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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人。
那马头生俩角、身上长鳞、蹄分两瓣,尾巴却是一条(有智者认得,是产自昆仑山下的蛟驹。);驹上之人身穿麻布衣、外面裹着黑熊皮,重眉、环眼,一张血盆口,手中拎着一支铁矛。到了祭坛之前,那人勒住蛟驹,用手中铁矛一指少典,说道:“你不能祭天!”
少典怒道:“我是族长,当然是我祭天。力康,你已经不是有熊族人,回来干什么?”力康跳下蛟驹,大声说道:“我才是有熊族的族长!我不在时,你才坐上族长的位置,我不承认你。。。”
这时,姬异被妈妈附宝抱在怀里,问妈妈,“这个人是谁?”妈妈轻声说:“是你爸爸的弟弟,他心肠邪恶几年前被你爷爷赶出有熊氏,他想做族长回来和你爸爸争。”姬异心中感叹,兄弟相争的史实又得提前几千了。
听爸爸少典说道:“龙杖在我手中,当然我是族长。看,这是父亲交给我的。”说着右手举起一根黝黑的短木杖,那木杖一端是天然生成的龙头,中段扭曲蛇绕酷似龙身,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代人的摸握,油光锃亮。“你骗人!”力康将铁矛在地上一顿,说道:“父亲给我的,被你偷去了!”
少典大怒,“胡说。。。”这时,从东方跑来一群人,有三十人左右,个个披着黄色兽皮、每个人都拎着铁头的矛,跑到近前站在力康身后。力康大笑道:“族人们,你们看到了吧?我有很多的铁,还有用不尽的盐。跟着我能过富足的生活。”说着一挥手,后来的人中有一个解下腰间的皮袋向地上倒出白花花的盐。
姬异看他手中矛微呈绿色,知道只是青铜而已,可地上的的确是盐粒;那时候盐是很稀缺的东西,尤其是在内陆,往往几个月吃不到盐,地上这些就足够全族人吃上一个月的,也便可知它的诱惑力有多大。
少典也知道这两样东西是非常吸引人的,急忙说道:“你有铁有盐,可你也是个坏人。不能做族长!”族人中受过力康坑害的便跟着附和。力康见诱惑不成,冷笑着说道:“族长要带领族人过富足的生活,你做不到。可是我能!我要挑战你,谁胜了做族长。”说着也不管少典同意与否,两步跨到台前一矛刺向他。
少典手无武器,只好闪开,从另一侧跳下台,在族人手中接过一支矛迎上去。力康今天来,做了充足的准备,先是以铁、盐相诱,如果此计不成便向少典挑战;为了此战,他苦练了五年,自认少典绝非自己敌手。见他迎上来挺矛就刺,少典躲开回刺一矛。。。
姬异在旁观看,心中纳闷‘怎么爸爸和叔叔只会挺刺,进攻方式也太单一了!‘他可不知道,当时并没有专门的军队,所有人的技击方式都是从狩猎中转化而来;由于当时武器的样式太过单一,刺是对付野兽最直接、最有力的方法,也便造成了技击方式单一的局面。
斗了好一会,两个人都奈何不了对方,力康虽然年轻些,可他手中铁矛比之少典的木杆矛重了许多,冲刺之际虽然威猛可也多耗体力,时间长了不免微微气喘;再斗了一会儿,手中变得逾发沉重,心中也渐渐焦急起来。
少典心细,看出他体力有些不支,故意放慢了移动引诱他来刺,等矛尖将要及身才快速闪开;几番下来,力康喘得更厉害了,偶然运力不足铁矛刺出时矛尖竟然垂向地面。少典终年打猎,反应是极快的,立刻挺矛刺向他胸口,力康躲闪不及只好闭目等死。
少典念他终是亲生兄弟,临时收力,矛尖抵在他衣上,问道:“你服不服?”力康面如土色,低声说道:“是你胜了。”终是不肯臣服。少典叹口气,说道:“这么说你还是不肯改呀!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力康无话可说,默然骑上蛟驹,带人离去。
走出八九十步回头喊道:“少典,我永远不服。。。”……###第8章 无理取闹
力康走后,祭天仪式继续进行。姬异对这种繁琐、虔诚的祈求祝福还是颇有些兴趣的,看到父亲、母亲以及众多族人、在那个老掉牙的老者带领下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自己站在那无声的笑,心里暗道:这不是胡闹吗?愚昧就是没文化、没文化才会愚昧,难道这大冷天的老天爷还能守在天边监视你们有没有诚心吗。。。?
