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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姜文质一天到晚跟着她娘跑,不跟着她娘卖东西的时候也要在家里干各种活计,并不像个姑娘家。
吴倬再一次给了她机会,他是她这一生里的贵人,如果不是他,她不知道自己的一生会是何种样子。
姜文质去了吴家的书画文房用品铺子里当学徒,才八岁多的她,已经十分懂事,打扮成男孩子,每天在里面帮忙,然后每月还有八百文的收入。
后来她知道学徒最开始都不会给工钱的,能够包吃住就不错了,她这钱是公子开给她的。
她在铺子里跟着里面的老伙计学会了不少东西,虽然都是皮毛,但是却改变了她的气质。
她在铺子里做事到十三岁,从一个脏污的小丫头,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长成了少女,就没法在铺子里做事了,因为铺子里不收女孩儿做伙计。
而这时候,吴倬也成婚了,而且他于几年前就考中了进士,入朝为官,之后就很少来羊棚街,姜文质也很少见到他。
这一年,也是以后会冠绝后宫独宠后宫的吴贵妃入宫的这一年。
吴贵妃是吴倬的妹妹,姜文质知道这事后,也替吴倬高兴。
吴倬已经娶妻了,姜文质没有见过他的妻子,但是在梦中有想过,那一定是个美丽而温柔的女子,配吴倬正好。
她的满腔女儿心思,都是不合时宜的,因为她拿什么配他。
因为她没法再待在文房用品铺子里做伙计,回到家,只能等着嫁人,但是,她不想嫁人,时值宫中招宫女,她就去报名了。
她身材高挑,气质文雅,长相清秀,又很会说话,甚至没有塞钱就被选上了。
她入了宫做宫女。
因为优秀,被选去了皇后宫里,但是皇后在宫里并不受宠,她因为是外来人,皇后很排外,她便只做些洒扫,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心高的人,心里想的也不过是在宫里做满到二十五岁,存些钱,出宫也不用嫁人了,做个老姑娘过日子,她父母的婚姻让她将嫁人看得非常淡,要是丈夫不好,以后日子比一个人过更艰难,她母亲就是例子。
因为不心高,在宫里的日子,在她看来也是很不错的。
只是有一次招待外臣的宫宴――当年先皇很爱热闹,生活奢侈,招待外臣的宫宴是经常有,根本就不稀罕――她被调过去帮忙,又遇到了吴倬,遇到他,她的命运的车轮便又开始转动了。
吴倬很受皇帝喜爱,入朝为官开始,就平步青云,几年时间就是吏部左侍郎,大家都说那是因为他妹妹吴妃受皇帝宠爱而让他受益的原因,但是姜文质知道不是这样。
吴倬本身就是才华横溢,他得到任何尊荣都是理所当然。
还有就是皇帝是个好色之徒,她不小心在御花园里看到了皇帝拉吴倬的手,被吴倬甩开了。
她惊吓不轻,赶紧和另一个宫女匍匐在地。只希望皇帝没有注意到她们,如果被发现,说不得会被处置掉,这在皇帝的眼里也不过是让清扫了地上的一片落叶而已。
不过,皇帝被吴倬拒绝,心情本就不好,哪里会注意不到匍匐在道路边上的两人。
当场就发作了,让贴身太监将两个不长眼的人拖下去杖毙。
人的性命就是如此低贱,低贱到连蝼蚁不如。
另一个宫女吓得赶紧说皇上饶命,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姜文质却没说,只是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最后看吴倬一眼。
吴倬脸色也不好,大约经常受皇帝骚扰,让他很厌恶。
不过,这个一言不发的宫女的确勾起了他的一点好奇,所以侧头看了一眼,就对上了姜文质平静却又眷恋的目光。
吴倬有一丝惊讶,想来,他还认识姜文质,他不知道她居然入宫做了宫女。
吴倬为两为宫女求了情,对皇帝说,“微臣没见她们犯错,为何就要被杖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宫中也有宫中之法,天子要杀人,也要给人一个理由吧。”
皇帝虽然好色好享受,但是绝对不是完全的昏君,帝国这么大在他的手里没有凋败掉可见一斑。
所以他也多瞄了姜文质一眼,大约看出了点什么。
