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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方一勺摇了摇头,靠着沈勇的胳膊,很快又沉沉睡去。
沈勇则是睡意全无了,刘袤能给自己帮忙?还以后?这老道士……究竟知道些什么呢?
……
沈勇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发现都快晌午了,方一勺早就已经起了。
换了衣裳出门,沈勇就见小结巴和石头莲儿欢欢喜喜抱着一大堆荷叶往后头跑。
沈勇叫住三人,“去哪儿啊?”
“少爷,少奶奶说要做荷叶白切鸡!”
“哦?”沈勇一听吃的就来了精神,跟着三人往厨房走。
方一勺已经将院子里的野鸡都处理好了,切成一块一块的,就见鸡肉金黄,肉厚油多,一看就是老山鸡。
“相公,醒啦?“方一勺问。
“对。”沈勇进去搂住她就亲,看得石头莲儿不住捂眼睛说,“羞死了。”
方一勺将荷叶洗净,放到盘子里,在荷叶里头放上作料,葱蒜姜、盐酒糖一样都不少,再将切好的鸡都放进去,用荷叶包好,上锅去蒸不……多久,香气四溢。
“嗯!”沈勇饿得肚子直叫,深吸几口气,馋坏了。
方一勺将之前第一笼蒸好的鸡肉拿出来,盛上饭,再摆了一碟子酱料,众人一起坐下就着米饭吃荷叶白切鸡,那鸡的确是好鸡,又肥又嫩,肉鲜有嚼头,方一勺手艺又好,这白切鸡嫩得都叫人都不忍心下口了。
方一勺给沈勇又添饭,边道,“相公,吃饱些,咱们一会儿出去查案子去!”
“嗯!好!”沈勇点头,心中却是有些纳闷,方一勺怎么都不问问,这野鸡是从哪儿来的呢?”
炸酱面和天火劫
老道送来的野鸡实在不错,方一勺手艺也好,做得是色香味俱全,沈勇吃得更是赞不绝口,“娘子,好嫩啊。”
方一勺坐在一旁笑他,“慢些吃,多吃些。”
“嗯,你也吃。”沈勇夹了个鸡腿往方一勺嘴里塞进去。
方一勺张嘴咬了,拿着鸡腿慢慢啃。
沈勇高兴,他家娘子吃东西的样子也好看,一点不做作,也不难看。
吃完了饭,两人收拾了一下,带着小结巴一起赶去了集市。
集市里头如今已经是一片废墟,官府的衙役将集市都封了起来,等到案子破了再重建,那些没受伤的商贩们都被集中到了附近的另一个小集市里头,重新开始做买卖。
方一勺和沈勇进入了废墟之中,四处查看。
“烧得真彻底啊。”方一勺不无痛惜地说,“是谁那么缺德放的火呢?”
“嗯。”沈勇想了想,道,“娘子,真是有人故意放火的话,理由也就那么几个。”
“相公,你觉得是私怨么?”方一勺问。
“嗯……”沈勇想了想,道,“不是私怨的话,为什么要放火呢?”
“可是,他给很多家铺子都扔了火球,难道大家都得罪了他么?”方一勺有些想不通。
“这倒也是。”沈勇颇为无奈地道,“嗯……而且还特意做了那么巧妙的放火工具,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少爷。”
两人正往前走,就听小结巴在后头嚷嚷,“这为大婶说她看到火球了。“
沈勇和方一勺回过头,就见在小结巴的身边站着一个老妇人,手里提着个篮子,里头有菜。
“大婶。”沈勇赶紧带着方一勺走了过去,问,“您看到火球了?”
“对啊。”那大婶压低声音对沈勇和方一勺说,“这个火啊,是天火啊!”
方一勺和沈勇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地问,“天火?”
“对,以前也有过这种事情的!”那大婶说得煞有介事,还似乎有些害怕,双手合十对着老天爷拜了拜。
“什么?”沈勇纳闷了,问,“以前也有过?是什么时候?”
“三十多年前!”那大婶回答说,“那时候我还小呢,上山上去放羊,回来的时候,整个村子都着火啦,那天烧起来的就是天火!”
“您那时候也看见火球了么?”方一勺问,“在天上飞的火球”?
