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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珪虽竭尽全力,但仍无法拉近和惊马的距离。眼见气力不济,便伸手拔剑,全力向前挥去。他没有把握击中惊马,更怕长剑刺伤惊马,反倒激发马儿的野性。长剑如电,王珪取的却是马前。嗤的一声大响,长剑入地,正在马儿前方。那马儿惊嘶声中,竟然止步。王珪大喜,已堪堪到了惊马之侧,伸手要抓之际,山岗处陡然又是一声哨响,追魂夺魄!
马儿惊嘶一声,前蹄扬起,已向王珪踏去。王珪不能不躲,他血肉之躯,若被这两蹄子踏中,多半就要变成肉酱!可就是这一躲,马儿已越过了王珪,王珪怒喝一声,翻身跃起,腾空向马儿抓过去,指尖堪堪触及马尾,力道已泄,凭空跌了下来!转瞬间,马儿已窜出丈许!王珪已经绝望,嘶声道:“圣上,跳马!”
可赵祯人在马上,不知是吓呆了还是不敢,只是死死地抱住马背,哪里想到要跳马?就在此时,一人斜穿而出,纵身跃起,向马儿抓去。
穿出那人竟是狄青。狄青本没有王珪的速度,不过那马儿被王珪所阻,惊吓之间,已变了方向。狄青斜插过来,正巧拦住。
狄青纵身扑出,已算准可抓住马缰。但那惊马速度实在太快,他人尚在空中,惊马就已擦肩而过。狄青陡然急伸手臂,牢牢抓住了马尾!可惊马毫不停留,继续向山岗奔去。
狄青抓住马尾,哪里肯放,另外一只手也竭力抓住马尾,双脚连点,几乎足不沾地,被马儿拖着飞行。
哨声更厉!马奔尤急!
狄青已是灰头土脸,还能扯着马尾拍马屁叫道:“圣上,你没事吧?”
赵祯自从惊马那一刻,魂魄就都飞出,这刻才算是稍微附体,见狄青拽着马尾,身处险境,竟然还关心着自己的安危,不由大为感动,泣声道:“狄青,你……很好。朕回去……升你的官!”
狄青暗自苦笑,见哨声更急,奔马没有丝毫止步的意思,直奔高岗。他知道敌人就在那里,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马儿跑到高岗。
尘土四起,哨声凄厉。狄青心思转念间,单臂用力抓住马尾,腾出一只手来,解下刀鞘,一下子捅到了马屁股之上。惊马剧痛,长嘶而立,狄青遽然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已顺势上了马背,将赵祯扑下马来!
赵祯吓得惨叫,只觉得昏天暗地。狄青下马之时,斜睨到山岗高处好像闪过一丝人影,直奔这面冲来,知道那人来意不善,狄青抱着赵祯就向另一面山坡滚去。
马儿已奔出极远,这一路地势颇高,二人滚下去,直跌得七荤八素,半晌都没有止歇。赵祯早就昏了过去,狄青却是咬牙撑住,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满天星斗,浑身已不知哪儿疼的时候,砰的一声大响,狄青背心剧痛,已撞在一棵柏树之上,二人的去势终于缓了下来!
狄青只觉得筋骨欲裂,一口血几乎喷了出来,低头望过去,见赵祯双眸紧闭,可呼吸尚在,知道他是受惊过度暂时昏迷。飞快地打量下四周的形势,发现身在一处凹地,四周松柏遍布,杂草丛生。
狄青顾不得周身疼痛,抬头看天,分辨出方向,记得侍卫们应该在东方,才要背着赵祯拔足狂奔,突然想到,敌人知道他急于和同伴汇合,多半会中途拦截。一念及此,狄青霍然转身,竟然向西而走,和众侍卫的方向背道而驰。这一招极险,可狄青认定的主意,就不再犹豫。
这时行云有影,明月含羞,东风拂夜,春夜添愁。谁又知晓,这种悠然下,竟暗藏着致命的杀机。
一路急奔,前方竟没有遇到拦阻。狄青暗叫侥幸,奔行数里,将赵祯放在草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疲惫欲死,心中只想着,敌人若是拦截不到自己,肯定会想到自己的方法,反向追击,那该如何应对?
正沉吟间,赵祯悠悠醒来,见到狄青就在身边,赵祯挣扎站起,叫道:“狄青,朕还活着?”
狄青低声道:“我们虽活着,但离王珪他们已经很远了。现在四周恐怕都是敌人,我们一定要谨慎从事。”
赵祯也压低了声音,说道:“那赶快发信焰让他们赶过来救援呀。”赵祯知道这次出行,所有的侍卫都带有信焰。信焰用来传递消息方位,只要放出,侍卫们就会赶来救援。
狄青犹豫道:“这次刺杀圣上的人……对圣上的行踪很熟悉。我只怕……信焰发出后,刺客反倒最先赶来。”
赵祯脸色大变,急声道:“那怎么办呢?狄青,你一定要救朕!”
