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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却不愿意见她。
“我明日将会离开槐郡,与她再无相见的机会,”碧乔唇角牵起,一丝凄凉轻而掠过,“所以只是不想她再次难过。”
秦海楼一怔,“那你知道贵妃娘娘她——”
“一朝生死两茫茫,碧乔早已死在宫中。”碧乔瞳孔收缩,但很快又自如,只是凛然出言打断秦海楼的话。
“那你就走得远远的,”秦海楼沉吟,“不要被她找到。”
“你要好好待花梨!”碧乔静默了片刻,才冷冷地看她。
“你放心!”秦海楼点头,碧乔的冷是假的,她总算是知道了。
“我走了!”碧乔说罢便转身,湖色的衣裳轻扬,秀俊的背如来时一样挺直。
“碧乔——”秦海楼只觉得看着那样的背影便是一种哀伤,她顾不得许多,翻被下床。
“你不要动,我知道你为什么受的伤。”碧乔还没有出去,站住了但没有回头。
“你——怎么进来的?要怎么出去?你走后打算去哪里?”秦海楼一连串的追问,赤着足站在床边,摇摇欲坠。
“我自有我的办法,”碧乔回眸一笑,又如浮光掠影,“我走了。”
秦海楼还待追问,胸前却一阵疼痛,她捂住伤处弯腰轻轻吸气,可再待她起身时,已经没了碧乔的身影,那一片门,仍是关着的,仿佛刚刚碧乔根本没有来过,她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秦海楼身子一软,滑落在床边,手一垂,却摸到了样东西。
一张纸,静静的,在她手边。
秦海楼拾起,打开,上面的字棱角分明。
这字,她认得!
秦海楼猛地喘气,换来一阵轻咳。
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
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
行一步、盼一步、懒一步。
霎时间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
斜阳满地铺,回首生烟雾。
兀的不山无数、水无数、情无数。
这是什么?
秦海楼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走向房门,打开,却根本看不到那片湖色的影子。
来无影,去无踪——
这么神秘谨慎,却拉下了东西,实在可疑!
可是她知道碧乔并不希望花梨知道她来过,于是秦海楼将这纸夹在她床头的一本书中。
现在,只希望她可以安全的离开槐郡——无论那幅画,在不在她的身边。
就在秦海楼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之后不久,段花梨便回来了。
当说完自己去林业寺的情形后,段花梨才发现秦海楼似乎特别疲倦的样子。
“你怎么了?”段花梨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担心地问。
秦海楼摇摇头,碧乔的出现,给她带来她所不知的痛。她与花梨,虽然隔着彦钰,却一路还算平顺,至少她现在已算是嫁给了自己,而就算是有过肌肤之亲的碧乔与锦媛,也不过落得如此下场,她不要,绝不要她和花梨像她们那样草草收场。
“花梨,你会不会有一天离开我?”秦海楼幽幽地问。
“怎么会!”段花梨听罢失笑,以为自己些许低落的情绪感染给了她,“我们已是夫妻。”
秦海楼垂眸,掩去自己的心思,原来这叫患得患失。
“只是不知道碧乔究竟去了哪里。”段花梨叹口气,俯下身,将头轻轻搁在她的身上。
秦海楼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一问,只知道碧乔离开的那时候,她也明白了心死是什么。
她能够感受到碧乔的心死,那么碧乔是否也感受到了她的幸福?
这是不是她不想见花梨的另一个原因呢?
秦海楼想了会,低下眼,看着段花梨头上的簪子,“不如放弃吧,花梨,如果她想将画给锦媛,不必我们去找;如果她不想,即使我们找到也没有用。她见不见锦媛都不会让人知道,花梨,我们是否应该相信碧乔?”
“若是锦媛一直找她呢?”段花梨抬头看她。
“这样锦媛一辈子都不会忘了碧乔了,不是么?”秦海楼淡道,手轻轻抽去段花梨固定头发的簪子,长发一泄而下。
“啊!”段花梨睁大了眼,是啊,一辈子也忘不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情。
碧乔,你会不会希望是这样?所以你带着东西躲迷藏?
如此一想,段花梨顿时轻松了许多。
“这样你是否会宽心些?”秦海楼把玩着她的长发,不着痕迹地看着她的神情变化,继续淡淡地道。
“怎么?”段花梨哈哈一笑,很是率真,“你吃醋了?”
