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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无论是什么珍宝,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实在没什么可供执着的。
再说,京城这地,那么多豪门大户,官宦人家,哪家没有珍宝,但是,一旦出事,家中被查抄,东西还不是就没有了;还有那么多人家里死了长辈,小辈是纨绔子弟,将家业拜光,珍奇卖尽的;别说这些,就是帝王皇族,也有改朝换代的时候,一朝皇城被攻破,成王败寇,东西也是别人的了;除此,即使将东西都带到地下去陪葬,也保不齐哪天就被盗墓贼光顾,什么都被人拿走了。
魏颐将这些想得明白,什么珍宝他也就不在意了。
太子殿下这边看两颗那么大的夜明珠都没让子琦公子心动,不由得非常诧异,心想要什么东西他才看得上呢。
要说,这么大的夜明珠,即使皇帝的府库里也没有几颗,而且是要用在皇帝的皇陵里面去的。这么珍贵的东西都不能打动这子琦公子,不由让人担忧起来。
魏颐虽然没有收东西,后来却给传了个纸条出来,说愿意帮着给皇帝说说,要是成那么就成,不成的话,他也没有办法;而那夜明珠,并不是东西不够贵重,而是他觉得太子不如把这东西作为寿礼送给皇帝更好,他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公子”实在受不起这样贵重的东西。
如此云云,容汶熙看后,虽然没有说什么话,眼神也颇深沉,但心里其实还是很受触动的。
若子琦公子真只是皇帝随意的一个男宠,他估计不会有这种触动甚至感动,反而觉得对方以色侍君还对他一太子拿乔,实在是给脸不要脸。
但是,他是知道对方是他的兄长的,想到这个,不得不有些别的情绪。血脉之亲,真的是一种非常深且微妙的羁绊。
当天晚上,魏颐就给容琛说了容汶熙的事情。
却没提容汶熙让人送礼来给他让他帮忙的事,只说道,“你的生辰,还是希望儿子都在身边的吧,真不把太子殿下放出来么?”
容琛已经坐上床来了,听魏颐说这个,就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他让人来,让你给求情?”
魏颐点了头,道,“是啊。估计是真没法子了,才求到我这里来的吧。”
容琛笑道,“那你答应要帮忙了么?”
魏颐苦涩一笑,道,“当然没有应,他让人给我送的礼,我都让退回去了。我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公子’而已,既不是朝廷大臣,也不是后宫里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说太子殿下的事情。”
容琛因为魏颐这话微沉了脸,看着魏颐,道,“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魏颐道,“这也是事实,我自然该这样想。”
容琛脸色更沉了,道,“你这是故意来气朕么?”
魏颐却伸手抱住了容琛,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显出脆弱来,长叹口气,道,“我哪里敢故意惹你生气。我心里其实不是那样想的,我知道你珍惜我,就连太子都知道求到我这里有用,所以求了过来。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处置他,但是,已经关了这么久了,若是再关下去,我心里会很愧疚,毕竟,当初其实是我求他给我那药,不是他故意要害我。”
魏颐自然明白容汶熙被关,与给他毒药的关系很小,不过,他也当不知别的理由,只如此说而已。
117、第三十五章 生辰 。。。
第三十五章
容琛其实有些气恼容汶熙让人找到魏颐这里来,但是,看魏颐是真的希望容汶熙被放出来,而且,容琛也有自己的考虑,这种外邦来朝的时候,太子不在朝中的确不行,所以,最后就下旨把容汶熙放出来了。
容琛已经在位十九年,他在位这段时间,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事,一直休养生息,而且,也几无大的天灾出现,百姓安居乐业,举国上下一片繁荣昌盛。
