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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卜哥胸前口袋中的传单分发一空。
卜哥感到非常高兴,他的工作总算是完成了,而且可以想象晚上一定观众成群,这几天肯定不用愁没有生意了。
“酒保,给这位小哥一杯麦酒,算在我的账上。”那个人招呼道。
只要有人给钱,酒保倒并不在乎喝酒的客人是什么样的身分,哪怕是一个穿梭于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巡回剧团的演员。
喝了一口麦酒,卜哥总算知道,为什么这里生意这样好了。
麦酒确实不错,清香扑鼻的酒香中混杂着小麦特有的芬芳,以及微微炭火烧烤的味道。
喝了两口润润喉咙,卜哥站在一边听那些客人们闲聊。他既然已经发完传单,当然应该休息一番,卜哥并不打算赶回剧团,因为回去之后,他仍旧得扮作小丑去引逗那些小不点们。
卜哥打量了酒铺两眼,周围站着的那些人显然没有什么钱,那些人刚才也没有问自己要过剧团演出的传单。
中间桌子前面坐着的那些人,有些看来比较富有,就像那位请自己喝酒的陌生人,他和另外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前面,一边喝酒一边赌牌。
在每个人身边都整整齐齐的堆着一迭银币。
能够用银币赌博的,那也算是小有家资了,卜哥自己就连铜币也赌不起啊。
和这几个人比起来,另外几座牌局就差多了,有一桌的赌注,银币和铜子都有,另外几桌就全是铜币了。
那个请卜哥喝酒的人,显然心情很愉快,因为他今天赢了不少。
而他的对家显然是个大输家。
“波布,怎么一回事?你今天好像总是精神不振,难道,嫂子要求得太多,快把你给榨干了?”请卜哥喝酒的人问对家那个输得最多,显得意气消沉的人。
“最近这段时间可把我累坏了,管家让我们尽可能的收购木料,现在这个时候,哪有什么木料啊,谁会在二月伐木呢?不少地方河水还冻结着呢,砍下的木头根本运不出去。”那个叫波布的人摇头叹息。
“呵呵,看来我们的国王陛下要对木材加税了。你认为呢,赫德?”旁边一个人转过头来,朝着请卜哥喝酒的那个人问道。
“这还用问吗?弄得不好,那些伐木场老板也得缴税。”赫德说道。
“这不关我们的事情。”旁边那个人说道。
“那倒也是,我们并不靠木头吃饭。”另外一个人接着道。
“你们没有事情,我却有关系,嗨,原本去年我就打算将我的那条船翻修一下,但是始终犹豫不决,想要再支撑一段时间,现在可好,木料的价钱往上涨的话,修船的费用肯定也会往上涨,我亏大了。”
赫德摇了摇头,不过看他的神情,他并不十分在乎。
“你还不好办?将运货的价格增加一点,就全部赚回来了,而且还有得多呢。”波布说道:“我就惨了,整天张罗着寻找木料,伯爵大人的意思,总得照办啊。”
“嗨,我是既羡慕你,又同情你,芭瓦德维伯爵确实是一个难以伺候的主人,不过,这位伯爵大人掌管着王国财政,波布,这两年你可什么都有了,甚至在香淑莉特大街上还有一座别墅,这可完全是上等人的享受。”旁边一个人说道。
“去去去,什么别墅,只不过是一间公寓房子而已,那是伯爵建造给财政署里的官儿们住的,我只不过运气好摊上一间而已。”波布连忙解释道。
“你的主人真是会赚钱,他造那些楼房时,大多数人以为他会亏钱,香淑莉特大街的地皮可全都是天价,他不用来建造高档昂贵的别墅,而是便宜的公寓,很难想象这些狭小拥挤的房子能够值多少钱。
“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出高价购买,再加上沿着香淑莉特大街的一面被开辟成高档商店,伯爵这一下子恐怕是赚足了黄澄澄的金币了吧。”旁边那个人说道。
“我情愿住在郊外的别墅里面。”对面另外一个人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公寓自然有公寓的好处……”波布言尽于此,再也不说下去了,显然这些公寓另外有秘密。
“波布,你就用不着那么神神秘秘的了,谁还不知道,那里是‘情妇俱乐部’,听说里面还有个‘俄斯普斯沙龙’,是这样吗?”赫德兴致勃勃的问道。
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显然,这家伙早已经心痒很久了。
“我这种人怎么会有资格知道这些?你太抬举我了吧。”波布讪讪答道:“我们啊,顶多就是在这里喝喝酒,晚上,再找个巡回剧团的小妞亲热亲热。”说着波布将手中的那张传单挥了挥。
他的话引来了酒馆里面一片轰然笑声。
卜哥有些坐不住了,如果他再长大几岁,再成熟一点,也许他根本不会在乎,但是,现在的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卜哥一口喝干杯子里面的麦酒,转身走出酒铺。