“一模一样的!”大婶认真点头。
“您住哪儿啊?”沈勇问,
“哦,我现在在东巷府里头住,以前啊,住在城郊十里左右的坝村。”
“坝村啊?”沈勇点了点头,“难怪了。”
“怎么了相公?”方一勺好奇地问沈勇。
“哦,这坝村是个废村,里头有很多废墟,还有……之前不是东巷府和其他几个州城府衙都修筑大坝么?那些修坝的废材都扔到坝村了……所以才叫这个名称的。”
“也就是说以前不叫坝村了?”方一勺问,“那叫什么村啊?”
沈勇犹豫了一下,“我说出来,你可别害怕呀。”
“嗯。”方一勺点头,心说,一个村名还能让人害怕?
“活坟村。”沈勇回答。
“呵……”方一勺惊了一跳,这名字听着毛骨悚然的,还是活的坟么……
“哈哈哈。”
正说话间,那大婶却笑了起来,指着沈勇道,“年轻人道听途说,别吓唬你家娘子了。“
沈勇一愣,方一勺则是松了口气。
“那活坟村啊,是老人家故意编的名字,为的是不让人上哪儿住去。”大婶笑道。
“为什么不让人住啊?”方一勺和沈勇都不解。
“活坟呢,其实是火焚的谐音。”大婶道,“那地方风水不好,好几次大火,都是损失惨重,后来就索性荒废,但是有很多孩子愿意上那个废村去玩耍,大人们怕出事,所以改名字叫活坟村,吓唬小孩子的。”
“哦。”方一勺了然点头,沈勇接着问,“那村子,原本的名字叫什么呢?”
“嗯,这个么……”大婶似乎不是很了解。
“叫峦村。”
这时候,身后有人搭茬,“因为村后山峦起伏,所以得的名字,据说当年有个风水先生路过,说这村子风水不好,犯水字,所以取个峦村压压邪气。”
方一勺和沈勇回头,就见是刘袤。
“刘公子。”小结巴跟刘袤显然很投缘,上下打量他,问,“伤好了没?”
“本来就没受什么伤。”说着,刘袤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罐子来,递给了沈勇,道,“我本来去衙门找你,官差说你上这儿来了。”
沈勇有些不解,结果了那罐子打开看了看,就见里头是黄绿色的膏药,就抬眼看刘袤。
“这是薄荷和金银花做的膏药。”刘袤道,“土方子,对付烧伤最好了,你昨儿个帮我挡那根烧着的横木,铁定受伤了。”
“哦。”沈勇笑了笑,道,“小伤,不过这药膏好像不错,谢啦。”
刘袤也是一笑,对沈勇拱了拱手,有些无力地道,“我谢沈少爷才是。”
“哎呀。”小结巴有些烦,“你们两个用不用谢来谢去的啊?好好说话不行么?“
“就是。”沈勇点头。
刘袤叹了口气,道,“你昨儿个救我命那回,我已经谢过了,今天可不是为那个谢你。”
方一勺有些不解,问,“那,刘公子你谢什么?”
“多些沈少爷昨日给我老母出的招啊,我过几日,就得进京去赶考去了。”刘袤说话时神情颇有些哭笑不得的。
方一勺更纳闷了,转脸看沈勇,就见沈勇看别处,佯装听不懂。
“相公,你干什么了?”方一勺问他。
“咳咳。”沈勇一脸没干什么的样子,辩解道,“没啊,我就跟刘老夫人说,刘袤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又挺有才气,不如进京赶考试试,衙门里头给他出银子。不放心家里,可以让刘妈妈来衙门暂住,陪我娘做个伴,你没见刘妈妈刺绣一把好手么,好好教教我娘,她手笨。”
“阿嚏……”
沈府里头,沈夫人正在沈一博书房,给他捶肩膀。
这几日沈一博日日熬夜看卷宗,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沈夫人看着挺心疼,给他炖了人参鸡汤,没事就给他捏捏捶捶。
见夫人打了个大喷嚏,沈一博赶紧道了声,“长命百岁,多生贵子。”
“去。”沈夫人捶了他一拳,“老没正经。”
“不老。”沈一博赶紧道,“才多大呢?”
“看你的书吧,也不怕叫人听着笑话。”沈夫人摇头继续给他捏肩膀,边问,“你这几天找什么呢?”
“哦。”沈一博想了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东相符三十多年前也曾经有过一次大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