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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天枢宗这一代的宗主和少君,似乎都是很有趣的人呢!”
她的笑意逐渐加深,似乎是遇见了什么极为滑稽之事,“怪不得,太后半夜不归,闹得满宫不宁……”
她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笑得唇角弯弯,双眼眯眯。
大门前有数名女官与宫女与她擦肩而过,都对她的肆无忌惮报以侧目,丹离丝毫不顾他人的眼光,轻盈的快步奔去,给她们留下了一个跳跃如风的背影。
***
一路小跑,终于回到了德宁宫,门前杨柳随风而动,隐约露出新绿嫩芽,使人感受到春寒中的一丝暖意。
丹离径直穿过中庭,却见朱漆廊柱下,两道人影靠得正近,正在低声悄语着什么。
中庭蔓草蜿蜒,奇花妙草繁密之下,隐约可以看见,其中一人身着明灿重锦的蓝色宫装,高髻如云之上,斜斜插了一支金蟾衔玉珠款样的凤钗。
这般独特式样的凤钗,在这人丁稀少的德宁宫里,只有一人有心思戴。
那便是空负倾城绝颜,羞杀满宫娇娥的姬常在,姬悠。
丹离想也不想,就在原地站住了,静静看着那把动静。
另一人只是普通宫女打扮,却是有鬼崇慌张,姿态恭谨的听完姬悠吩咐后,她从袖中取出一叠封得紧密的信筏之类,递给了姬悠。
遥遥望去,琉璃瓦发射的明光照在姬悠身上,他的神色并不十分清楚,惟独那冷肃端凝的眉目,却浑然不似平日的轻佻痞笑。
丹离微微一笑,信手折过一枝柳条,慢慢在手中编织起来。
######的衣袖,以描眉的黛笔在反面写了些字句。
还真是热闹呢……
丹离含笑编着柳条,手中的半成品略微有些圆,却不是发帽,也并非柳筐。
她站得腿酸,不停的移了左腿又换右腿,簌簌的动个不住,就等那两个人识相点赶紧散了,省得大家撞见了尴尬。
这两人却恍无知觉,悄声静语的说了半天,害的丹离在中庭侧角站了半天,她再也忍不住了,轻咳一声,那两人顿时象受了惊的鸟兽一般,恨不能当场跳了起来。
“喂喂,别这么紧张,我只是路过路过,你们可以继续。”
丹离懒洋洋探出头来打招呼,她讪笑着,却是紧紧盯牢了这两人,目光中闪动着无穷的暧昧探究。
简直好似捉奸当场。
那可怜无辜的宫女这被金光电眼扫得面孔涨红,求助的看向姬悠。
姬悠也咳了一声,却是正经八百道:“这位姐妹找我有点事。”
“知道知道,我不会告诉梅姐姐的。”
丹离笑得没心没肺,却偏偏一副“我很贴心我不会说的”灿烂笑容,姬悠顿时觉得一阵无力,眼前发黑——
小梅双腿不良于行,长期卧床心情不佳,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勾三搭四……
天啊地啊!
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猛一个激灵,却又暗暗呸了自己一声——
怕什么啊,我又没真的勾三搭四!!
“你误会了,其实——”
他正要解释,却发觉眼前人影已然飘远,丹离甩了甩手里的柳条,轻笑一声遥遥传来——
理解,原谅?!!
姬悠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颓然好似化成了石像,面色惨白如同金纸。
“少主、少主……”
一旁宫女打扮的手下心腹担忧的摇晃着他,刺眼的阳光照入他眼里,姬悠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哭。
***
很想哭的,不仅仅是他一个。
丹离回到自己的德宁宫,倒是没再理会那石化欲昏的姬悠。
姬悠在谋算什么,她心里一清二楚。
他已经渐渐忍耐不住,开始有所行动了。
她眯起了眼,轻笑嫣然,却欢快的露出雪白牙齿,“天枢宗和天寰宗分别支持姬悠和熙王,却在我面前串通一气,不愿让我得知他们各自支持的谁,妄图让我陷入非此即彼的猜忌之中。”
“可惜啊,我的智识判断,仍是高了你们一筹。”
“喵————”
很不捧场的猫叫声打断了她的自我陶醉,听入她耳中,却似熟悉的淡淡嘲笑声。
“好啊麻将,你出去鬼混了半天才回——”
她怒气冲冲的回头,却在看见麻将的凄惨模样后,顿时惊呆了。
麻将的身上全是灰土和湖泥,脏兮兮的滴着水,身上的滑顺绒毛都乱七八糟的,头顶的一簇甚至被生生扯了下来,露出光秃秃软嘟嘟的脑后皮,滑稽之外更添几分凄凉。
丹离眼尖,一眼便发觉它走路姿势有些不对,厉声一喝,“把爪子伸出来!”
