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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笑曰:“有些人生来就是劳碌的命,便如天王和微臣!”
龙飞大笑,举爵和王猛又对饮了一杯,忽地道:“景略,你看现在可取西凉否?”
王猛悠然地用手捏了一点鱼食投入水中,淡然道:“谢艾不死,西凉未可图也!”
“谢艾!?”龙飞虽然听说过此人,却并不太熟悉,只听说过是相当了得的人物,面色凝重道:“景略,此人如此厉害,竟让你都忌惮三分!?”
王猛脸色也肃穆起来道:“不是忌惮三分,而是忌惮十分!若论治国,艾不如我多矣!若论用兵,艾与我五五胜数!”
龙飞大吃一惊,面上微微变色道:“谢艾竟然如此厉害!景略,我对此人并不熟悉,你却似乎深知此人,可否细说一下,让我听听此人究竟厉害在何处?”
王猛点了点头,声音中颇带有几分敬意:“谢艾此人出生名门世家,年少时便在西凉一带才名卓著。 乃是世间有名的经学大师,少年鸿儒!”
龙飞对此并不吃惊,笑道:“噢,怪不得世人皆称其为儒将,而且还是世家子弟,了不起!”
“是啊!”王猛赞叹地点了点头,又道:“所谓乱世出英雄。 谢艾一介儒生便随时势而成名。 那是在棘城之战后吧,石虎不敢再轻惹慕容恪。 便遣麻秋、孙伏都等人领兵五万西犯凉州!
初时,麻秋等人势若破竹,连克天水、麻城等地,连张氏宗室张冲都投降了。 那时,凉州上下可谓上下惶惶,六神无主。
就在这时,凉州司马张耽举荐了谢艾。 张重华病急乱投医之下便委任谢艾为大将。 领兵东御。
说来也有意思:凉州地恶人少,兵力薄弱,谢艾深知此情,便乞七千兵出征。 张重华吝啬,对谢艾有些信不过,想多留些人保护都城,便只给了谢艾五千人。
谢艾虽然兵少却也没说什么,毅然出征。 不多时,在振武扎营,与麻秋等相遇。
是夜,有枭在其帐中夜鸣。 诸将多惊恐,以为凶兆。 谢艾却淡然自若,笑曰:枭。 邀也,六博得枭者胜。 今枭鸣牙中,克敌之兆!
于是,凉州兵士气大振,次日与麻秋将,竟以少胜多,大败赵军。 凉州于是得安。 ”
“呵呵呵……”龙飞大笑道:“真是少年英才啊,五千敌五万,以一敌十,竟然大胜。 真是了不起!麻将军虽然不是什么名将。 但也曾自许‘纵横五都之间,末尝一败’!这次在谢艾手中竟然败得这样惨。 真是输到家了!”
王猛摇了摇头,笑道:“这还不是麻将军败得最惨地!谢艾一败麻秋后,一度官升福禄县伯,大将军!但因为人耿直,少年不通世故,终不为张重华所喜,贬到地方受苦去了。
麻将军听说,又率大军五万再侵凉州。 凉州兵除艾外,无一是麻秋对手,再次屡屡大败。 张重华无奈,只得再次起用谢艾。
谢艾为人忠耿,不计前嫌,领万兵马再次来战麻秋。
双方遂战于长最,谢艾头载白帽、身坐轺车与麻秋大战。
初时,麻秋兵多占了上风,凉州兵渐有崩溃之势。但谢艾面色如常,坐在轺车上指挥若定,仿佛早有处置。
赵军大惧,以为有伏,不敢进。 却被谢艾早遣一支奇兵从后杀出,前后夹击之下,赵军大败。
可怜,麻将军单骑逃出,窜回雍州。 以后此战便成了一个有名的典故:白帽轺车破麻秋!
次年,石虎不堪两败于谢艾,亲率大军十二万会同麻秋、石宁等将再侵凉州。 又被谢艾以少胜多,杀得大败亏输!
石虎当时哀叹:“我以偏师定九州,今以九州战凉州,却大败亏输,可叹!凉州有谢艾在,不可图也!”
龙飞不禁肃然起敬道:“谢艾以一州之力阻中原之雄,真乃名将也!对了,谢艾现在年龄几何?”