他放了两个宫女,过几日,姜文质被从皇后宫里调过去给皇帝煮茶了,她先去学了一个月,才开始上职,除了煮茶,还有学调配香料。
第一次被召幸的时候,她非常震惊,不知道为什么会轮到自己被召幸。
再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吴贵妃又深受皇宠,为什么自己会被召幸。
但是这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被洗刷一通,被送进了皇帝寝殿的侧殿里去。
她的心里悲凉极了,在宫里的日子,她过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却没想到居然有这一天。
在床上,皇帝自然不会对她温柔,她看到他面色发红带着狰狞地在她身上动作,心里很是苍凉。
她最后疼得昏过去了,迷迷糊糊听皇帝自言自语,“他多看几眼的女人,也不过是如此。”
姜文质大约知道皇帝的心思,他是不可能搞定吴倬的,所以用各种别的方法来补偿。
姜文质虽然被召幸了,但是皇帝没说要提她的位分,她还是个煮茶的宫女,只是因为被召幸不免受人非议,想要像以前那样默默无闻安全地过下去实在不容易。
不过姜文质,她自认为自己就是一株草,所以风来雨来也照样抵挡得住可以过下去,也并不觉得日子苦。
她的这样的心态,倒是让管着她的主管嬷嬷很器重她了,觉得她不是一般人。
之后皇帝又召幸过她几次,姜文质后来总结出一个经验,似乎是皇帝在吴大人那里受了气,就要在她身上发泄一次折腾她。
其实她很想说吴大人对她是知遇之恩,吴大人对她没有儿女私情,不仅没有,恐怕在自己没站在他面前时,他是不会想到世界上有个被他取名叫姜文质的人。
但是,她自然不能这样说。
她怀上容简时,是十八岁的时候。
她自己也不敢肯定这个孩子是谁的。
皇帝召了吴大人夜谈,吴大人当然是不乐意,但是不能和皇帝当场翻脸,她被叫去奉茶,她亲眼看着皇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在茶里下了药,她觉得皇帝荒唐极了,吴大人是国之栋梁,而且此时已经是丞相了。
他对一个丞相下药!
姜文质真有种国将不国的感觉。
皇帝根本没有一国之君的气度,只是一个好色之徒罢了。
姜文质一时对吴倬十分心疼。
她只是一个女子,但是她觉得吴倬该是能够成为一代名相的,而不是被皇帝如此侮辱。
她心里想了很多,但是最后还是端起了那个茶。
她进了内殿里去,内殿里气氛很不错,皇帝靠在躺椅上,一个宫女在为他按摩肩膀,吴倬坐在一边拿着册子看着,面无表情,看完之后才对皇帝说,“张大人参奏微臣侵吞人私宅,微臣不知他此事是从何说起,这是根本没有的事,皇上还请明察。”
皇帝根本就没有要让人明察的意思,他享受地半躺在那里,眼睛半眯着,从那眼缝里射出的光定在吴倬的身上。
也许他想的是,是有他宠着,吴倬才能如此,要是他不再宠着他了,他能有什么呢。
不过是他现在还乐意宠着他罢了。
姜文质将茶端了过去,她先去奉给皇帝,另一个宫女要接过去放到茶凳上,皇帝却摆了摆手,说,“没长眼的东西,这是吴卿喜好的茶。”
姜文质愣在了那里,她想将茶**在地,但是另一个宫女,已经讨好地自己奉去给吴倬了。
姜文质脸色白了白,想要提醒他,但是皇帝的目光却盯着她。
吴倬将茶给喝了。
姜文质心里苍凉下来,就如第一次被皇帝召幸的时候。
殿里里其他人都被遣出去了,只有姜文质还跪在那里。
吴倬喝了茶只一刻就知道有问题,他很生气,面色红润里带着气怒而起的青色,死死把皇帝瞪着,什么也不说就要走出去,皇帝却威严而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让姜文质将他拉回来。
姜文质跪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对皇帝磕头,“皇上,吴大人乃朝廷肱骨之臣,岂容如此侮辱。”
皇帝却冷笑着给了她一脚,说,“那不过是朕瞧得上他罢了,参奏他的文书能有一厚摞,随便拿出几本,朕就能让他全家下狱。”
吴倬走到门口没有再走,他面色绯红,身子发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