麻将####来,掰开右前爪一看,却见掌心一片血肉模糊,竟是被生生咬去了一块肉。
“混账,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打猫也要看主人面——我绝对饶不了它!”
她逼近麻将的脸,目光炯炯之下不容它躲闪逃避,“是哪一只?”
第一百四十三章 金鳞非是池中物
麻将转过头,仍是不愿回答。
“好啊,肯定是你那个娇蛮冷冰冰的女朋友,我就知道,娶媳妇不能要这种高门大第的!!”
如果现在有镜子的话,丹离现在的嘴脸,十足十就是那些偏袒儿子的恶毒婆婆。
“喵——!!”
这下麻将可急了,连忙出声否认。
丹离凝视着它,却是轻声一笑,笑声让人毛骨悚然,“果然是另一只肥呆虎斑猫!”
“太后养的猫就了不起啊?还叫什么佛奴!真是欠揍!”
丹离简直是义愤填膺了,她养的猫只有她才能欺负,那只叫什么佛奴的死猫居然敢咬她家麻将,简直是不想活了!
麻将听着主人怒骂义愤,顿时热泪盈眶了,它不再强撑一幅傲娇淡定的模样,浑身乍毛的模样也放松下来,它水眸似雾似烟,娇滴滴的轻声叫着,缩成一团钻进了丹离怀里。
丹离被它这么一唤,顿时心肝都麻酥酥的,连忙把它抱在怀里轻轻撮揉着,替它上药,细心包扎伤口,还拿出平时珍藏的点心来喂它。
“不哭不哭,下次我替你报仇,把那只死猫捶扁作菜!”
丹离挥着手臂恨声说道。
“你要把谁捶扁?”
突兀而来的男音,幽沉冷然,却带着淡淡笑意。
推门而入的,竟是朝服未换的昭元帝。
他不由分说的闯了进来,为温暖的室内带来一阵冷风,丹离不禁缩了缩脖子。
一旁麻将很是会看眼色,立刻甩着尾巴一瘸一拐出了门,留这两人独处一室。
他冷冷看向丹离,随后半晌,才迸出两个字来——
“伸手。”
伸手做啥?
丹离完全摸不着头脑,但看他面色不善,决定还是乖乖照做。
她乖乖的奉上一双素手,昭元帝一把握住,微热而干燥的手指顺势而上,捏住手腕轻轻揉着。
这……这是做啥?
丹离真是是傻了眼。
“摔疼了没?”
他沉声问道,声音虽然冷硬,仔细听去,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淡淡关切。
“啊……是、是问我吗?”
丹离一时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蠢话,等反映过来,自己也觉得老脸发烫。
她抬起头,却映上昭元帝默然凝视的目光。
仍是那双幽深冷峻得让人心底发寒的眼眸,但他唇边那一道微微的弧度,却是向上翘的。
他、他居然在笑?
丹离越发窘了,不好意思的笑着眨了眨眼,“你的手劲真大!”
似抱怨撒娇,更似平安无事的告知,昭元帝唇角的弧度更深,端起桌上的瓷盏正要喝一口润嗓,却冷不防听到:“太后的赏赐我没拿到,真是可惜了。”
他一口茶猛的呛住,随后咳嗽不止,恶狠狠的盯了一眼那笑得正欢畅的小呆瓜,咬着牙忍住胸中满溢的咆哮,默念了好几声“勿怒勿怒”。
温热柔滑的触感贴上了他的胸前,丹离居然又腻到他怀里,皱起小巧可爱的鼻子,声音有些含糊的撒娇道:“我不管,我要你赔偿……”
真是向天借胆了!
昭元帝低下头,锐利双眼看向怀里这毫无自觉,蜷成一团拉住他衣襟左右摇晃的小小身影,一时不知该是把她拽下来,还是就势抱住,温香软玉在怀。
“你想要我赔偿什么?”
他听到自觉的声音响起。
“漂亮的缎料。”
丹离兴高采烈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已经换春装了,那些漂亮精巧的绢缎便可以裁衣上身了。这次去太后那里,大家都穿得漂漂亮亮的,只有我一个灰头土脸——还有还有,太后宫里那位青鸾姑娘,她那襦裙用的料子可真别致,烟凝一般的华光,若有若无的翠色,真是美极了!”
她旁若无人的说个不停,昭元帝却并未觉得聒噪——连他自己也深觉奇怪,平时若是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多言,只怕他早就摔人出门了。
他想起太后那个说不出有哪怪异的义女青鸾,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即又想起方才那一幕的惊险。
他牢牢将她抱在膝上,沉声叮嘱道:“今后,你尽量不要去太后那里。”
见她乖乖答应,又加了一句,“太后那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许乱摸!!”
这一句声音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