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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勇皱了皱鼻子,“就你刚刚说的那段?”
方一勺点点头,接着道,“我娘也是不解啊,我爹就拿出这串烂银的坠子来,递给她,道,‘我若是送你一个金的,那一年只能送你一个,所以我把金的变成银的了,那样我以后就能每天都送你一个,送一辈子,你说好不好啊?’”
沈勇听完之后,震愣良久,半晌才道,“你爹真行啊,这话得记下,以后有用……”
话没说完,又见方一勺瞄他,赶紧问,“那后来,你爹每天都送了么?”
方一勺摇摇头,道,“自然是没有了,就送了这一个。”
沈勇有些丧气地撇撇嘴,“这男人,不带劲。”
“对吧?”方一勺道,“不过,话也说回来,幸亏他当年送了这个东西。”
“嗯?”沈勇不解,问,“怎么讲?”
“后来,我家遭了难。”沈勇道,“我娘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当了,唯独这个烂银的坠子还留着,她经常说,‘人呀,一辈子运气和福寿都是有个度的,如果当年可以少要个金的,多留几个烂银的坠子,那就能给一勺多留几样传家宝做个念想了。”
“呵。”沈勇听着觉得挺难受不过又有些想笑,就道,“你爹娘真逗。”
方一勺将那串红绳子挂着的坠子戴到沈勇的脖子上,道,“所以啊,相公,以后若是太顺利得意的时候,就看看这坠子,太难受苦恼了,也看看,福寿只要在顺利的时候省下一点来,总会留到困顿的时候的。”
沈勇傻呵呵地看着方一勺给自己带上那坠子……本来,他沈勇的身份是肯定不能带这种下等玩意儿的,这拿出来叫人笑话。可是方一勺这几句话,让他不止戴上了,还鬼使神差地将银坠子塞进了里衣里头,小心翼翼地贴肉收好。
再抬起眼,就见方一勺对他笑,沈勇突然意识到一点——呀,方一勺随他爹啊,嘴也挺甜的。
“你等等我,我收一下东西咱们就走。”方一勺边收拾东西,边对沈勇道,“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讹那掌柜的,叫他再得意,你知不知道,他刚刚还在外头叫高价钱呢,一份地三鲜炒海三鲜,竟然要了十两银子,那够买一车的食材了啊,真过分!”
沈勇站在一旁盯着方一勺看了良久,突然问,“唉,我问你件事情。”
方一勺转脸看他,“问。”
“你是堂堂才女,嫁给我这个恶霸小混混,不觉得糟践自己?”沈勇不解地问,“连传家宝都给我了?”
方一勺微微皱眉,道,“你又想挨打啊,都说了你不是恶霸了!”
沈勇又想起那天跪祠堂的事儿来了,道,“唉,你不准动手啊,我好好问你呢。”
方一勺想了想,道,“你挺好的啊。”
沈勇摇头,道,“要不然一会儿我们别讹掌柜的了,抽个空,我带你去找郎中看看。”
“去。”方一勺虎着脸踹沈勇,逗得他忍不住乐。
方一勺不理会他,继续收拾起东西,沈勇拽着她袖子问,“唉,说呀。”
“说什么呀?”方一勺看他。
“你喜欢我啥?”沈勇好奇地问,“给我做媳妇你不觉得委屈?”
“委屈什么?”方一勺看沈勇,“我爹,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不会挣钱、无父无母没有家业,好不容易有做饭的手艺,还惹来了一身的祸,娶了那么好的媳妇儿都不珍惜,到头来一无所有。我跟你说,最最最烂的男人我都见过。你这算什么恶霸无赖啊?”
沈勇愣了良久,看方一勺,问,“你爹那么差劲啊?”
方一勺点点头,道,“可是再坏又能如何呢?”
沈勇听得莫名其妙,问,“那……女怕嫁错郎啊!我若是你,绝对不会要你爹那样的混混啦!我也很坏啊,现在小,说不定到了你爹那样的年纪,比他还没谱呢。”
方一勺抬眼看沈勇,道,“相公你哭过没?”
沈勇皱眉,道,“大老爷们没事儿谁老哭啊,哭的是孬种!”
方一勺笑着点点头,道,“我本来也觉得我爹坏透了,我以,绝对不能有这样一个男人……不过,我娘下葬那天,我爹在我娘坟前哭了三天三夜,最后,思念我娘,没多久就也去世了,死前还叫我娘名字呢,我当时就想啊,我以后,也要找这样一个男人,无论他多坏!”
沈勇愣了良久,才问,“你爹死了?那方老爷子……”
方一勺一愣,才意识到把真话说出来了,就含含糊糊地道,“他不是……”
沈勇想了想,明白过来了,“哦……方老爷子是你养父啊?”
