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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恩多向那一指,大声地向哨兵问道:“那边出了了什么事?”
近处一哨兵立正回答:“报告师长,那边在埋伤病员呢!”
“什么?”常恩多、万毅不由一震。两人立刻跃上马背,朝北荒地急驶而去。
此时此刻,浅土坑里,王大趴在气息微弱的小张子身上,王大身上已经盖了一层沙土。坏东西歪嘴军官一边挥铁锨往坑里填土,一边斥骂:“兔仔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军令,还不快填土!”
一旁,王三眼里噙着泪水,向坑里看着,囔囔地:“我下不了手。”
突然,响起急骤的马蹄声。王三寻声望,顿时转悲为喜。
只见,常恩多、万毅驰马到土坑边,跳下战马。万毅一手抓住歪嘴军官手里的铁锨木柄。坏东西歪嘴怒容满面,正待发作,扭头一看,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慌不迭地松开铁锨“啪”地一个立正:“师长,万旅长!”
“为什么打人?”常恩多师长用严峻的目光,盯着歪嘴,威严地说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歪嘴的坏东西吸了吸鼻子:“报告,我们在埋一个病死的弟兄……”
“放你他妈的狗屁!”万毅朝坑里仍在挣动的李大和小张看了一眼,厉声地,“这两个弟兄根本就没有死!”连忙跳下土坑,扒开浮土,先扶起李大,又双手抱起气息游丝的小张,跨上坑沿。李大、王三慌忙接过小张,安放在刚才抬来的门板上。
常恩多掏出几块银元,交给大顺,吩咐道:“这钱给他买点吃的调养调养!”
李大流着眼泪:“是!”
万毅怒不可遏地逼视着坏东西歪嘴:“活埋病兵,你的心也太狠了!说,你奶奶的该当何罪?”
坏东西歪嘴急了:“报……报告,这不……不是我。”
常恩多气得一跺脚,厉声:“你是哪个团?现在什么职务? ”
“报,报告师长,”坏东西歪嘴直挺挺地立着,努力拉正歪嘴地:“三团三营三连三排长……”
常恩多大步跨到金牙军官面前,铁青着脸,低沉勉:“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埋活人的?说!”
坏东西歪嘴排长躲避常恩多那威严、冷峻的目光,低头垂手地立正站着,不敢作声。
万毅勃然大怒,蓦地拔出手枪,枪口往坏东西歪嘴排长胸口一顶,怒吼着:“你他妈的聋啦!不说毙了你这个狗东西!”
“报……报告,是……是我们连……连长……”坏东西歪嘴排长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他……他说要多……多吃空饷……”
常恩多师长那双睿智的眼睛里,跳跃着两朵怒火:“真是可恶的坏东西!你们活埋多少伤、病兵?”
坏东西歪嘴偷眼溜了溜两位脸色冷峻的将军,不寒而栗地:“今……今天这是第……第四个……”
万毅旅长咬了咬牙:“你们连长叫什么名字?”
“王泽一!”
常恩多左手一摆:“走,到你们连去。”
连部大门口,一个威严的声音:“王泽一。”
“妈的,谁叫老子的名字?妈的,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歪戴帽、敞着怀、刁着烟的坏东西王泽一,手里抓着几张纸牌,从几盏灯光和团团烟雾中抬起头来,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到带着护兵的常恩多、万毅暗吃一惊,连忙放下牌,丢掉香烟,戴正军帽、扣上扣子,离开牌桌,满面堆起了笑:“师长,旅长!”
‘你妈了巴子的!”常恩多气得浑身发抖,不由骂起人来。然后,瞪着大眼问道,“你活埋病员,吃空饷、喝兵血该当何罪?”
坏东西王泽一脸上的笑僵住了,偷眼看见了李大、王三抬来的小张和扛着铁锨垂头丧气的歪嘴,又撩起眼皮看了看两位长官,情知不妙,低头不答。心里不由地说道:“他奶奶的,这两个老家伙竟把我的好事给搅了,堤外损失堤内补,明天我再想办法大捞一把。反正有人给我撑腰,我怕谁呀,他奶奶的!”
“师长,”万毅放低声音,“你看怎么办?”
常恩多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枪毙!”
