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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告诉我,我诞生于一个古老的家族——古罗兰家族。
这个家族的每一个人都是魔法师,但除了能够使用魔法以外,他们都拥有一种与常人不同的能力,而作为这个家族的一员,我虽然不会魔法,但我同样拥有能力,那能力是操纵。
一种十分强大的能力,但因为这个家族在我很小的时候忽然灭亡了,所以我暂时无法完成全部能力的开启。
只能从最基本的,操控玫瑰花和黑玫瑰开始。
于是团长把我带到了这里,让我控制它们,驾驭它们,可是,我做不到。
它们给我的感觉是十分神圣的,像是牧师先生给我的感觉,所以,就像我无法控制和驾驭牧师先生一样,我无法控制、驾驭它们。
虽然,只有操控了它们,我复仇成功的希望才会大一点,但牧师先生对于我来说是至高无上的啊,我无法这样做。牧师先生,我的父亲啊,我该怎么做?
我呆呆的站着,大脑中一片混乱。
忽然有水落在我的身上,下雨了啊,我仰起头,让雨水肆意的打在脸上,然后,向后倒下,压倒了一片玫瑰,和父亲——亲爱的牧师先生以同一副姿态到下。
这玫瑰怎么能代替得了牧师先生呢,它们不过是花罢了。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之中时,我突然打定了主意。
那么。。。做吧。。。。。。
仿佛有了无数个我一般,所有的白玫瑰都成了我的一部分。
牧师先生。。。这种感觉,很真实,好像牧师先生真的就站在我的身后,和刚才那种缥缈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是真的吗?
猛然回头,有的只是一丛玫瑰,但,牧师先生的气息仍在。
重新倒在地上,我终于明白了你们的目的,这种能力是可以帮你们做很多事的。
我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永远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你们帮我复仇,我来付出相应的代价。
即使是生命的代价,也没有关系了,忽然发现,当我踏入这片罂粟花丛时,当我变成一个被复仇操纵的傀儡时,一切的一切与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啊,只要能够复仇。
柔软的花瓣簇拥着我,像是牧师先生站在身前,像是牧师先生拍着我的肩。忽然有些想哭,但是不可以,不可以再懦弱了,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撒尼尔。
比不上黎明的曙光那般充满朝气与希望,它所拥有的只是叹息与悲伤。
黎明时的那缕光,迎来的是充满光明的白昼,它迎来的却是死神一般的黑夜。
黎明带来了希望,它则是希望的终结,那逝去的时光只得由它来哀悼,葬送。
我看着天空,忽然想,在那遥不可及的天边,那苍穹之巅,许会有着一片墓地,没有前来悼念、送葬的人,但墓碑却是在不断增加着的。
而在那些墓碑中,有一个墓碑前长着一朵蓝玫瑰,只是平静的在那里站着,用一种空洞却又有着一丝悲伤的眼睛望向远方。
雨停了很长时间了,那位哀悼者收回了它最后一抹瑰丽的光,带着我与牧师先生,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回到了墓地,来到那朵蓝玫瑰前,又种下了一枝花——一直带着些许金色的白玫瑰。
然后,我回到了马戏团中,团长和其他三人都在,好像是在等待着我。
“撒尼尔,让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吧,”小丑见我回来了,马上站起来,热情地的说,“我叫西肖德斯·雷蒙,一个正儿八经的刺客。我们团长大人的名字是内森·帕格,曾是格林尼斯帝国的一位骑士,现在是学者的身份。喷火人叫做罗尔夫·德尼杰,一个专玩儿火系魔法的家伙。驯兽师叫做赛维斯·希金,标准的冷血杀手。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魔术师——撒尼尔·罗兰。”
“撒尼尔,你要怎样复仇细节上我们并不会过问,我们只会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帮助,如果需要,我们还可以帮助你设计复仇的计划。”小丑——西肖德斯的话音刚落,团长——内森接着说。
“谢谢你们的好意,复仇计划并不用你们来帮我设计,等到我将整个计划想好,我会向你们寻求一些必要的帮助的。”我淡淡地说。
“好的。”内森扶了扶眼镜。
虽然具体的计划我还没有想好,但是,终于可以开始复仇了,终于可以开始对付那个黄头发的恶魔了。
我讨厌那个名叫西肖德斯的小丑,他那张永远大笑着的脸,真的是很令人恶心。
而那个内森,虽然不令人反感,也很谦和,的终究是最令人在意的那一个。
至于罗尔夫和塞维斯则没有什么令我觉得在意的地方,却也不能不防。
毕竟,我们还不能完全信任对方,从刚才的介绍就能看出来,虽然西肖德斯将他们每一个人都介绍了一番,并说出了他们的职业,但对他们的实力情况却只字未提,很明显还在提防着我。
不过,他这样做是十分正确的,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敌人,毕竟人为了生存是不择手段的,那么,人与人之间就必定会有战争,为了生存,也许有一天,我们就成了敌人也说不定,又有谁会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敌人的眼中呢?