狄青安慰道:“圣上大可放心,我当竭尽全力。”
赵祯稍有安心,见狄青沉吟不语,不敢打断他的思绪。狄青抬头望天,放松了心境,仿佛又回到童年时光。那时候,他和伙伴们总是喜欢玩一种躲藏的游戏,竭力不让对方找到自己,以往是游戏,胜负无所谓,这次输了,可真的连命都要搭出去了。
陡然想到了个主意,狄青道:“圣上,要想活命,一切听我的。”赵祯早乱了分寸,连连点头。
狄青四下望去,见到周边古木参天,走进林中,找了根枯藤,扯了下,见牢固可靠,转身伸手用力扯下赵祯的一块衣襟。
赵祯吓了一跳,问道,“你做什么?”狄青不语,飞快地拿着赵祯的衣襟奔出十数丈,丢在荆棘上,然后向前奔了几步,在地上打了滚,又用力跺折了几根枯枝。赵祯远远望见,一头雾水,不知道狄青是疯了还是傻了。
狄青做完一切后返回,将枯藤系在赵祯的腰间,然后扯着枯藤上树,低声道:“圣上,你小心。”他用尽全身的气力,终于将赵祯扯到树上,这才舒了口气。
赵祯一双不沾油腥的嫩手早就满是伤痕,可这时顾不得叫痛,惴惴道:“狄青,在树上躲着管用吗?”
狄青道:“管不管用,总要试试。”说罢下树又奔出十数丈,从怀中掏出信焰,取下外壳,迎风一晃,那焰信燃着,通的一声,飞到了半空,夜色中,夺目非常。
赵祯一见,差点晕了过去。方才狄青还说不能放出信焰,只怕引人追杀,不想才过了片刻,竟主动招人前来。
狄青放出焰信,不慌不忙地退回,见草地并无痕迹,这才爬到树上,借浓密的枝叶挡住二人的身形,说道:“圣上,一会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切不可出声。”赵祯点点头,见自己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只恨不得大哭一场。
过不多时,只见到东方有侍卫衣着的人飞奔而至,低呼道:“圣上可在?”赵祯差点应声,可记得狄青所言,咬紧牙关。那人四下张望,等转过脸来,月光落在那人的脸上,满是狰狞,赵祯这才发现,他竟然不认识这个人。
狄青见那人双眸如鹰眼,脸型消瘦,背负一把单刀,浑身上下满是彪悍之意,心中一凛,已认出此人就是持国天王。持国天王呼唤半天,这时又有一人奔来,手持长伞,赫然就是多闻天王!
多闻天王竟也是侍卫的服饰,狄青见状,心中微寒。不问可知,这两人一路寻找赵祯,顺手又杀了几个侍卫。侍卫们虽人多势众,但若论单打独斗,没有任何人是这二人的对手,狄青想到这里,不由为侍卫兄弟难过。
多闻天王低喝道:“人呢?”
持国天王咬牙道:“多半又是那小子耍了花枪!我赶到的时候,狗皇帝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我们在他们回归的路上等待,不想他们竟然没有回返,这个狄青,屡次坏了我们的大事,我下次见到他,定要剐了他!”
多闻天王皱眉道:“我们时候不多了,多言无益,抓紧找到狗皇帝才是正道。”说罢抬头向上望去。狄青心中一凛,动也不动。赵祯只以为多闻天王发现了二人,一颗心更是要跳出胸口。
多闻天王只是看看天色,低下头叹道:“我们这等计谋都杀不了狗皇帝,难道大宋真的气数未尽?”
狄青心中诧异,暗想怎么听这二人的口气,竟不是宋人?他们难道不是太后的人吗?
持国天王突然目光一凝,望向远方道:“那儿好像有情况。”这时东方又有两人奔到,喝道:“可发现了什么?”那两人倒真的是侍卫,见到这面是自己人的装束,出言询问。
多闻天王摇头道:“没有发现圣上……”
有一侍卫突然道:“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两个呢?”
多闻天王伸手向远处一指,诧异道:“咦,那是谁?可是圣上?”两侍卫忍不住扭头望过去,持国、多闻二人闪身上前,伞刺刀劈,瞬间杀了二个侍卫。
狄青见多闻、持国杀人如麻,更是心冷。
多闻天王收回了宝伞,这才向持国天王所指的方向走去,蓦然一矮身,已抓了狄青抛弃的衣襟,看了眼就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