“约有三十许,年少有为!”王猛赞叹道。
龙飞吃了一惊道:“真是少年成名啊,了不起!景略,可是我如今听说,谢艾因为耿直又得罪了张重华和张祚等人,被贬到酒泉去做一县令去了!既然谢艾不在,那么不妨长驱直入、直取姑臧(前凉都城)好了!”
“不可!”王猛摇了摇头道:“一旦张重华见势危,复起谢艾,那后果不堪设想!凉州荒远,一旦持久麈战,必损我中原元气,还是等等看再说!”
“嗯——!”龙飞沉吟了片刻,忽地道:“景略,谢艾一代名将,在张重华手下屡立大功,却郁郁而不得志,实在可惜!我深爱其才,愿以高官厚禄收为已有,你看谢艾可愿降我?”
王猛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为什么?”见王猛如此肯定,龙飞不禁不解。
王猛苦笑道:“我早年游历天下,与其有过一段旧交!谢艾此人性情耿直,眼睛里除了忠君报国以外,再无他想,所以才屡屡被小人排挤,贬谪到地方!天王想招降他。 绝计不可能!”
龙飞沉默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为了一统大业,便只有除之而后快了!景略,我马上派出一队最精锐的‘狼牙’好手,秘密潜入酒泉,若能将他除去,大事定矣!”
王猛忽地脸色复杂地摇了摇头道:“估计用不着天王动手。 谢艾也活不了多久了!”
龙飞一愣道:“此言何解?”
王猛默然取出一封秘简,递与龙飞道:“刚刚从姑臧送来地消息。 天王看看吧!”
龙飞接过书简一看,忽地愣了:“张重华病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王猛,笑道:“景略,这张重华好像今年才二十四岁吧,怎么这么衰呢?而且张重华的病重,跟谢艾命不久矣又有什么关联?”
王猛脸色复杂地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两件事都和一个有关。 这个人就是张祚!是张重华的异母哥哥,现官拜长宁侯,大将军!”
龙飞有些不解道:“听说过此人,为什么都跟他有关系?”
王猛犹豫了一下,一脸不齿地道:“张祚此人实是衣冠禽兽,奸诈小人!此人在朝中结党营私,一众凉州奸臣如赵长等都以他为首,在朝中可谓权势熏天。 由于其位高权重。 十分猖狂,连张重华都不放在眼里,竟与张重华之母有染!
天王试想之,张重华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般奇耻大辱怎能忍得下去!?怎奈张祚权重,张重华无计可施。 于是日夜忧愤,如今病重,将要一命鸣呼就不难想像了!
说谢艾必死,也跟这张祚有关。 张重华原本对谢艾还是很信任的,但谢艾为人耿直,跟张祚等人水火不相融,所以张重华屡次贬谪谢艾,慕后都是张祚在捣鬼!不过,张重华为人虽然年少无知,但并不残暴。 见谢艾屡为凉国立下大功。 虽对其因奸臣进言施压有所误会,却一直不忍杀他。 张祚等对此可是一直怀恨在心地!
天王试想之,一旦张重华病故,共子张曜灵年仅十岁,朝政大权肯定尽归张祚之手。 张祚弄权,甚至有可能篡位称王,以谢艾忠直的脾性,肯定会上言斥责。 如今地谢艾没有了张重华地庇护,张祚肯定会对这个眼中钉除之而后快的,毕竟谢艾在军中地威望太高了,对张祚彻底掌权是个大大的威胁!”
龙飞沉默了片刻道:“既如此,我等可一方面佯装息兵罢战,无有进取凉州之意,另一方面派使前往凉州交好,以怠张祚之心!张祚见我一时无有图凉州之意,必会先除谢艾而后快。 谢艾一死,我军便立即长驱直入,扫平凉州!”
王猛点了点头,有些感伤地道:“臣也正是此意!只是,可惜了谢艾了!”
“亲小人远贤臣,是庸主的通病。 黄钟毁弃,瓦缶齐鸣是忠臣的悲哀。 谢艾忠义可嘉,却是愚忠,自取死耳!”龙飞也很是感叹。
“相比起谢艾来说,臣就幸运多了!”忽地,王猛大笑起来。
龙飞笑了笑,拍了拍王猛地肩膀道:“相比起其它君主来说,能有景略在我身边,我也是很幸运的!”
龙飞忽地看了看远方温暖的阳光,感叹道:“景略,看这如画江山是多么地美丽!在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让他重复一统!天下不能再打仗了,百姓们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