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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怕别人说是倒插门?”段花梨嘻嘻直笑。
“花梨!”秦海楼有时候拿她也没有办法,只得陪她一起笑。
“好啦,但先住在我家,等你找了房了再说。”段花梨偏偏头,“海楼,你有没有想过辞去官位,我们远走高飞?”
秦海楼一愣,摇摇头,“我娘临死前说过,只要保住个官,她便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我爹,所以——”
“我知道了!”段花梨握紧了她,笑里有些怜惜,海楼——有时候活的还真累呢。
就这样,两个人说好了回京,先是到裁缝店里买了衣裳,回到行宫里告诉管事她们的决定,管事的一听倒是松了口气。因为这行宫一年最多不过能派上用场十余日,行宫里的下人都是从郡守府里临时挑出来的人,除此以外的日子里只会让人定时打扫罢了。所以一听她们要走,管事的高高兴兴的回去禀报了,毕竟秦大人与七王爷关系甚密,秦大人受伤那天七王爷的着急谁人也看在眼里。
但总算是无事了,七王爷叫来了秦大人的夫人——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从京城让她过来。秦大人的伤也见着好转。
就这样,第二天,秦海楼和段花梨坐上了新郡守准备的马车,驶往京城的方向。
回京的路上,因为顾及秦海楼的身子,所以行程并不急,在离京的日子里,经过苦,经过痛,经过欢与乐,都对彼此更为坚定。
就这样,京城城门在即。
马车一直走到了段花梨的家门口,段花梨掀帘下车,门口立即有人尖叫起来。
回头一看,是看样子正打算外出的四妹绿桃。
绿桃的样子像是见了鬼般,一声尖过一声,一声高过一声。段花梨连忙跑上去捂住她的嘴。
“要死啦,你干什么?”
“你你你——”绿桃满是委屈的掰下大姐的手来,然后脸一变,哇地一笑哭着抱住了段花梨。
打发马车走了,秦海楼含笑地看着这一幕。
段花梨哭笑不得,半拖半抱地将绿桃弄进门里,然后瞪了秦海楼一眼,秦海楼笑着跟了进来。
“丢死人了,你哭什么啊?”段花梨叹气连连,拿这个宝贝妹妹没办法。
“人家以为大姐再也不回来了!”绿桃抽抽噎噎地抹着眼睛,然后泪汪汪地看着她,“你一走就是十多天,二姐和三姐气都气死了,说大姐私奔了!”
“谁私奔了!”段花梨纠起眉来,“啊!”
她突然想起来那日走的时候匆匆忙忙,根本没有回来打个招呼,“绿桃,我走了这么多天,你们光气,都没有去找我?”
没良心!
“干嘛要找你呀!”凉凉的声音从前面响起,一抬头,红苹正立在不远处,想是绿桃非人的嗓音给惊来的。
红苹原本还磨着牙镇定得很,结果段花梨一抬头,她也连声尖叫起来,和绿桃有得比。
段花梨呻吟一声抱住脑袋,难道自己的失踪让妹妹们都急成了失心疯?
“你你你这是什么——”红苹一手插腰一手直指着段花梨的头上,不愧是梳妆师,一下就发现了段花梨不时于往的造型。
“怎么样,好看么?”段花梨连忙暗喜地摸了两下头发,身后的秦海楼连咳几声她都没有听到。
秦海楼忍俊不禁地转过身去,红苹的脸色明明已经发青了,花梨竟然还没有发现。
看着她们如此热闹,秦海楼心中涌上一股温暖之意。
“气死我了,大姐今天要跪祖宗牌位!”红苹连连咬牙,跺脚道。
段花梨一呆,“为什么啊?”
秦海楼也忙转回身,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不孝啊!”红苹的身后又走出一人,是柳萝,感情大家天天都在家呆着无事,不然怎么这么巧。
柳萝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秦海楼,哼了一声,“有话进来说吧。”
红苹也哼了声转身进了厅堂。
绿桃碍着二姐三姐的威严磨磨蹭蹭地跟了进去。
秦海楼见段花梨还摸不清头脑的样子,只得上前拉住她,“在她们眼里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可你已是一副人妻的样子,她们能不生气么?”
