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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确实没有太在意这位新王陛下,那实在是因为这位陛下太会表演了,瞒过了所有的人,别说他,就算老国王陛下都对这个儿子一无所知,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老子和儿子关系更亲近的吗?
但是这位上台之後,就没有办法再掩饰自己了,陛下所显露的手段全都令人叹为观止,严密得滴水不漏,而且该下手的时候,绝对没有丝毫的迟疑。t德普里科特侯爵完全能够猜到新王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密侦处的探子号称无所不在,军队里面当然应该也有他们的人,所以军队的情况,他不可能一无所知。
侯爵知道自己完全推托乾净,肯定会引起新王的疑心,但是他确实没有办法,因为他没有办法把握其中的分寸,不知道说多少才算合适,说得太多,肯定会引起这位陛下的警惕。
在疑心和警惕之问,侯爵情愿选择前者。
果然他听到新王用不太肯定的语气问道:「你帮我参谋一下,如果再赢得几场胜利,我能不能趁机把新的功勋赏核办法正式推出去。」
侯爵的脸色不变,不过心中却是异常忐忑,他知道这又是一次试探,而且是他绝对逃脱不了的试探。
这个新的功勋赏核办法,其实早在新王登基的时候,就已经透露出来了,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增设新贵族院。
这个新贵族院是针对平民阶层的,那些对国家有贡献的平民将有机会被授予爵士或者勋爵的头街,这些头街足下可世袭的,也没有贵族津贴,对国家财政并没有什么负担。
但是这却为平民打开了一扇门,谁都说不清这扇门的背後通往哪里。
地方上的采邑贵族对此并不在意,因为这件事明显不足针对他们的,激烈反对的是贵族院和长老院的那些人,在他们看来,这个新贵族院是降低了贵族的门槛,拉低了贵族的等级。
德普里科特侯爵无从知晓,这些极力反对者里面有多少是因为私心作祟,又有多少是因为贵族固有的傲慢。
不过他知道一件事,自从这个消息被透露出来之後,法克平民阶层立刻变得踊跃起来,单单自组的民团就有十几支,武器装备,甚至连军粮都有人帮著出。
与此同时,新王在民众之中的声望也达到了空前的高度,老国王努力了一辈子,都没有受到这样的拥戴。
迟疑了好一会儿,德普里科特侯爵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去的了,这件需他有关,这位陛下肯定要知道他明确的政治倾向。
「奥内斯特有一句话说得一点没错,法克的各个部委,包括贵族院、长老院在内,早就烂了,而且已经烂到了根子里,我的密侦处只用很少的贵族,这些人大部分都出身於没落家族。」
老密探头子同样老谋深算,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委言暗示自己是站在新王陛下这边的。
这倒也是事实,密侦处里面确实没有豪门世家的成员。只不过他下用豪门世家的成员,是因为担心有人夺权。
而且豪门出身的人也没有他说的那样不堪,豪门世家的成员里面有很多厉害人物,维郝雷登、奥内靳特、芭瓦德维伯爵甚至包括他本人,全都是出身名门。就算足已经烂到根子的长老院里面也有一大群老狐狸。
如果豪门世家出来的人,全都是无用之辈的话,恐怕早就被法克的历任先王给收拾乾净了。这些部委之所以会烂到根子里面,鲁普奈尔会有这么多毒瘤,反而是因为这些出身於豪门的人各个智谋深远,只是他们没有把聪明的头脑放在该用的地方。
既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个老密探头子乾脆把赌注全都押在了新王的身上。
「陛下,如果您试图藉由正常的途径,让新的赏核条令通过的话,恐怕您会大失所望。」老密探头子从一些迹象里面早已看出,这位新王原本打算两边卖好,打算走正常途径,让长老院和贵族院通过条令,甚至打算等著两院的人前来找他讨价还价。
这个主意打得不错,可惜不现实。原因就是长老院和贵族院里,聦明人实在太多了。
一听到这话,新王的心沉了一下:「为什么这样认为?」
老密探头子俯下身体,在新王的耳边轻声说道:「从八月开始,密侦处已经发现,至少有十七批人暗中接触您的那几位兄弟,从下旬开始,这些人开始互相串联,甚至有一部分人和前统帅部的人取得了联络。」
新王的城府很深,但是听到这些,脸仍旧刷得一下变得煞白了。酆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还打算和风细雨,用互相妥协的办法,让条列通过,那里却已经在作最坏的准备了。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新王怒道,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因为没必要,一切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老密探头子并不在意:「那些人还只是在串联,还没有接触到真正掌控实权的人物,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里面还没有出现一个真正的核心。」
新王这才稍梢放下了一些心,密侦处做事还是挺可靠的,当然前提是德普里科特侯爵对他忠心。
此刻新王心里最大的一个疑问就是,这位侯爵是否忠心?