突然‘咔嚓‘一声巨响,天空没来由的打了个炸雷。吓得姬异猛的一激灵,心想:难道老天爷当真披个棉大衣趴在天边往下看呢?否则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打雷呢!又或者是听到了我的心声。。。?急忙也跪在母亲符宝身边。
他跪下了,可别人都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议论纷纷;要知道这个时节打雷可是异兆,不知道主吉还是主凶。姬异这个始作俑者的最大嫌疑犯这时不敢乱说了,眨巴着眼睛东听西看;见父亲少典和那个老人商量了一会儿,老人从怀里拿出什么东西、先拜了几拜再往台上一扔。
姬异猜测是卜卦吧?果然,父亲少典振臂一呼,说道:“天老卜卦,吉!大吉!姬异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神灵,他将带领我们的族人壮大、富强。姬异、姬异。。。”族人们一向视天老的卜卦为灵验,也都跟着举臂欢呼。
姬异在母亲怀中接受着众星捧月般的崇敬目光,心中暗想:我是神灵吗?怎么我自己不知道啊!不过,带领你们壮大、富强却是很有可能的,哥们儿我有知识、懂科学呀!
正在自我陶醉,突然感觉到有针芒一样的目光射向自己;寻视之下,发现那略带恶毒的目光竟然来自柱身边的姬晨;姬晨接触到他的视线便移开了目光,很令姬异疑惑不解。。。
这时,族人们齐声呼和起来、渐渐形成了一种节奏,众人也一点点开始扭动身躯,或俯或仰、或侧或立。。。
姬异从人群中钻出去,跑到祭台台阶上观看这后代人视为瑰宝的原始祭舞。族人们越扭越烈,数百足齐踏、掀起的阵阵尘灰随风飘过来,姬异顿觉此舞绝不可提倡——太不环保了。。。
等到终于罢舞,族人们兴高采烈的往回走。姬异忽然想起祭台后还有很多盐呢!便招呼父亲少典,少典因为今日祭天先遭力康阻拦、又遇惊雷异兆——所谓天老卜卦不过是安抚族人的伎俩——心情很是郁闷,并不理他。
母亲符宝问:“异,有什么事?”姬异伸手回指,“盐!好多盐,为什么不要?”母亲摇头说:“力康是坏人,我们不吃坏人的东西。”
姬异闻言大摇其头,“力康不好,可盐是好的。白白扔掉了多可惜呀!我们吃了力康的盐也不代表就承认他是好人,他该是坏人还是坏人,就像我们不吃他的盐他仍然变不成好人一样!力康是力康、盐是盐,这两者要分别对待的,我们不能因噎废食,这样的话吃亏的只能是我们自己而力康没有任何损失。。。”
这一大段话符宝倒有一多半听不懂,却也明白了大概,不由得迟疑起来;姬异看她有些心动,又说道:“好比我们养的牛,有时发起性来也会顶人、撞人,可我们为什么还养它?因为牛可以帮我们驮东西,可以让我们有肉吃,所以牛是有用的。同样,盐也是有用的东西,我们为什么却不要呢?”
在符宝听来姬异的长篇大论相当的有道理,立刻招呼少典,将姬异的话转诉于他;当然了,声情并茂远不及姬异,中间也多有词不达意之处。
少典听后,阴沉的脸色渐渐舒展开来,笑着捏了捏姬异的小脸蛋,招呼人回去拾盐。。。
祭天过后,少典又带着族人们忙碌起来;男人们上山狩猎,老弱者和妇女拾柴打草准备过冬之用,连符宝也加入到劳动者之列。家中便只留下姬晨和姬异两个人。
一等符宝走出大门,姬晨便用那种狠毒的目光盯视姬异。姬异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哥哥,讪笑着说:“哥,我教你唱歌吧。。。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来握握手,我们就是好朋友。。。小呀吗小二郎,背着那书包去学堂,不怕风雨吹不怕。。。”
口中唱着不怕可是姬异心中还是挺怕的,因为姬晨的目光越来越凶恶、而且在一点点靠近。。。
虽然他心智成熟,可是身体却比姬晨差了一少半,就算是两支手也抵不过他一支胳膊的力气大;看看‘后现代‘的儿歌根本拉拢不了感情,姬异的下意识反应便是逃跑,可是刚迈出两步就被抓住了。
没等他回过身头上就挨了一下,虽然姬晨的力气不大可是姬异的身体更弱,所以还是很疼的。姬异大叫道:“别打别打,我给你糖吃。。。”可是哪里有糖呀?那个时代恐怕最富有的人也不知道糖球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