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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晋王妃低头摩挲着小女孩的脑袋说:“缳儿。快叫三姨。”
小女孩不过四五岁光景,头上用红绳扎着两十可爱的小鬏儿,身穿一什真红色的对襟小袄,哏晴忽闪忽闪,看着有些犹疑。直到晋王妃弯下腰哄了两句。她才上前行了礼,随即眼巴巴地看着陈澜说:“你真的就是那个本领很大,帮了父王和娘老大忙的三姨?”
陈澜哭笑不得,见晋王妃也有些意外,她就蹲下身来,看着小丫头的脸说道:“小郡主,是谁告诉你,我有那么大本事的?”
“父王。”林缳几乎想都不想就答了一句。随即认认真真真地说,“之前父王对我好凶,可前几天突然就对缳儿好了,还带着去花园看菊花呢!嗯,又让厨房做缳儿最爱吃的菊花饼、…… 父王那次还对缳儿说,要是下次见到三姨来王府做客,要我一定好招待三姨,让三姨喜欢我,因为三姨本领很大,帮了父王和娘老大的忙。”
此话一出,晋王妃只觉得鼻子一酸,本能地扭过了头去。而跟着陈澜进门的红螺则是略一犹疑。退到门口要出去时,最终还是站住了。倒是京妈妈赶紧也蹲下身来,亲亲按着林缳的肩头,佯装笑颜说:“小郡主,王妃有话要对县主说咱们先出去好不好?”
“不好不舒。缳儿要在旁边陪着,否则父王要怪我的!”
见林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说的又是这般童言无忌的话。陈澜只觉得心中一沉,便微笑着伸出于臂抱了抱小Y头,发觉她最初颇有些僵硬,随即那身躯就柔软了下来,怀中尽是那种温温软软的触感,她便笑著抚摸着那柔软细密的长发。嘴里轻声说道:“缳儿这么乖,三姨怎么会不喜欢你?你不是喜欢吃菊花饼吗? 三姨带了好多, 你跟着京妈妈先击外头吃好不好?要是你父王回来之后问你,你就说三姨很喜欢你,以后还会常来看你……”
微微一顿,陈澜便松开了手,随即变戏法般的摊开手,露出了一支小巧玲珑的小珠花,笑着插在了林缳的头上,这才又继续说道:“他要是不信,你就说,这支珠花是三姨送给你的,是她自己串珠子做的。”
林缳微微迟疑地摸了摸脑袋上的球花,终究还是禁不任陈澜说起菊花饼,用力点了点头,这才抓住了一旁京妈妈的手。看着小Y头一蹦一跳地跟着京妈妈出了屋子。陈澜这才缓缓站起身来,眼中掠过一丝无言的怜惜。待到发现红螺蠼悄悄跟出了门去。她再转过身时。就瞧见昔王妃不如什么时候已经跌坐在了炕上。
“王妃……”
陈澜走上前去,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却不防晋王妃冷不丁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随即声音颤抖地说:“三妹妹,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兴许我就再也见不着缳儿了……你不知道,之前你来的那一回,她便是被禁在屋子里不能出来,前几天才解的禁足,我问过之后才知道她那几天几乎没好好吃饭……我又是担心又是后怕,那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竟然……”
刚刚还姿态优雅的晋王妃说着说着,已经是抽噎了起来语无伦次。陈澜尽管并不是亲身经历,但设身处地想一想,却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直到晋王姐好容易恢复了常态,她才轻轻捏了捏那只清瘦的手:“王妃,事情已经都过去了,与其再后怕,还是往前看来的要紧。”
第二百四十七章 借力,知己冠上明珠
人贵有自知之明,陈澜很清楚,凭着自己那海宁县主的封号,根本不足以让晋王重视,那位皇子亲王在意的是背后的宜兴郡主。她更知道,提醒时可以扯起虎皮作大旗,但其他的她就不能过分借力了。
所以,今天特意来一趟,她自不会再搬出宜兴郡主来。慢慢劝服了晋王妃,她这才渐渐拐上了正题。而晋王妃伤心过后,终究还知道分寸,便原原本本地说道:“汤先生是殿下当初游西山八大处的时候遇上的,后来殿下打听到他年轻时高中传胪,授官却被人动了手脚,两任县令之后挂印而去,却在江南的好几座书院教过书,为两任巡抚当过首席幕僚,在士林中很有名望,于是便礼请了过来。前时汤先生感染风寒病了许久,最近才好了,这些天日日在殿下跟前谋划……”
陈澜本意在于探究邓忠竟把赃栽在罗贵妃身上那件事情,对于汤老究竟是怎样的人倒并不在意,此时听着听着,心里便勾勒出了一个老谋深算的形象,于是心中就有些不确定了起来,到最后忍不住打断晋王妃道:“那送了信之后,王妃可知道事情结果如何?”