从以往的经历看来,德普里科特侯爵只忠於国王,对於谁坐上这个位子,并不是很在乎,所以只要他还在这个位子上,他就可以放心。
不过这位新王一向认为,每一个人只会对自己绝对忠诚,给予别人的忠诚都是有底限的,此刻他想知道德普里科特侯爵的底限在哪里?
「防患於未然,你看看有没有必要在事态恶化之前,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非常时期要施行非常手段。」新王板著脸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老密探头子心头一阵狂跳,这和他以前知道的斩王,奸像有点不一样,以前新王虽然决断而且狠辣,不过狠辣决断的这一面很少显露出来,显露得更多的是隐忍。
难道是上台之後心态有所转变?
老密探头子的心情非常糟糕,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要么离开法克,远离这片是非圈,要么就只有和那些人同流,乾脆把这位新王赶下台。
虽然心中充满了犹豫和迟疑,不过侯爵嘴里却说道:「如果您坚持要我这么做的话,我会遵从您的命令,但是事後我会辞职。密侦处应该只是耳目,而绝对不能够成为一把杀人的刀,一旦密侦处沾了血,您会发现它将变得非常可怕,而且不受控制。」
老密探头子自己最清楚密侦处的底细,密侦处不是没有沾过血,历年来密侦处秘密搜捕然後处死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从来不允许密侦处卷入到政治纷争里面去。t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有前车之鉴。
密侦处可以说是教廷的宗教裁判所翻版,宗教裁判所之所以人憎鬼厌,就是因为它太肆无忌惮了,它是教廷政治迫害的工具,是教廷最锋利的屠刀。
宗教裁判所没有好下场,宗教裁判所的人同样没有好下场。
所以密侦处创建之初就吸取了宗教裁判所的教训,绝对不卷入政治纷争,绝对不成为某一方的屠刀。
听到这些话,新王似乎显得心有不甘,不过心底,他其实挺高兴,他自认为已经知道了这条忠狗的底细。
这条忠狗大部分情况下会忠於他,但是绝对不肯成为他手上的刀,用密侦处的力量暗杀几个重要人物,应该没有关系,但是打算利用密侦处,进行大规模的镇压,恐怕没有可能。
如果这就是底限的话,他倒是能够接受,有限度的忠诚,已经让他感到满意了。
「那么说说看你的布置。」新王找了个台阶,这既是给自己的台阶,也是给老密探头子的台阶。
侯爵并不知道新王到底怎么想,他的应对方案有好几种,所以他挑了一种比较严厉的说了出来。
「我已经让手下的人盯住前统帅部的那些人,他们比较危险,也最有可能造成危害,贵族院和长老院里面的几个活跃人物,也已经在密侦处的密切监视之中,那几位的能量很大,很容易造成混乱,至於其他人,密侦处也有监视。」
侯爵唯独没说新王的那几个兄弟,他对於宫廷中的纷争,一点都没有介入的意思,哪怕这样会引起新王的不满,他也不愿意越雷池一步。
而且他把监视的目标划分得很细,前统帅部的那些人,只要稍微有些异动,他就会下手抓捕,那些人早已经成了边缘人物,没权没势没影响力,最适合用来杀鸡儆猴:贵族院和长老院里面的活跃人物,同样也可以动,活跃人物绝对不会是大人物,偏偏又很显眼,很引人注目,也是杀鸡儆猴的蔚材料。
「我还有一个建议。」老密探头子决定适时地表现一下自己的忠心:「或许您应该搬到新兵训练营去,您的父亲前任国王陛下登基的时候,形势比现在严峻得多,他就是因为掌握了军队,才拥有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