并且,他现在正处盛年,身体健康,精力充沛,他的这般好的身体状况也预示着他还能够做不少年的帝王,这也预示了国家最高决策者在最近一些年里不会变化,那么,这些年也就不会发生大的政治上的变革,朝中稳定,民生安定,所有人的日子都觉得安稳。
这次外邦来朝,也是很早就定下的,有些远的国家,大半年前就开始出发往雍京而来。
而京城里,朝廷也是从皇帝生辰前一个月就开始接待外邦使臣。
这段日子,朝廷里便非常忙碌,皇帝自然也忙,虽然多数时候,是让亲王、太子或者大臣招待使臣,推了这些事,但他还是抽不出太多时间来陪魏颐。
不过,魏颐也不是那种伺宠而骄不知事情轻重之人,容琛忙,他就自己做自己的事,并不打搅他,也不要求他的陪伴。
整个京城都因为皇帝的生辰而热闹非凡,那么多外国使臣的到来,让京城大街上时常可见外国人,许多外地有钱人还专门在这时候进京游玩,感受京城文化的昌盛和物质的繁华。
虽然如此,但深居宫里的魏颐却感受不到这些。
因为京城里这段时间太热闹,容琛怕他出宫会出事,便再也没有允过他出去。
他每日只在自己院子里看书而已,以前计划着要让朝廷写一部大百科全书,容琛也答应了,说是等这次生辰过后就在朝会里提出来,和大臣商议。于是魏颐这一段时间就期待着这事。
对于读书人来说,只要有书,即使住在深山里,日子也不会觉得难过,所以,魏颐这段日子也并不觉得难熬。
为了送容琛一个生辰礼物,他还专门找了一块寿山田黄,每天下午都在打磨,准备给容琛刻一块印章,上书“千山同月”四字。
虽然这个礼物对容琛来说,定然算非常不起眼的了,但是,魏颐相信,容琛是不敢有丝毫嫌弃的。
到生辰这日,容琛要早早起床,怕扰了魏颐,前一天晚上便没在魏颐这里睡。
这一天,宫里极其热闹,不过,也没魏颐什么事。
本来容琛邀他一起去接受朝贺,被魏颐严厉地拒绝了。
这种代表一个国家的事情,容琛怎么能够如此轻言就要他一个“男宠”身份的人去坐在他的身边。
白天,接受百官朝贺,正式接见外国使臣,晚上,就有国宴,招待百官,还有外国使臣,在皇宫西边的宫殿里举行。
虽然距离魏颐所居住的庆年宫甚远,但庆年宫这边还是能够听到西边的宫乐之声,看到一向冷清的西边宫殿里灯火通明。
魏颐本来还亲自下厨煮了个长寿面,虽然知道容琛不会来吃,但他还是做了,之后放糊掉了,他就自己吃了一些,剩下的只得让端走了。
又将要送容琛的礼物用锦盒装好,等他忙完之后回到他这里,他就正好可以送他。
魏颐在书房灯下一直坐到二更天过,看容琛还没回来,想到他也许又不会来过夜,于是就准备入睡了。
走出书房门去,还是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再睡,没想到就听到外面采红在教训小宫女。
“这种话,是你们这些奴才能够说的吗?要是让公子听到,或者皇上知道你们在此置喙这些,你们这张嘴是不是不准备要了。”采红的声音虽然压得低,但是却带着尖利,显然是极其生气的。
魏颐心想是什么话,不能让自己听到,难道又是那些闲言碎语么?
后宫里被皇帝杀鸡儆猴整治过后,已经无人再敢议论子琦公子之事了,但是魏颐还是知道大家心里是怎么想他的,所以,即使听到别人说他的闲话,他也已经不再生气了。
却听那小宫女在小声抽泣,显然是被打过巴掌的,她的声音更小,还含糊,不过,魏颐还是听清楚了。
“不是奴婢嚼舌根乱说这些话,是奴婢气不过,才要给采红姐姐你们说说的。那些蛮子太过分,说皇上在宫里养了一个漂亮男人,想听他一曲,就觉得回去之途虽远,但也心满意足了。”
魏颐听到居然是这种话,不由得皱了眉毛。
心想这些外国使臣,到底是什么意思,故意挑衅么,不过,也不像,现在天朝富足,而且兵力强大,他们在皇帝面前说这些,不是故意惹皇帝生气?难道真想打仗?
也许,人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因风俗习惯不同,不知天朝忌讳,于是就随意出口了那种话。倒是他这些侍女,太看重这些了,觉得别人提起让他去奏曲就是把他当伶人艺伎看的,所以为他抱不平,不过,魏颐倒不是特别为这话生气。
又听采红问道,“那皇上怎么答的呢?”
那小宫女道,“皇上说咱公子是他的妻,不见外客。”
采红和迎绿都是一惊,道,“真这么说的么?”
那小宫女道,“奴婢是听在那里当值的公公说的,还说当时很多大臣都吃惊了,白贵妃脸上抹了胭脂,脸色都依然发白呢。”
采红道,“你个小妮子,就喜欢打听这些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