方一勺瞄了神勇一眼,没做声,就点点头。
沈勇撇撇嘴,道,“难怪了,把你嫁给我都肯,我还说这老头是不是少根筋呢。”
方一勺挑挑嘴角笑了笑,不说话了。
沈勇又问她,“唉,那你不怨你爹么?他早早就舍了你。“
方一勺摇摇头,道,“不会啊,他不陪我就去陪我娘么,一样的。“
“你倒是挺看得开啊。”沈勇道。
方一勺收拾完了东西,拍拍身上的灰,道,“走吧,我们去讹掌柜的。”
“嗯。”沈勇和方一勺一起出了厨房。
到了前厅,就见一群食客正在那儿猛吃呢,掌柜的没在,沈勇问一个正收拾碗筷的伙计,“唉,你家掌柜的呢?”
“回房去了!”伙计道,“刚刚还在呢。”
沈勇和方一勺对视了一眼,回到了后院,去掌柜的房里找他。
“铁定是藏银子呢。”沈勇道,“一会儿看看他究竟挣了多少钱!”
“嗯。”方一勺点头,两人走到了大门口,沈勇抬手敲门,“掌柜的。”
门里没人答应。
沈勇微微皱眉,又用力拍了拍门,“掌柜的?!”
依然没人答应。
“不在么?”沈勇有些纳闷,方一勺问,“会不会出去了?”
沈勇低头看了看,就见门上没落锁,就道,“门都没锁啊……”边说,边推门,但是门推不开,明显是里头落闩了。
“有人啊!”方一勺道,“不然怎么里头落闩?别是睡着了吧?”
沈勇想了想,用力拍门,道,“唉,掌柜的!掌柜的?!”
正问着,就见隔壁的一扇门打开,贾大华走了出来,打着哈欠问,“吵什么呀?”
同时,楼下有伙计也跑了上来,问,“掌柜的呢?外头有客人说要定酒席!”
沈勇指了指大门,道,“门锁着,没人答应。”
伙计和贾大华都觉得纳闷来敲门……可半天,没人答应。
方一勺想了想,就伸舌头舔了舔食指,对着木门上的纸窗户一桶,戳了个洞,往里头望了望。
“呀!”方一勺一看就是一惊,蹦了起来。
“怎么了?”沈勇也凑过去,就着刚刚方一勺看过的洞往里头瞧……就见房间里头,掌柜的赫然坐在一张椅子上,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胸口,插着一把剪刀……血流了一地。
“呃……”沈勇也惊得倒退了一步。
“死了!”贾大华也看了一眼,惊得大喊了起来。
“哎呀掌柜的啊!”伙计开始哭,贾大华听着烦躁,踹了他一脚,道,“哭什么啊!快去报官啊!”
伙计赶紧爬起来,哭着往外跑,连滚带爬赶去报官了。
贾大华看了看沈勇和方一勺,问,“你俩来找掌柜的干什么?”
“呃。”方一勺没来得及开口,沈勇就道,“我们想来跟他说,明日不想来了,后日再继续。”
方一勺看沈勇,就见沈勇面不改色,就是抓着她腕子的手轻轻收了收,方一勺心领神会,就不出声了……也对,这可是人命官司,若是说讹钱来的,那还了得么?
贾大华不解,问,“为什么?”
沈勇道,“我娘子说太累了,想要休息一天。”
贾大华点点头,却听沈勇问,“贾大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午睡啊?不吃中午饭?”
贾大华撇撇嘴,道,“你们当我愿意啊,我这几天都是通宵在准备食材,不然你们那么多食材哪儿来的?”
沈勇和方一勺对视了一眼——这倒不是骗人的。
不多会儿,就听到楼下脚步声响,衙门的人来了。
为首的是捕快沈杰。沈杰是沈一博的得力助手,因为同姓沈,所以沈一博收他做了干儿子,今年二十多岁,功夫非常好人也聪明,一直都帮着方老爷子破案,对沈勇也很照顾。
“少爷、少奶奶。”沈杰走了上来,问,“听说出了命案?”
“对啊。”沈勇指了指房门上的那个洞,沈杰凑过去看了看,就皱眉,他又看了一会儿,道,“窗户是开着的,就叫了两个衙役,道,“走,从后头上!”
“是。”两个衙役下楼,还有两个衙役等在门口,沈杰下楼前不忘对沈勇道,“少爷,快带少奶奶回去,别吓着了。”
“哦,好。”沈勇点头,拉着方一勺,道,“走吧。”
“嗯。”方一勺点点头,一肚子疑惑地跟着沈勇下楼了。
酒楼外头,食客们早就听说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