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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也从来没有人如武安国这样,表达得这样直白。
她想了想,欲言又止,低低的说“你将来要出将入相的,这样才有机会完成
你心中所愿”。自从父亲去后,从来没有人像武安国这样,给自己以安全的感觉。
相处虽短,但她愿意就这样,一直陪着这个大块头海角天涯。可是,现在马后的
这多宠爱,让她心中未免有些担忧。算了,未发生的事情先不去想。
武安国见刘凌突然若有所思,以为她在考虑自己将来的发展,大笑道:“我
这点儿斤两,可能离朝廷远一些更好,真要混到每天去上朝,可就闷也闷死了”。
刘凌被他的情绪感染,轻轻一笑。笑得武安国目动神摇,这一刻,连日光都
有些黯淡。
“安国,那天在船上我听了你们的对话,非常抱歉,我不该跟踪你。我不十
分明白你说的那些话,但我知道,如果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我父亲也不会那么
早就的含恨而终,所以从那时起,我,我,”刘凌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不可闻,
“我就想,一定要帮助你,直到完成你的愿望”。
“什么,你说什么”。那么小的声音,在武安国的耳朵中却如闻仙乐,一团
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伸手,探过马去,一把抓住刘凌的小手。
刘凌抽了抽,没抽出来,脸上飞起一朵红霞,就任由武安国握着。奇怪,明
明是轻薄行为,为什么自己心中却如此安宁。
“我不想做圣人,我也没那个本事”。武安国望着远处的苍苍绿苇,大声对
刘凌说。阳光下,一串串水珠从苇叶间喷出,把天地间打扮得恍如仙境。“诸子
百家,每一家之言都代表着一批人的思考,想让这个朝代接受我的观点,必需先
要有大批人和我产生同样的想法,或者说这个观点对大批人有利”。他紧握住刘
凌的手,宛如握着整个世界,“直达圣听,一展宏图,那只是书呆子的一厢情愿,
这个国家又不是一张白纸,想怎么画就怎么画。想要让这个国家人人平等,必需
先让人们有平等的要求,否则,你强加给人家的东西,人家未必喜欢。所以我觉
得,我能在北方,比在朝中更有希望能达成我的心愿”。
武安国不奢望刘凌能听懂,但他知道,今后无论自己做什么,总会有一双温
暖的目光给以关注。
“我知道”,刘凌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手,和武安国的大手相连更牢。你是说
:“实现你的目标要从下到上,不,从民间到朝廷才成。倒过来反而会把事情办
糟。其实小时候我父亲和我说过,大圣人当年处处碰壁就是因为他的理论没有人
需要,卖不出去。到了汉朝,一统天下了,圣人的理论的用处大了,才得以流行。
后来董仲舒再删删改改,净拣汉家天子爱听得卖,结果就卖了个好价钱,只是把
圣人理论给改了个面目全非”。
“什么”,这回该武安国吃惊了,没想到数百年前的刘伯温把问题看得比很
多现代人都透彻。‘一种理论思想,必然会代表一定的阶层利益,这个阶层发展
壮大了,这个理论才能得以推广施行’,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刘伯温真是个奇人,
可惜,奇人不见得能被朝廷所容。
刘凌见武安国对自己能理解他的话感到吃惊,心中暗自有些得意,“父亲还
说过这样的故事,有人去岭南和苗人做生意,见山上多荆棘,就好心卖给苗人靴
子,结果被苗人给当骗子给打了一顿,因为苗人从来不穿鞋,他好心没好报”。
“对,就是这个道理”。武安国不由得有些佩服起自己未曾见过面的长辈来,
也暗暗感谢上苍,刘伯温的思维熏陶下长大的刘凌,显然比其他人更容易理解自
己的所作所为。这种两心相知的感觉,让他心情格外舒畅。
“所以,安国”,刘凌望着武安国,认真而清晰得说,不再有小女儿的娇羞
:“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你是好心,但必需等待你的好心能被人认同。别做
那个卖鞋的好吗,你不但有自己的目标,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我”。