“是今天你来之前,汤老才差人捎信进来的。意思是已经劝服了殿下,毕竟罗贵妃如今已经无子,父皇钟情母后,恐怕短时间内都不会出入其他嫔妃宫中,所以罗家并不是威胁。只怕有人在暗中挑拨离间,殿下万不可上当……”因是口信,晋王妃一边说一边仔细回想,末了才又补充道,“殿下中午也过来了一回,说让我放心,如今一切都已经谋划齐全,不管是落井下石的,还是煽风点火的,这次保准都能一锅端了!”
晋王和那位汤老此次竟有这样大的把握?
详细问明了情形,尽管心下仍然存疑,但陈澜也不打算插手过深,因而渐渐就说起了此来的另外一件事。当她对晋王妃点透,陈瑛有意把陈汐许给一位皇子,以求泼天富贵,果然,她发现晋王妃脸色转白,显是想起了有人曾经提到陈瑛还谋过晋王次妃的位子,随即又惊又怒地用力一拍桌子。
“他真是好猖狂的心思!得陇望蜀,贪得无厌!”
这时候,陈澜才词锋一转道:“其实,为着这件事情,三叔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就在家里大闹了一场,甚至还动手打了人,让老太太训斥了一顿。即便如此,看他那样儿,似乎并不打算立时放弃,毕竟,这攀龙附凤的心思一起,没有那么容易打消的。”
说着她又讲起了昨日罗姨娘母女进宫,罗贵妃有意保媒襄阳伯,罗姨娘已经心动,随即才解释说:“虽说有贵妃做主,此事至少准了六七分,可就是怕剩下的这三四分有什么变化。王妃想必也知道,之前若不是三叔,老太太也万万不会被逼到这境地,所以若是可以……”
“三妹妹放心,淑妃娘娘那儿,如今这几日连番赏东西赏人下来给我,这么一件区区小事,想来她和殿下决计不会驳我的面子……这也是你挣来的脸面。”晋王妃对陈瑛原本就没有好感,此时气怒之下,自是更答应得爽快,“此事交给我,两三日之内我就让它尘埃落定!”
离开晋王府的时候,陈澜将窗帘掀开一条缝,再次看了看这座昔日的楚国公旧邸,如今庭院深深的王府,她不禁吁了一口气。
所谓借力打力。不外如是。她是帮了只想平安喜乐过日子的陈汐一把。却也一样是帮了朱氏和自己一把。阳宁侯府若是再出一位王妃,她和朱氏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被绑到陈瑛那驾马车上,毕竟在别人看来,陈家乃是一体。哪怕荆王并不是如同表面上的好男风,可皇家绝非女子的好归宿,陈瑛的私心极可能害了陈汐。而且,若他真成了荆王岳父,就凭他的野心勃勃,日后荆王也未必好过!
晋王府和阳宁侯府的距离并不远,因而不过须臾,陈澜就闻知已经进了阳宁衙。堪堪到了侯府西角门前,当有人上前来要解下马匹时,原本闭目养神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立时让红螺吩咐外头暂且停一停。
细细一思量,她便开口说道:“先不要进府,车就停在外头,你进去请云姑姑到帐房备一份厚礼,然后差人回禀一下老太太。后日就是重阳了,那时候我要随娘去西山八大处,这一趟至少得两日,明天还要往各家府里送礼,索性就挑着今天去小四的老师韩先生府上拜望,亲自送上节礼,顺带也好接小四回来,我记得他今天是下午文课。”
陈澜既然这么说,红螺自然不会违逆,答应一声就下了车去安排。好一会儿之后,云姑姑就随着红螺上了车,手中是两个精致的锦盒和一个罩漆描金棒盒。陈澜听说是御用监造的一刀好纸和一块家中珍藏的贡品徽墨,自家厨房做的几样精致点心,还有送给韩明益之子韩亦南的一套狼毫笔,她就轻轻点头道:“多亏了云姑姑 替我想得周到。”
云姑姑自是谦逊不迭。很快,一行人便又出了阳宁衙。
时近黄昏,西城的官邸渐渐迎来了归家的主人,而东城的豪商大贾 们却多半不曾归来,做小本生意的还打算趁着夜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