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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总统第四次飞抵沈阳来了。飞机落在北陵机场未敢进入城内,先把卫立煌召到飞机舱里,要他严令廖耀湘兵团“按原计划日夜兼程,继续西进。”卫立煌沉默无言半晌说:“蒋先生,我们听光亭他们的吧。”
蒋介石召杜聿明、赵家骧开会。他问道:“俊如,你说怎么办?”
卫立煌看看杜聿明和赵家骧说:“请光亭、大伟先讲讲。”
杜聿明说。“我对情况尚未摸清,变化又这么大、这么快,请大伟兄先作情况判断,然后研究是否收复锦州。”
赵家骧站起身来,摊开地图作了敌情判断说:“共军在东北总兵力为八十万,使用于锦州方面的约六十余万,长春方面近十万,超越我军兵力将近两倍多。而且敌军无后顾之忧,可以集中兵力与我决战。而我军既要保卫沈阳,又要收复锦州,有被敌各个击破之虞。所以,向锦州攻击值得考虑。”
蒋介石边听边察言观色,然后问道:“光亭,你看该怎么办?”
杜聿明还没思考出条路子说:“赵参谋长的判断可能符合实际,目前敌我兵力悬殊,还是以守为攻,相机收复锦州为好。”
蒋介石脸色木呆呆的,不愉快的表情里有种阴森森的气味,他说:“你们研究研究再说。”他没有作出硬性规定,当天飞回了北平。
第二天,蒋介石电召杜聿明和卫立煌一齐到北平开会。杜聿明和卫立煌两个人在飞机上商定,不同意进攻锦州,建议蒋介石下令把廖耀湘撤回新民,待补充整训完后,再相机收复锦州,打通北宁路。
在圆恩寺行邸开会,蒋介石召集傅作义、卫立煌、杜聿明等。蒋介石开头就说:“目前长春、锦州已经沦陷,我军将士同仇敌汽,决定收复锦州,正乃决战之良机,共匪此次恰中我所设的陷阱。”接着说了一大堆誓死进攻锦州的道理。
大家听着谁也没有发言,只是面面相觑。对蒋介石讲的道理都感到太偏离实际,东北这场战役,已经见端睨了。蒋介石心里暗自生气,感到还没有到树倒猢狲散的地步,却把他晒干了。于是把脸缓和一下对社章明说:“光亭,你对收复锦州有什么建树?”他此刻只有点名了。
杜聿明要是往常,他必须用推托之词要卫立煌来讲,因为他是东北战场的主官,可今天他没有那样做,他觉得在此种尴尬的境遇,如果那么一讲就将了人家的军。他好像没有听见蒋介石的问话似的,仍然坦然而坐,他知道卫立煌的性格,不会沉默多久。如果说卫立煌在听蒋介石这番脱离战场实际的老调,还不如说他此刻没听,在心里琢磨怎么不同意这种不顾几十万将士生命的错误方案。但他不能让杜聿明先发言,他感到这有个主次问题。果然杜聿明没有表态。他稍微偏脸向着在座的诸位,他说:“锦州已经被共军占领,我军已经处于劣势,如果顶烟去攻击锦州,不是我军的良机,恰恰正中共军之计,目前我军还不到找共军决战的时刻。”
蒋介石立刻说:“我军不能和共匪决战?岂有此理!”
“我是说在东北战场,不利决战。”
“华北、东北把共匪夹击在锦州,这不是决战地点、时机、人和吗?”
“锦州已经不是核心了。如果共军把兵力散开,然后采取大包围,东北此刻军队是个尾,华北是个头,一下子被共军裹住,后果不堪设想。”
傅作义没有表态,从他坐着的身于移动的位置角度看,他是注意卫立煌的分析的。蒋介石也不好对他发话。
杜聿明在蒋介石没有激怒之前说:“总统,华北兵力主要在华北地区控制共军,才会使华东以及诸战场平稳。他不能把力量大部往山海关集中,胡宗南不是在他背后了。再说东北我军目前被共军大体上分割成三段,长春地区,沈阳地区、锦州地区,此刻还不能握成拳头击溃共军。”
“攻击锦州,收复锦州有可能吧?!”蒋介石打断了杜聿明的论述。
卫立煌说:“现在把我军收拢到沈阳地区,整编训练,何愁来日不能收复锦州!在军心不振之时机,强行攻击已丢失之城,必难成功。”
杜聿明连声说:“对呀,在理!”
