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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宫中,碧乔便再不能坚持,飞奔进寝宫,关上门窗便打开字条。
却仅仅,数字!
佳人无情,欲效娥皇女英。
碧乔头“嗡”的一声,身子一虚,跌倒在地。
“娘娘——”外面传来侍女担忧的声音。
“不要进来。”碧乔大叫一声,掩住了脸。
门外人立刻噤声,但却没有离开房门边。
佳人无情——
果然么,果然像我猜测的那样么,在你面前也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了这一点?也不顾你是唯一知道我们情份的人,就这么袒露在你面前,所以,你这四个字,也是对她的失望,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我?
可是这欲效娥皇女英,什么叫欲效?什么又是娥皇女英,是她吗?她要欲效娥皇女英?她要做什么?她忘了我就算了,她想要做什么?
碧乔慢慢垂下手来,依然没有流下眼泪,她不是流眼泪的人,越是心痛,眼里越是干涩,越是干涩,又越是心痛。周而复始,她被没有眼泪的心痛折磨。
碧乔突然猛地抬头,浑身颤抖起来。
不、不、不——不要那样,锦媛,你太残忍,你怎么忍心让我看着你对皇上笑靥如花,你怎么能让我带着恨意服侍皇上!不错,我恨他,恨他大举选妃,可又感激他,让我在这皇宫之中认识了你,可现在,我依然恨他,恨他至死!
可笑,恨一个金口一开就可以置你于死地的人,真如以卵击石。
为什么,我身为女儿身?为什么,你最终选择的是皇上?我,就连想要公平竞争夺得你,也没有可能。我没有一点优势,即使有过一段美好过去。
“娘娘——”
碧乔睁着眼扑倒在地,此刻的胸闷刺痛已到了极致,却又和以前的不同,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她一把揪住自己的胸口,已经明显感觉到喘不过气。这痛,可以感到五脏六腑都在叫嚣在翻滚又在求饶,使她浑身虚汗淋漓。碧乔由着这心慌,便自知身体有异,却已没有力气呼叫,于是两眼一闭,任由自己呼吸不得。
就这样,就这样很好,昭容痛死于昭容宫,这在皇宫中,不过于一只飞不出去的灵鸟,折了双翼,盲了双目,止了这一颗心跳。
“娘娘——”
外面的人叫了几声却没听到应答,总还是不安,推开了些门,却大惊失色,乱作一团。
娘娘已经倒在地上,昏死去过!
第十七章 故知
穿过御花园,秦海楼驻步回望。
那的确是个令人难忘的女子,光是段花梨的画已经使人侧目,人更是有一股不属于这皇宫之中的气味,只是,隐约多了些苦楚,使得看起来不如画中人意气飞扬。
是她敏感吗?段花梨与刚刚那个娘娘之间,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秦海楼晃了晃脑袋,好笑自己怎么还在惦记,惦记的还相当奇怪。
秦海楼思到此处,心中便松了一口劲,负着手,她缓步朝宫外走去。
可今天就是这么巧,似乎注定今日不是平常日。
居然一个从来看到自己都绕道而行的人拦住了自己。
“柯大人?”秦海楼惊讶,对于这个人,自己还算熟悉,当初“暮登天子堂”,他就站在自己的右侧,他是那一年的状元,也是现在的户部尚书。
柯司衢冷冷的看着他,居然自在的信步走于皇宫之中,那年进宫见圣,他似也是这般风景,可对于柯司衢来说,却是莫大的讽刺。
“秦大人好悠闲。”柯司衢堵着人家的路,却言语疏离。
看着他腋下夹着几本折子,秦海楼移步闪到一步,“不打扰柯大夫务公。”
可是秦海楼没想到,柯司衢也随着她移步,她只好站住,定定的看着他,静静的等着,等他似乎想发火,却又极力忍住。
“如果没有急事,我们谈一下。”很久,柯司衢才道。
连口都这么难开,会谈什么?秦海楼立刻想到了他的妹妹。
“你放心,柯小姐的画像我会差人送回府上。”秦海楼温和一笑,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你的那些目光,我又岂会真的不懂?
“画像?”柯司衢瞪眼,险些被自家妹妹气死,“她送与画像给你?”
