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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翻江倒海。
他想起父母兄嫂,想起师父,想起红螺,想起那些单纯而又善良的乡邻们,想起过往的一切岁月和所有经历,那些温暖,那些爱,那些感动。也想起自己的身世和命运,那些轻蔑,那些不平,那些无时无刻不缠绕着自己的渴望和梦想,那些对未来世界无边无际的向往。可是,我是谁?范蠡是谁?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我的路到底在哪里?范蠡迷惑着,思索着你,来到山中。
进得山洞来,青石上空空,卧榻上空空,石壁上空空,地上曾经摆放的用来排兵布阵的石子也不见了,仿佛从来就没人来过一般。范蠡坐在洞口外师父常用来修炼的青石上,思绪万千,双泪直流。这一日,范蠡在南山之上,时而纵身疾奔,时而大声吟啸,时而狂放舞剑,时而静坐发呆,不知其所以然。
***
范蠡郁郁寡欢,下得山来。忽听得山坡下传来凄婉动听的歌声:“彼泽之陂啊,有蒲与荷。有美一人啊,伤如之何?寤寐无为啊,涕泗滂沱。”
范蠡循声望去,却见正是红螺,坐在路边的半山坡上,双臂抱膝,身旁是一筐洗好的衣服。范蠡心中一痛,下坡来到红螺身边,红螺抬头看一眼范蠡,泪眼迷离。
范蠡:“红螺妹妹,天色不早,秋气又凉,你为何还不回家?”
红螺:“范先生啊,你何必要高高地站着,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若是讨厌红螺,你走你的路吧,红螺不会追着你去的!”
范蠡:“天凉了,我送你回家吧。”
红螺:“天是凉了啊,可是更凉的是我的心啊。你若是心疼红螺,就暖一暖红螺的心吧!”红螺的眼里又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范蠡的心被红螺的泪水化了,他俯下身子,轻轻的抱起了红螺。红螺的身体轻轻战栗着,伸出双臂环抱在范蠡的脖子上,带泪的睫毛轻轻颤抖,秀美的脸颊上浮起浅浅的红晕,温热而兰花般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范蠡的心乱了,情不自禁抱紧了红螺,热切的吻上了红螺的额头、脸颊和双唇。红螺轻轻呻吟一声,双臂不由得抱紧范蠡的脖子,顷刻间,山河失色,时光遁形,天地合于混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从如梦如幻中醒来,范蠡紧抱着红螺坐在山坡上,红螺紧紧偎依在范蠡怀里,轻合双眼,脸上满是娇羞的红晕。这是多么美好的时刻,这是多么快乐的人生,我范蠡夫复何求?
范蠡凝望前方,陷入沉思,突然听到耳边想起师父洪钟般的声音:“不可近女色,不可近女色,不可近女色——”,范蠡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红螺抬起头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范蠡道:“没、没怎么。红螺妹妹,你该回家了,我送你回去。”
红螺:“真想就这样坐着,直到地老天荒”,范蠡叹了口气没有作答。
红螺道:“范蠡哥哥,你托人到我家提亲好吗?”
范蠡又叹气道:“红螺妹妹,我不能啊,你不要怪范蠡无情。”
红螺睁开眼看着范蠡:“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范蠡:“天地之大,范蠡不想困守于三户一隅。范蠡生就是个浪子,或许天涯海角才是我的家,我不想让红螺妹妹跟着我受苦。”
红螺:“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我不怕受苦。”
范蠡哽咽道:“此生遥遥,范蠡尚且不知身在何处,怎么敢连累红螺妹妹啊!”
红螺闭眼,泪珠从眼角滚落,哽咽道:“红螺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但你总不会不娶媳妇吧?”
范蠡:“范蠡不娶,范蠡待功成名就之时再做打算。”
红螺愠怒道:“范疯子放我下来!”
范蠡请轻身放下红螺道“红螺妹妹啊,你何苦如此!”
红螺:“范疯子你听着,你若不娶,红螺便不嫁!你看了红螺的身子,抱了红螺,亲了红螺,红螺的身子和心都是你的了。你若娶妻,便要娶红螺,否则你娶妻之日,便是红螺命丧之时!”
范蠡心头大惊:“红螺妹妹,千万不可!范蠡有愧于你,来生再报!”