酒铺外面灿烂的阳光并不能够驱散他心中的阴云。
卜哥看了一眼那耀眼夺目的太阳,现在时间显然还早得很。
也许正好趁此机会,回修道院去一次。
虽然出生在首都鲁普奈尔,并且在这里住了整整七年,但是,对于鲁普奈尔的大街小巷,卜哥早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幸好夏姆修道院在鲁普奈尔并不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地方,虽然路人总是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卜哥,因为他们实在无法将一个小丑和修道院联系在一起。
夏姆修道院座落在鲁普奈尔南郊的索鲁河上。
走在横跨索鲁河两岸的木桥上,卜哥感慨万千。
当年他就是在这座木桥上乘上马车,跟着养父养母离开修道院到南方去的,记忆中当时为了有人肯领养自己而兴奋了很久,那时候,养父养母在自己眼中简直是上帝派遣下来的天使,来拯救自己,来给予自己温暖。
当年的欣喜早已经化作流水,就像木桥下那静静的索鲁河一样一去不复返。
九年之后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卜哥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一点点的喜悦,一点点的眷恋,一点点的惆怅。
木桥的那一头便是夏姆修道院,一座吊桥给这个神圣庄严的地方增加了一丝封闭隔绝的感觉。
青灰色的墙壁高大壁立,墙壁上开着小小的窗口,童年时代,自己总是盼望着能够住在拥有大窗户的房间里面,那时候感觉修道院的窗户实在是太狭窄了。
卜哥信步走进修道院。
在修道院大门一侧有一个小小的弥撒台座,台座上雕刻着生命女神像,当年,自己就是被不知道什么人放在这座台座上。
卜哥从来没有想到过找回自己的父母,不过,和大多数孩子一样,卜哥也曾经猜测过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也许他们是一对贫穷得养不起孩子的夫妻,为了生计不得不将自己抛弃在修道院门口,希望上帝能够收留自己。
这在卜哥来说,是最温馨的梦想。
而其它的任何解释都让他极为伤心,因为如果他的父母不是穷人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不应该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私生子。
正当卜哥站在弥撒台座前呆呆出神的时候,值班修女慢慢走到他的身边。
“您来到这世人绝步的地方有什么事情吗?”那个修女问道。
对于这个修女来说,一个小丑出现在女修道院门口,这确实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卜哥被这声呼唤惊醒,他转过身瞧着修女说道:“尊敬的嬷嬷,我曾经是这个修道院抚养长大的孩子,英勃瑞修女还在这里吗?她是抚养我长大的嬷嬷,我想见她一面,并希望能够真诚的问候她。”
“英勃瑞修道院长?你想要见修道院长?我不知道修道院长会不会答应见你,不过我会为阁下传达您的问候。您能够告诉我,您的姓名吗?”修女问道。
“卜哥,这是英勃瑞修女嬷嬷为我取的名字。”卜哥回答道。
“请您在门口等候。”修女说着倒退着走进修道院里面。
当她退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些什么,她问道:“卜哥先生,您能不能将您的装束去掉——至少将您脸上的化妆弄干净。”
卜哥三把两把将脸擦干净,这原本就是他极为熟悉的工作。
卸去小丑扮装的卜哥,露出一张颇为英俊清朗的面容。
看到这强烈的反差,那个修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羞红了脸,她转身飞快跑进修道院里面。
卜哥站在门口在四周转来转去。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河岸边上的那丛野草仍旧生长得如此茂盛,就像当年自己离开时一样,吊桥上那颗朽烂的铁钉仍旧没有换掉,碎裂断落的墙角还剩下半块青砖,时间好像因为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而行走得特别缓慢。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从修道院里面走出一位修女嬷嬷来。
岁月流逝,使得卜哥从一个小孩童成长为一位少年,同时,也在英勃瑞修女的脸颊上增添了时光的刻痕。
不过,在卜哥眼中修女嬷嬷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