蒋介石见没有附和他的意见,火冒三丈,拍桌瞪眼说:“你卫立煌胆小如鼠,被共匪吓破了胆,你一到沈阳就总想龟缩到沈阳壳里,你哪里还有一点军人的锐气,现在党国在东北已经发发可危了。你还大唱坚守沈阳的老调,你会把沈阳的我军丢给共匪,这是亡国亡党的行为。”
“不,不,不是!我是在危机中叙军一把,要迅速地把廖兵团撤回新民,待补充整顿后,再相机收复锦州,打通北宁路。这误不了国,也误不了党。”卫立煌还是顶撞地说出自己的意见。
蒋介石骂了卫立煌一顿之后,举起拳头说:“马歇尔害了我们的国家。抗战胜利后,我原定国军到锦州后不再前进,以后马歇尔一定要接收整个东北,把我们精锐部队都调到东北,现在连守南京的部队也没有了。真害死人!”他说到这里浑身颤抖像瘫痪了一样。
杜聿明听到老蒋这番独白,才搞清楚落之所以坚持要收复锦州,是贯彻他早先“只到锦州为止”的决定。回想一九四五年十一月二十日前后,他进占锦州之后,蒋曾连电令他“非有命令再不准前进”,并指定东北行辕也设在锦州,当时他还怪蒋不让国民党军队乘胜前进是失策。到一九四六年二月,蒋又听从美国接收整个东北的意见,把派往东北的军队肉两个军增加到七个军,下了不小本钱。现在眼看要输光了,蒋在痛心之余又回想起他早先的决定,妄图保住锦州,挽回败局。同时也使他想到美国为了和苏联较量,他们是有目的的。他看出蒋已下决心要放弃东北,只是顾全个人尊严,不好明令撤退,便迎合蒋的心理提出两个方案。他说:“第一,令东北国军迅速地从营口撤退;第二,以营口为后方、以一部分守沈阳,主力归廖耀湘指挥,向大虎山、黑山攻击,如成功进而收复锦州,否则逐次抵抗向营口撤退。”
卫立煌脸上气色缓和了,他认为这两个方案都综合了他的意见,但还是为难了他。
傅作义的心情有点紧张,他害怕抽调他的兵打东北,又怕由他来指挥。这样按杜的方案他就无所牵挂了,脸色也开朗起来了。
蒋介石沉思一厂,他认为杜聿明的第一二方案符合意图,表态说:“光亭,第二:方案从当务之急来看,是可取的。”
会议吵、骂、闹、沉默,互相吃白眼,开了四、五个小时。现在是六点了,蒋介石还没有正式决定下来。他见傅作义一声不吭,问道:“宜生看怎么样?”
傅作义未径答,只是说:“我还约他们去吃饭呢。”
蒋介石说:“好,你们先吃了饭再来开会。”
吃过饭杜聿明说;“我腰疼坐不住,不能去开会了。意见也有透明度了。
傅作义和卫立煌说他们不去了,各自回到寓所去了。
当晚,蒋介石见各将领没到他那里开会,就派参军罗泽阎夜间去找杜聿明。进行打通,罗到杜处,见杜半躺在软椅上,着脸色憔悴,还带备几分不欢迎他来的表情。可他老着脸还是坐下说:“老头子要你去东北接替卫立煌的事,叫我来征求你的意见。”
杜聿明用胳膊肘支撑起身子,半卧半坐地说:“我有病,不能去。”他干脆拒绝了。
罗泽阎听了白白眼不气馁地说:“老头子认为,东北只有你去才能执行他的命令,挽回败局。现在卫立煌务将领都不听老头子的话,不执行他的作战计划,所以弄得一败再败。望你去能替老头子多分担几分责任。为国家民族个人着想,还是去好。”他给杜聿明戴了一大串高帽子。
杜聿明沉默片刻说:“卫俊如能力见解都比我高,经验丰富,还是卫在东北有办法。我在徐州还有任务,现在部队都沿铁路线摆着,万一共军发动攻势,来个措手不及,势将一塌糊涂。”他又当罗阎泽分析了东北形势,说;“东北失败的局面,已经形成,谁也无法击退共军的攻势。现在重要的是徐州,万一再遭到失败,则南京亦危,半壁河山也保不住。大家应该向老头子建议,赶快对东北定下决策,要守就安卫俊如守着,尚可牵制共军主力不至于马上入关;如果守不住东北,就干脆从营口撤退,免得一个一个被敌人吃掉,然后集中兵力巩固徐州,相机击破敌人冬季攻势。”他把一肚子话全掏出来了,他把徐州说得十分重要,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