有来过一封。她知道这事,还是因为那天她娘心情特别好,主动到她院子里和她一道吃饭,眉飞色舞说起回家有望了。
只是她已经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以南月兰生的身份出发,觉得被本家踢出来这么多年,如果继续待在瑶镇,混吃等死其实也挺不错的。这不就是人人向往的种田生活吗?安稳,自在,富足。再找个老实巴交的好男人,家里长短琐碎度日,也算小有成就的主母了。
说到男人,南月兰生叹口气。作为一名现代刚毕业的大学生,穿过来才二十岁,却成了老姑娘,真是悲哀。
“哟,小霸王来了。”茶博士手一抖,要去摘旗关亭。
南月兰生却拦住,“老人家,今日我包了这间亭子,要是有什么损失,都由我赔给你就是。”
茶博士不贪便宜,劝道,“小姐从前不出门,大概不知道这小霸王的厉害。我这间破亭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砸光了小老儿也不怕,但小姐却要小心。那……那混蛋出了名的色胆包天,一旦看上就誓不罢休。前两日我不是提醒过小姐吗?赌徒曾光欠了小霸王五十两银子,约定今日还钱。他哪来钱还,哪怕一文钱都要赌掉的人。所以我料今日一定要大闹一番,偏小姐仍是来了。”
她就是知道才来的。南月兰生看亭外不远处那幅鸡飞狗跳的画面,却道,“我自认不是美人,老人家恭维。”
兰生小姐是茶亭新近的常客。当初梅夫人在这里安置宅子引起过不小的轰动,后来传闻这对母女失宠外放,镇上的人才对她们不再关注。然而,却和病恹恹的千金完全不同,茶博士挺喜欢和这位小姐聊天。见她坚持,也不好多说,只能暗地决心一有不对就去给梅夫人报信。
小霸王,姓王名麟,正是家里盖园林的王大户王虎的独子。
园林是瑶镇独一无二的闻名风景,王家也是瑶镇不会称二的土豪名绅。瑶镇归平县管,平县县官定期会来拜访王虎。王虎本身有钱无势,但王虎的外公是京城某名门望族前任大家长,现任是王虎的大表兄。所谓朝中有人,而且还不是一般人,因此对王家的态度多为两种,要么拍马奉承捞好处,要么不敢得罪不声张,长此以往王家独大,滋生霸王这种必然的特产。
这会儿,让自己的打手们掀摊砸人,小霸王往曾家对门的瓜果摊一坐,拿起一囊西瓜吃了起来。电影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