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娘还是先沐浴吧,宫外晦气重。”
“莫不是嫌弃我从宫外带回来的东西也有晦气?”锦媛叹口气,五指微张,手里的鸟食轻轻倾泄在地上,如流沙。
“老奴没有这个意思。”傅公公打开油纸包,放在怀里,拈起栗子,轻轻剥开。
“好不好吃?”锦媛回过头看他,笑问。
“好吃。”傅公公点头,一连吃了数个。
“看我的记性,”锦媛突然轻拍自己额头,“忘了老傅其实是不喜欢吃坚果的。”
“老奴只是吃的少。”傅公公口里仍没停,因为娘娘一直瞧着他吃。
“你吃的少的可不止这些,傅、公、公!”锦媛缓缓收住笑,静静的道。
傅公公却手一抖,油纸包翻倒在地,栗子满地的滚,有些落入温泉水中,似浮似沉。
“娘娘?”傅公公的声音有些低促,“您叫老奴——什么?”
“傅、公、公,莫非,你不是?”锦媛一字一顿,目光慢慢变锐,冷气渐渐逼近傅公公。
“老奴不知做什么了什么事,惹您生气。”傅公公扑倒在地,只见灰白灰白的头发,却看不到模样。
“傅公公,其实,就是那么回事,我并不想说明白的,可是,为什么逼我?”锦媛叹气,走近他,“突然有一天,我想起来,我住进锦绣乡宫的时候,你就在这里了,那时候你带着一大堆的宫女太监给我行礼,你说做什么,那些人便做什么,可是你从哪里来,我竟全然不知道。后来有一次,我问皇上,才知道,傅公公原来一直是皇后身边的人,只是她亲自将你拨给了我,可是真的?”
“老奴之前的确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傅公公叩头,仍看不到那张平日里硬梆梆的脸。
锦媛已经走到了他的脚下,“那么,那日我去昭容宫,昭容宫却正好着火,而你处置了纵火宫女,皇后也几次找你过去,事情是这样的对吧?”
“皇后娘娘的确传过几次老奴,但那都是为了试着查出真相。”
“人已死,还有真相?”锦媛声音渐冷,“真相莫不正是被你们所掩盖?”
“娘娘?”傅公公这时才抬起头,似是大吃一惊。
“是,还是不是?”锦媛垂眸睨他,“刚才我见皇上时,适才明白皇上是真宠我,我不可以再任性,皇上虽然说等我,我已决定就在今晚。所以,今天夜里,皇上会翻我的牌子,自然过两天,便会正式下诏。”
“恭喜娘娘!”傅公公眼睛里闪过欣喜,连连磕头。
“却怕你没有那样的福分跟着我。”锦媛淡道。
“老奴自见到娘娘那一刻起,便是锦绣乡宫的人,请娘娘相信老奴。”
“罢,我知道了,”锦媛伸手,“老傅请起,从今以后,荣华富贵,你跟着我。”
傅公公听她再一次唤起之前的称呼,着实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皇上说让你上下打点着,过两天正式下诏,定有很多事要忙,安排去见太后皇后什么的,一定要事事周全。”锦媛撩衣蹲下,从地上拾起一粒栗子,“等会我要去御医房看看我以前的好姐妹,日后怕是见了尴尬。”
“您——指的是碧乔昭容?”傅公公沉默了一下,仍是开口问。
“怎么?你也要跟了去?倘嫌要忙的事少是么?”锦媛抬头扫过一眼,如寒星划过。
“老奴不敢。”傅公公忙低头。
“你放心——”锦媛站起来,“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我会将它处理掉,你没处理掉的,我亲自去做。此事的厉害你我心知肚明,老傅,是不是?”
“娘娘英明——”傅公公大喜,“只是此事还不劳娘娘动手,娘娘应在锦绣乡宫中等着皇上便行。”
“老傅,话,不要让我说第二次,错,你也不要再犯第二次。”锦媛踢开脚下的散栗子,将手里的那粒轻掷到温泉中,只听见发出轻轻的声音,立即又没了。
“老奴谢娘娘教诲,这就下去安排其他的事。”
锦媛站着没动,眼睁睁的看着傅公公走了,这才狠狠的踹了地上的栗子几脚。
“娘娘!”莫儿从后面转出来,忧心重重的看着她,那样单纯的人儿,如今却也要学着心机沉沉。
“今天估且饶了他,留他还有用。”锦媛声音更冷。
“莫儿不明白,听您刚才的意思,似是连皇后娘娘也——”
“傻丫头,皇后若是知道了,便不是这样了,”锦媛微微一笑,“也许他想留着这个把柄所以才没有告诉皇后吧,哼,只不过一个奴才!”