段花梨听罢这才低呼一声,与她一同走了进去。
幸得,只是三个妹妹,二老并不在。
段花梨与秦海楼往厅中一站,却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审训的人,三个妹妹依次坐在对面,看来阵势十足。
“我先说明!”段花梨不管她们眼中会戳死人的目光,先发制人,“我是大姐,我的婚事不需向你们三人报备,既然看样子你们也知道了,就叫一声姐夫吧。”
“姐夫?”秦海楼轻叫一声,有点儿怪怪的。
“姐夫?”还是绿桃坐不住,一双大眼立即扫向秦海楼,其中新鲜、好奇地意味令秦海楼颇有两分待价而沽的感觉。
“姐夫?”红苹瞥了眼秦海楼,本来还有些气焰,但被段花梨刚刚一句话给浇灭了三分,大姐是个看似随和,实则有时严厉的人,“没有三媒六聘,大姐,你也真肯。”
“谁说一定要这样我才肯嫁?”段花梨皱眉,“总之我们刚到,有什么事过后再说吧,”段花梨看向秦海楼,“你累不累,先回我房休息休息再说。”
“我不——”秦海楼摇头,可段花梨却已经拉着她走了。
“我看你们最好抓紧时间休息。”柳萝开口了,她的话成功的使段花梨二人停住脚伐。
“什么意思?”段花梨问。
“不知道为什么,户部尚书柯司衢差人来问过两次,问你回来了没有,估计你刚才前脚进来,后脚就有人去向他报告了。”
“柯司衢?”段花梨与秦海楼面面相觑,心下疑惑,秦海楼于是放开段花梨的手。“我不累,如果是这样的话,先看看再说。”
“可是你——”段花梨有些心疼,然后看着秦海楼走到三个妹妹面前。
秦海楼先是作了个揖,然后道,“我知道你们是心疼花梨,聘礼改日海楼自会补上,也会选个日子将堂拜了,一切都算在海楼的身上,花梨——如果真要罚跪的话,海楼愿意代为承受。”
“海楼,你别听她们瞎扯!”段花梨心动又心疼地拉住她,“我们家哪有什么罚跪的事,她们若敢罚你,我先打断她们的腿。”
“唉哟哟——”红苹终于忍不住地哈哈大笑,捂住肚子受不了地道,“笑死我了,大姐,你还真是偏心,嫁了人连姐妹都不顾了。”
“红苹——”段花梨瞪着眼,看着妹妹。
“其实我们早知道你们成亲了,”柳萝叹口气,“贵妃娘娘省亲回来后,就差身边的宫女送了不少礼过来,说是替秦大人补上的,你们的婚不就是她赐的么,真是没想到呢。”
“锦媛?”段花梨与秦海楼又面面相觑,却并不为这个消息而高兴。
“姐夫,听说你之前被马踩过,我们没想到你们回来的这么快,所以就吓了一跳。”绿桃的泪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跑过来拉住秦海楼的袖子居然撒起娇来。
“绿桃!”段花梨忙拉开秦海楼,为了怕秦海楼的胸前还闷痛,她坚持不让秦海楼再在胸前绑起布带,可秦海楼已多年成性,于是只得通融着绑的较松罢了,但为了掩人耳目,便披着外衣,如果被绿桃一扯露出马脚就坏了。
“啧啧,大姐!”红苹摇头连叹,没想到大姐喜欢这个秦海楼竟然到了这个地步,看着绿桃不明所以的样子,红苹还真有几分羡慕。
“咱们爹娘也知道了这事,只不过一转身又回厨房忙去了,”柳萝无奈地道,另三个姐妹都很有默契地点点头,对于那二老从来不抱什么期望。
“海楼,你不要多想,”段花梨叮嘱道,“爹娘连我们都一年难得见上几次,我们习惯了,你也别记着什么见不见的。”
“我知道了!”秦海楼点点头,虽然没能见着,但也总算是放了心下来。
接着几人便继续闲谈,段花梨这才知道,自己离开京城的那一天,七王爷派了人来段府接自己,所以几个妹妹都知道自己离开京是有事去了,但不知她何时回来,心下是担心的,所以连日来三个妹妹都守在家里,就等这一天。
一边聊着的时候,段花梨还抽出空来去准备煎药给秦海楼喝,虽说她已经好个七七八八,但还是做足了比较放心。段花梨离开后,段家三姐妹开始对秦海楼轮番轰炸,所幸秦海楼已经渐渐习惯了与她们的相处,应对间自然谈笑从容,兵来将挡土来水淹,等段花梨吩咐厨下如何煎药后出来时,三个妹妹已经东倒西歪,唯有秦海楼还神清气爽,坐在那悠闲地喝着茶。
而柳萝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就在这时,看门的跑进来喊道,“大小姐,大小姐,有客人求见——”
第七章 辞官
柳萝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就在这时,看门的跑进来喊道,“大小姐,大小姐,有客人求见——”
而所谓的客人,正是柯司衢。
柯司衢一进来,便使厅中气氛冷了许多,他的目光逐一在各人脸上刺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