秦海楼的手一停顿,然后将发丝拉近自己逼得段花梨靠上来。
心里有些痛,碧乔,我很喜欢花梨这样的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所以会遵从你的意思,也许一辈子也不会让她知道你来过,可你要好好的活着,因为记得你的人会一直记着你,哪怕你不在身边。
被秦海楼主动吻着,段花梨尝到温柔地几乎溺毙的深情。
第六章 返回京
第二日,贵妃返京。
走时比来时还要热闹。因为来的时候全城戒备森严,百姓都没有露面,可是走的时候全城百姓相送,使得新上任的郡守必须调动全郡城的守备军队来维持这一条大街的秩序。据说那日人山人海的情景足够槐郡的百姓们有滋有味的谈论几年有余。
而秦海楼和段花梨却没有走出行宫。
锦媛到临走前也没有再召见她们。
宁静!
有什么被切断了,一切像是停止下来了一样的宁静!
日子便这样一连过了七天,段花梨全身心的扑到了秦海楼的身上,调理她的身子,逐渐的秦海楼胸前的微肿消了,不咳了,脸色如常了,可以下地不需人搀扶了。
到这个时候,两个人才上了次街。
原因很简单,段花梨一直以来都穿着行宫里侍女的衣裳,可却扎着妇人的发髻,和行宫里的人混熟了以后,便知道了该去哪里买成衣,可是她每次出去都是买药,那个宫里的御医跟随锦媛走后,开药方的事便回到了秦海楼的手上。段花梨一手包揽了买药煎药喂药,前两者是秦海楼没办法做的,后者却是段花梨坚持要做的。
秦海楼可以下地之后,常外出活动活动,才知段花梨的衣着打扮于外人有些不伦不类,时常让她受些笑话,便让她去买件衣裳来穿,于是正好一个艳阳天,段花梨在再三确定秦海楼身体已无大恙的前提下,才决定一起外出的。
很少很少和秦海楼一起悠闲的逛街,一路上走走停停,坐坐听听,也得知了槐郡的一些事闻。槐郡地处位置良好,四通八达,东西南北四面皆有可去,虽不算人杰地灵,倒也出过一位将军,相传效仿先人祖逖闻鸡起舞,故留有舞起石碑一块,这一点段花梨听着耳熟才想起来那日去林业寺的时候听位老婆婆念过,于是两人又去了林业寺。自贵妃来后林业寺远近驰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那念经的和尚也更起劲了,寺里的钟声更是久久不停。与秦海楼虔诚的拜过菩萨,秦海楼笑称段花梨这样现实的人原来也信佛,而段花梨回以灿烂一笑,信佛不过是种信念,如此一来人才更有力量去相信自己要求的东西会实现,对于寄托情感来说,信佛不过是条捷径。
段花梨的话让秦海楼有些惊讶,尔后问她向菩萨求了什么,段花梨抬头看看她们正在拜的观音,突然没话说了。
一把拉起秦海楼,走出林业寺。
秦海楼随着她,直到耳旁渐渐不闻寺中声音,才问她。
“你怎么了?”
“观音——你知道观音菩萨常喜欢做的是什么事么?”
“什么事?”秦海楼被她问的奇怪。
“她最喜欢往人家家里送小孩了,”段花梨闷声道,“她是送子菩萨。”
秦海楼听罢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段花梨回头,秦海楼一脸的严肃。
“这是我们最大的遗憾是么?”秦海楼轻声道。
无法和她孕育后代——
“傻瓜,你想想,”段花梨拉住她的手,“若是我们没有在一起,是不是更遗憾?”
秦海楼动容。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段花梨轻轻将头搁在秦海楼的肩上,“和能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花梨。”秦海楼伸手揽住她的腰,然后发现她们正站在大街上,不少异样的目光瞧了过来。
拉开她,但与她交握的手并不分离,“我们回京吧。”
“咦,为什么,你的身体!”段花梨顿觉不舍,她并不想这么快回京。
“我的身体没事。”秦海楼安抚道,“虽然贵妃赐了我们成亲,但是还没有正式见过你的家人,没有拜过你的爹娘,花梨,我想回去。”
“回去以后住在我家,”段花梨瞪了瞪眼,“不许再回王府。”
“我还是要回王府捡些东西,然后搬出来。”秦海楼与她一边走一边想,“住不住在你家我们再论。”
“怎么?怕别人说是倒插门?”段花梨嘻嘻直笑。
“花梨!”秦海楼有时候拿她也没有办法,只得陪她一起笑。
“好啦,但先住在我家,等你找了房了再说。”段花梨偏偏头,“海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