红螺:“不待来生,只要今世!范疯子你不是人,不是个男人。你走吧,记着红螺的话!”说罢嘤嘤啼哭起来。
范蠡向前,抱过红螺,心头一酸,两人相拥而泣。范蠡:“红螺妹妹,忘了范蠡吧,找个好人家嫁了。”
红螺抽泣,没有言语,只是紧紧抱着范蠡。
范蠡从腰间模出一块玉坠,拉过红罗的手放入手心:“红螺妹妹,这是我多年前在山间捡来的一块玉,今日送与你,算作留念。忘了范蠡吧,我本不值得珍惜,你可要珍惜自己。范蠡送你回家,就此别过。”
红螺紧紧抱着范蠡,泪湿衣襟。范蠡抱起红螺,上山放到马背上,策马飞驰,向南村而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村前下马,牵手而望,泪眼迷茫,夜色中相拥而泣,依依吻别。
范蠡一狠心,飞身上马,含泪飞奔夜色。
红螺孑孑而立,痴痴凝望,心如刀割。###第十章 娶个耕牛做“老婆”
南山学艺恍若一梦,红螺姑娘又是一梦,难道真的是人生如梦吗?
范蠡在梦中恍惚迷离、不知所终,双脚还踏在楚国三户这个纷繁又闭塞的地方。他轻易不再去南山,不再经过那个山坡和河流,那里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也是他伤心欲绝的地方,他不敢去,不能去。即便去了南山,去了那个山洞,也是凌晨而去,深夜才归,就像个梦游的孤魂野鬼。
每日里,他要么闭门不出,要么孑孑而行,要么低吟浅唱,要么在街市上东游西逛,越发像个疯子。偶尔在村外的山坡上,传来一阵阵竹笛声,时而悠扬,时而激越,人们就知道,那是范蠡,那个疯子,听听也就罢了。就连小孩子们,也从大人的口中得知,那范蠡是个疯子,于是“范疯子、范疯子”的叫他,毫不惧怕。范蠡则嬉笑怒骂,与孩子们追逐游戏,一来二去,孩子们倒喜欢上这个范疯子,空闲间,便要去寻范疯子玩耍。范蠡便带着孩子们,讲给他们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带他们做一些排兵布阵的游戏,倒惹得孩子们乐此不疲,大人们有时会呵斥,范蠡也不理会。
却说这郑渚,见范蠡不再每日里上山下山,有的是空闲,便时不时去找他,自己谈一些街坊旧事、所见所闻,再听范蠡谈一些对此的范蠡独到见解,每每有所收获,心中更加生出敬意来。这一日傍晚,郑渚提了两坛酒来见范蠡,说啥要拜范蠡为师。
范蠡不好推辞,便说:“郑兄莫要如此,你我本是兄弟,何来师徒之说。你若看得起我范蠡,从此以后,我便与你切磋一些拳脚功夫,你长我一岁,你为兄,我为弟,如何?”
郑渚欣喜道:“范老弟果然爽快。我郑渚虽为粗人,但也不是愚鲁不化之辈。我敬重你的品行和武艺,望你今后所加指点。若有用得着郑渚的地方,范老弟言语便是”。
自此以后,范蠡常常与郑渚交流武艺,谈天说地,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郑渚悟性极好,时日不久,武功飞进,与范蠡不相上下。郑父见儿子与范蠡交好,虽有劝阻,但不强求。
***
这一日,范蠡披头散发,且歌且行,游走街市,傍晚时分才回到家中。吃过晚饭,范蠡对范孟道:“哥哥,兄弟有一事请你帮忙。”
范孟:“有啥事说罢。”
范蠡:“哥哥手头有没有一些积蓄,借我一用。”
范孟吃惊道:“你要钱做什么?”
范蠡:“借我便是,不会去花天酒地,哥哥放心吧。”
范孟道:“钱是存了一些,多的也是你打的猎物换来的。不怕你去乱用,只是这些钱存着,将来要给你娶媳妇。如今你说要用,到底为何?”
范蠡嬉笑道:“这就对了!我今日街市上见有人插草标卖一个女子,漂亮可人,明日我去买来做媳妇。”
范孟道:“果真如此?”
范蠡道:“果真如此!”。
范孟一听,心想也好,便去和媳妇商量。嫂嫂一听正是好事,忙忙取出所有积蓄交给范蠡,叮嘱道:“一定要看仔细了,带个可人女子来,好让哥哥嫂嫂高兴。”
范蠡满口答应:“嫂嫂放心好了”。
次日范蠡上街,哥哥嫂嫂满心欢喜,洒扫庭除,备了饭菜酒肉,等待范蠡领着弟媳妇回家,谁知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一直到黄昏时分,却见范蠡骑着一头黑白相间的大耕牛,晃晃悠悠进了院门。哥哥嫂嫂傻了眼,东张西望道:“你媳妇呢?”
范蠡拍拍耕牛道:“这不是吗?”,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