“是了,出落的极美。”秦海楼暗叫不妙,想他对自己的态度,那小姐定是瞒着他了。
“即是极美,为何你要送回画像?”柯司衢见他毫不动心,不免为自己的妹妹不平,凭他妹妹的姿色,就是进宫当娘娘也是有余,可他就是不愿意送她进宫,因为他知道这皇宫不过是只精致的牢笼,更甚,他不想自已背上皇上舅子的名号,他凭的是实力,绝不借巧。
而眼前这个人——柯司衢心思复杂的看着他。说秦海楼为了攀权贵,却只落得个芝麻大的官位,说他为了感情,却更令人匪夷所思。
听了柯司衢的话,秦海楼倒是愣住,你不是不愿意吗,为什么要为你的妹妹叫屈?
一看到秦海楼的目光,柯司衢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恨自己在这种目光面前难再保持城府,一如当年几欲将他当作真正知已,对他完全敞开胸怀。
“正因为小姐极美,所以下官高攀不上。”秦海楼退开一步,暗自在心里叹息,他算不算故知?似乎算,又似乎不算,感情交好,却没有深到让她坦露一切的份上,话说回来,若不是七王爷看透自己的真身在前,自己也许根本不会向他透露一切,更没有这两年的相处。
“自知高攀便好。”柯司衢冷哼一声,有几分恼怒,你如今已经落得这个地步,如何还能这样清高?仿佛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你,让人一眼便惊异于你的澄清。
“那么下官告退。”秦海楼谨守礼仪,再三退步。
“秦海楼!”等他退得不能再退了,柯司衢叫了一声。
如此直呼其名,是第一次。以前,他叫她秦弟,后来,他叫她秦大人,更多时候叫也不叫,眼光直接从她身上跳过。
“柯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真不谙官场中事,秦海楼也还得这样周旋,但越来越弄不懂眼前的人——虽然以前也称不上懂。
“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娶亲?”柯司衢忍不住,还是问。
“不是突然决定,已经决定很久了。”见他提到这个,秦海楼轻轻皱了下眉,彦钰提到这个事的确已经很久了,但反反复复下不了决定的人还是他,最近不知怎的,硬是这样决定了。
许是离开时候到了,她以为。
柯司衢突然很不懂了,他和七王爷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扑朔迷离。
“你走吧。”很厌烦的,柯司衢冷声道。
秦海楼于是躬了躬身,立即从一旁走开。
“如果在两年以前,我要将妹妹嫁给你,你会不会娶她?”就在秦海楼经过他身边时,柯司衢问道。
秦海楼略作停顿,然后对他深深再一躬身,踏步离开。
他没有回答,该死!
狠狠的转身,柯司衢骂着自己,为什么见了他还是依然如故,总逃不出内心最早的认知,还寄予以希望!
一离开皇宫,秦海楼便舒了一口气,说来七王爷其实真的是为她好,她根本就不适合在官场生存。
没有回头再望一眼皇宫,秦海楼举步离开,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正翘首以盼。
是段花梨。
秦海楼迎了上去。
段花梨已经来了一下子,在王府里实在等待不了,再加上之前要买的颜料一直都没有去买,所以干脆买了东西便在此等候,不敢进宫,就怕妨了她。
可是一等下去就开始让人烦躁,总也不见得她出来,便心中揣揣不安,却只能在皇宫面前急的打转,不敢离的太近。
现在见她一出来,不由松了一口气也迎了上去。
“不用担心,已经交给她了。”秦海楼开口便轻声安慰道。
段花梨一愣,撇开了些头有些心惊。
适才她一直站在这儿,竟不是担心那张字条和碧乔见到字条后的反应,而是担心秦海楼时机不当而牵累了她自己。
可这话却说不得,段花梨似是自己也感应到其中的暧昧之情,于是只好仓促一笑,表示感谢。
明明已经办成了事,可段花梨的脸色依旧苍白,秦海楼便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头一次,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
段花梨丢开自己的异样心情,提了提手里的东西。
“什么?”秦海楼合作的问,见段花梨笑着,便又放下了心。
“我要的颜料买到了,这样就可以画你了。”
“画好了以后呢?”秦海楼示意一道回王府,两人并肩走着。
“画好了以后?”段花梨看着手里的袋子,“自然就到了我搬出王府的时候。”
“那时我也差不多要搬离王府了。”秦海楼点了下头。
难道你真的要娶妻?
话到嘴边,段花梨生生咽下,秦海楼的神情坦然,却是她这个外人干着急。至于那个王爷仍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将秦海楼如何安置。他的那些不明不白的处事态度,总觉得会把事情弄得一塌胡涂。
“花梨,就算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