“那么我们现在去见碧乔娘娘吗?”
“嗯!”锦媛吸了口气,“但是见她之前,还得先见另外两个人。”
第二十七章 点绛唇
事情发展极其顺利,一切,都在锦媛的掌握之中,由此,锦媛突然发觉,其实自己,可以在这深宫中好好生存的,她以为自己不行,其实低估了自己。
她先是去见过她要见的两个人,然后再去见碧乔,出乎意料的,碧乔很冷静并很快便答应了出宫去,令得锦媛腹中的话,梗在喉间不上不下。原以为会比较艰难,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容易的让她感觉不真实,又有些遗憾在心中深植。可是就当下来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便是今晚如何取悦皇上而不让皇上发现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这一点,当然很重要,所有的女子进宫时都要验身,那么在皇宫里发生丑闻必然让你没有辩白的机会,也不存在辩白,便会被处死,更甚至拖累整个的家族。所以,此事更为重要,与碧乔商量好时间后,锦媛便匆匆离开了,离开前,碧乔始终都坐在她那房中,不曾移动过,如一道笔直的剪影,没有情绪,没有生机。很久以后,当锦媛回忆起这一幕时,心中泛滥开的是锥心的疼痛,那时她才知道,碧乔之所以不动,是因为一动,则崩溃已。
当夜,她将自己献给了皇上,当然,其中需要耍一点手段,这很冒险,但她也知道,这关迟早要过。所幸的是皇上这晚被她灌的聆酊大醉,又太激动,春风一夜后,醒来看到床上那一点暗红时,只会再次纠缠娇慵的美人,并温柔以待了。
而晋封贵妃之时,就是到了碧乔出宫之时。
那时候,皇宫上下一片喜庆。
所有的王公大臣都聚在了皇宫里,皇上大设筵席,一向深居的太后也出了面。
可想,皇上是如何疼爱这个新贵妃,又可想,皇宫里是如何的忙碌。
与此同时,宫外的段花梨和秦海楼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先是知道了锦媛即将封为锦贵妃,吃惊之余又在意料之中,如此一来,皇宫上下必然忙作一团,应算是最好的机会,失不再来。
秦海楼的装扮早已经准备好了,最普遍的帛裙,不细致,手感亦不光滑;最普及的纹饰,荷叶的袖边,裙角两只金鲤鱼轻跃;最普通的颜色,黄中带白,白中见绿,是三色织彩。一共两件,是段花梨从妹妹绿桃的一堆弃品那意外得到的,让绿桃作了简单修改,她平生画画,看人也仔细,不用尺量,也可以摸个精准。谁知绿桃见自己的废衣裳要被人穿,竟脑袋一灵光,将袖、裙重新挖边,收腰理褶,差点面目全非,吓的段花梨赶忙让她收手,毕竟,她要的是不起眼的效果。
回到王府的时候,在门前被人拦下,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锦媛去御医房时打发了莫儿出宫,交待了约定的时间地点,一切,都快的让段花梨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没想到,会如此神速,仿佛一切都早早安排好的,也许,那个安排的人,是上天。
两天后,正午三刻,御医房。
等待是如此难熬,约定的时间终于到了的时候,却又恍如惊梦。
这一天,碧乔便要离开皇宫,离开她所爱的,离开她所恨的;
这一天,锦媛将飞上枝头,在皇上怀中笑的颠倒众生;
这一天,段花梨和秦海楼的命运,也启动了改变的转盘……
这一天,终于来临。
出发的地方,当然不能在王府,可也不好在段府,所以段花梨早早便在将到城门边的地方,花不少钱借了一间民房几天。秦海楼先去,段花梨请了一顶轿子,随后便到。
段花梨一进屋,便看到秦海楼正对着那身衣裳发呆,尽管此时此刻心情紧张,却还是被她无奈无助的模样惹的笑出声来。
“你还笑。”秦海楼回头瞪了她一眼,便又转回去瞪那身衣裳。
“我来帮你。”忍着笑,段花梨拎起衣裳,放在她身上比了比。
“我应该能穿。”秦海楼一把夺过,然后将她的身子扳反,“你不要看,我自己能换。”
“真的?”段花梨依她,却问句里十足的疑惑。
“你不要进来便好。”秦海楼拿了衣裳,走向里屋,可惜这房屋结构简单,里屋外屋也不过一帘薄布,她似是不放心,在两者间徘徊了一会,才掀帘进去。
段花梨虽然好奇,但也不好逼她,便仔细打点要带进宫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