一股暖流从武安国心底升起,这份久违的温暖直达眼角。握住刘凌的手,武
安国不知如何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动,半晌,用力的点点头,“嗯,我知道,我
会分外小心,因为今天我已经握住了你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同老’,刘凌轻挽着武安国,安东城就在眼前,但此一刻,
真希望是地久天长。
第二卷大风第三章乱(中)
“的、的、的”清脆的马蹄声打碎了宁静。城门处,一个虎背狼腰的骑士策
马飞奔而来,不是张正心又是哪个。马打盘旋,张正心在上面报了报拳,低声说
到:“师父,太子请你速到中军议事,事态紧急,我先回去复命”。语罢,纵马
而去。
相视而笑,彼此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武安国飞身上马,也不和刘凌作别,
奔雷四蹄一张,如一道黑电般消失在城门口。
“什么紧急之事,居然不擂鼓聚将,反是派人传令”,刘凌压下心头疑问,
翻身自己的白马,缓步入城。虽然身为郡主,但在军中仅仅是个医护营的武术教
官,点将议事的时候没有资格出席,为此她虽然找太子说了几次,可是这个太子
比他弟弟要死板得多,死活不肯松口。看来还得想想别的办法,刘凌不服气地想。
来到中军,早有近卫军士兵迎上,帮武安国把马带到马厩调养,一个亲兵做
了个请的手势,一言不发,引领武安国走向后堂。武安国带着满头雾水四下环顾,
院子中平日来来往往的军官忙碌的身影一个不见,作为中军的整个太子行辕鸦雀
无声,只有一队队震北军近卫营武士往来巡视。
走进后堂,太子和燕王早在里边等候多时。汤和一身便装,显然也是仓卒而
来,摇着花白的脑袋,不住叹气。曹振面色凝重,常茂气急败坏,徐增寿剑眉倒
立,恨不得把眼前之人撕碎。中间地上,蜷缩着一个文官,在众人怒视下瑟瑟发
抖,口中不断喊冤。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正张着一双骨碌碌乱
转的大眼睛,冲武安国上下打量。
“见过太子、燕王、蜀王”,武安国抱拳施礼,那个小家伙他认识,是朱元
璋的第十一子蜀王朱椿,去年在京城时,被这小家伙连续几天缠着讲他打败蒙古
铁骑的英雄事迹,让他天天头大如头。再细看地上那个也很面熟,正是去年大殿
之外被常茂当众戏弄的御使大夫陈宁。
太子朱标见核心将领都已到齐,长叹一声,说出事情原委。就在武安国等人
出城观景的上午,御使大夫陈宁和蜀王朱椿前来宣读圣旨,对水师和震北军大加
赞赏,众将各赏银两、加岁禄若干。太子接了圣旨,派人送陈宁下去休息,自道
父亲想让蜀王前来增长见识,拉朱椿到后堂叙兄弟之谊。谁料在没人处,朱椿却
口称传父皇密旨,从衣带中撕出诏书一份,上面写着丞相胡维庸勾结大臣谋反,
着震北军火速回师平叛。太子见诏,一面派人拿下陈宁,一面招集核心将领来商
议此事。
没等太子说完,轰的一声,武安国脑海一片空白。自己从去年入京,小心谋
划,献如画江山,谈收复辽东,为的就是为了转移朝廷的目标,把精力放到外部
而不是内斗上,谁知如此努力,不过换来的是内斗的时间稍稍延后,历史上该来
的灾难终久难免。胡维庸案,前后十余年,无数公侯被牵扯进去死于非命。牵连
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共七万多人,最后连维持国家运转的大臣都凑不齐,以至要
临时征召。而被征召之人居然要买好棺材,和家人话别后才去上任。如此之国,
有何可爱。二百年后的亡国,此时已经埋下了种子。(历史上胡维庸案发生在洪
武十三年初,本书中因为武安国的出现,此案拖后了半年多)
“殿下,小臣冤枉,小臣虽和姓胡的那斯交好,但其谋反一事,小臣一概不
知”,陈宁见大家一时沉默,找了个机会,大声喊冤。大明律法,参与谋反者族
诛,虽然和武将不睦,现在他也顾不得是否丢脸,眼睛看向众人,目光中尽是乞
求之色。
“去你奶奶的”,常茂飞起一脚把陈宁踢了个滚地葫芦。“早不反,晚不反,
你他妈的真会挑时候”,边骂,边冲上前,作势再打,旁边曹振赶紧将其拉开。
众人刚回到城内,正打算更衣去见太子,献武安国水路灭高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