现在的我,却已经被他们知道了全部啊。
算了,反正是为了复仇,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身后,从那轮满月之上好像飘下了一位手拿镰刀的死神,轻轻地掩住了我的双眼,让我更深的迷失于罂粟花丛中。在我离开的地方,有一个金黄色的十字架躺在地上。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周围红色的花朵轻轻摇着,它们的颜色就像是鲜血一般。
复仇占据了我的头脑和心灵,我的身体迫不得已的停了下来,当我踏上这条陌生的旅途时,它就已经陷入了沉睡,等待着苏醒,不过,我的思想却在限制着它,不让它醒来。
第十二章光明下的幽灵
诡异的黑玫瑰,妖艳的红玫瑰,安谧的蓝玫瑰,圣洁的白玫瑰。
不知不觉中,我竟喜欢上了种植花卉,喜欢坐在玫瑰花丛中,轻轻地抚摸着那柔软的花瓣,喜欢拥有这平静的心情,喜欢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不清楚内森想要我去做什么,我没有去表演魔术,也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去杀人。
而西肖德斯经常来和我说一大堆废话,这只会让他更令人讨厌。
虽然有了一定的把握去复仇,可是,到底该怎样去进行复仇呢?
万一没有搞好,一不小心失去了性命,又怎么去复仇呢?
。。。。。。
每一个早晨,格林尼斯的骑士都会对他们的国王进行宣誓,这个一成不变的传统一直持续了近千年,虽然不会上战场,也不会去杀敌,但他们的刀刃却永远保持着锋利。
而他们的生命永远只属于他们的国王,国王死了他们便去殉葬,然后会有新的国王,新的骑士。
在一座宫殿之中,所有的侍者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中只留下了新晋的默多伯爵和格林尼斯的国王陛下。
这位新晋的默多伯爵先是向国王行了一个礼,然后微笑着说:
“早上好,我亲爱的父皇。”
。。。。。。
在格伦维尔城的一个房间里,内森缓缓从房间的阴影中走出来。
在那扇落地窗前摆放着一个酒红色的靠椅,上面坐着的人拿着一个装着红酒的高脚杯,风吹起猩红色的窗帘,酒香微微荡漾,一旁的壁炉里正烧着一些檀木,这使得整个房间中都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香气。
“关于那朵蓝玫瑰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办妥,我的主人。”
“他完全臣服了吗?”
“还没有,毕竟,像他那种人是很难信任别人的,所以现在只是先将他套住了。”
听完这些,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没有再开口,只是微微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内森见状,便将手放在心脏部位上,微微躬身,然后消失在了阴影中。
坐在椅子上的人微微眯了一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然后离开了这间屋子。
那个被放在扶手上盛着红酒的杯子忽然倒了,暗红色的液体洒落在淡红色的地毯上,将那一片地毯染成了血的颜色。
。。。。。。
在一间阴暗的屋子中,坐着一个将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人,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占卜师常用的水晶球和一副被摆成排阵的占卜牌。
他先是定睛看了一会,接着,像是从中看出了什么般,轻笑了两声,便将它们收起。
拉开窗帘,恰逢几只白鸽飞起,耀目的阳光射进来,他看了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那热闹的有些嘈杂的声音,然后迟疑地踱了踱步,看向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阵子,他抬起了头,打开门,离开了特威穆兹城。房间内,那个被放置在架子上的水晶球悄无声息地裂开,碎成了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