坏东西王泽一突然傲慢、骄横起来:“枪毙?嘿,f真是天大的笑话,尊敬的师长大人,我这个小连长相信你有权枪毙一个小小的连长,可你总该打听打听我是哪一个?”
常恩多师长双眼怒视着这个坏东西,冷冷一笑:“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例外地要杀你的狗头?”
“哼!”坏东西王泽一有恃无恐,气焰嚣张地,特别狂妄地,“不告诉你不知道,我是胖子旅长亲外甥!”
万毅旅长轻蔑地愤恨道:“难怪你竟敢如此胆大妄、无法无天!告诉你,自古以来,杀人者抵命。你已经欠下了这么多士兵的命,今天差点又加一条!莫说,你是一个旅长的亲外甥,就是缪澄流军长和蒋委员长说情,今天也饶不了你这灭绝人性的东西!”
常恩多师长一摆手:“把他们拉出去,就地枪决!”
第 五十六 章 慈父将军 '本章字数:2140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25 22:19:59。0'
常恩多和万毅的四个卫兵上前,扭住王泽一和歪嘴排长的胳膊,把这两个坏东西架了起来。二狗熊顿时吓得魂飞魄瑰散,浑身瘫痪,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捣蒜似地也磕着大响头。
王泽一这个坏东西一边磕着响头,一边泪如雨下地求饶道:“师长、旅长,开恩饶命呀!我家里还有七十岁老父,请可怜可怜他老人家吧……”
常恩多全身一震,睿智的眼睛闭了一闭。另外两个坏东西的排长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师长,旅长,请看在他七十岁老父的份上,饶他一次吧!”
常恩多向万毅投去探询的一瞥,只见万旅长双眼正喷火焰。
“上有七十老父?”万毅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扫视坏东西王泽一和几个排长,“难道那被活活埋掉的咱们东北弟兄,就没有高堂父母?他们的就不是父母所生?”
常恩多下了决心,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对这样的害群之马,没有什么好说的!拉出去,就地正法!”
坏东西王泽一和歪嘴的脑袋无力地垂了下来,被四个卫兵架着往外拖走。
突然,万毅生喊了一声:“等一下!”
两个跪下求情的排长不约而同地喘了一口气:“哎!我的妈呀!”
万毅不理睬那两个排长,走向自己的卫兵,吩咐地:“让他留下家里的地址和收信人的姓名!”
卫兵摇撼着几乎昏迷迷的坏东西王泽一,大声叫道:“你醒醒,快醒,旅长要你留下你家的地址和收信人的姓名!”
坏东西王泽一有气无力地,喃喃说了一个地址和姓名。万毅侧耳细听听,掏出纸笔记了下来,感情复杂地注视着王泽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今天如不杀你,贪吃空饷,活埋士兵的祸根就断绝不了!至于你的老父,我万毅替你赡养了!执行吧!”向卫兵一挥手。
“刀下留人!”一个当兵的骑着一匹战马跑来,只见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说,“胖旅长请长官刀下留人,有话好说。”
常师长一听,气得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说:“他奶奶的,别说一个旅长叫我刀下留人,就是一个军长来给这个坏东西求情也没有用,老子照杀不误!”
万旅长见此大手一挥:“拉出去,执行……”
“啪!”三十米外枪响之处,冲来一群战马,只见五十军军长亲自带人前来说情。
常恩多、万毅不由大惊失色对视着,谁也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这一切,都被刚到不久的宋继柳看到,只见万旅长向他一眨眼,继柳赶紧掏出家伙冲了上去,立马同一个护兵架起坏东西王泽一,拖入内院。
两声枪响,王泽一和歪嘴结束了狗命。
万毅心情沉重,默然久之,对复命的卫兵低沉地:“记住,从今往后,按月从我的薪饷里,以王泽一的名义给他老父寄两块大洋,不得延误。”
卫兵:“是!”来个立正。
那两个排长感动地低下了头,流下了眼泪。
当这个军长带人跑到时,黄花菜都凉了,只好干生鳖气。
一旅部里,胖旅长怒容满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切齿地:“常恩多、万毅,你们欺人太甚!老子也不是好欺的!”
四姨太一手托着茶碗,一只手用杯盖拨着面上的茶叶,带着冷笑:“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呐,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