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辩年轻气盛,听得大怒,忍不住怒声道:“按辈份,我刘辩要称您一声‘二十四叔’,但世叔为何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是何道理!?”
姚苌不屑地瞥了一下刘辩,昂然道:“所谓‘英雄相惜’,冉闵虽是我等敌人,其能却也不能不让人敬佩!但敬重敌人,未必便是怕了敌人,此乃大丈夫磊磊胸怀,一般人岂能体会!刘贤侄,你说是吗?”
刘辩哪说得过姚苌。 一时哑口无言,脸色噪得通红,再辩下去岂不自认为是一无能匹夫!?
姚弋仲脸色阴暗,问姚苌道:“苌儿,如今之势,前番之计是否仍然可行?”
姚苌略一思索便道:“父亲。 如今尚有马兄、宇文兄、刘贤侄三部合计大军十六万人,我滠头也可起大军十万,再加两万残余氐兵,如此总兵仍有二十八万人!便是出兵四万南击山东、淮南,仍可以二十四万人西进邺城,又何惧之有!?”
“可是,”马尊小心翼翼地道:“前番三十万大军合围邺城,尚且战败,如今只有二十四万,是不是太少了点?”
姚苌闻言大笑。 忽地森然道:“我军兵力虽然一挫再挫。 但冉闵未尝不是如此!其实冉闵真正仗着打天下地不过是六万‘悍名军’而矣,‘乞活军’等只是助臂之兵。 根本不足为惧!这点想必没人有异议吧?”
宇文成超点头,愤愤然道:“正是,冉闵几乎无役不是以‘悍名军’为先锋!‘悍名军’勇冠天下,若无‘悍名军’相助,任冉闵武勇盖世,也早败亡多时了!”
姚苌点了点头,接着道:“‘悍名军’虽然勇冠天下,但也并不是杀不死的!
前番冉闵大败慕容恪,便折损‘悍名军’近万,回到邺城后补充了一万新兵,战力已稍有下降。
最近连续五战败我各族大军五十余万,恐怕至少也要有一万五千人阵亡,实力再次受到重挫。
这便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之理!我料现在‘悍名军’真正的精锐不会超过三万五千人,冉闵其余可用之兵也不过四五万人左右,且良莠不齐。
而我等拥兵二十余万,多是百战精锐,控弦猛士,只要小心谨慎,不再给冉闵以可趁之机,又有何惧!?”
姚苌这一顿分析,顿时使得姚弋仲等人精神振作起来,仿佛又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对,姚兄弟说得对!”马尊又恢复了信心,昂然道:“冉闵虽是连胜,却也实力大损,我等还是会赢的!”
“不是会赢,而是一定要赢!”姚苌冷冷道:“你们可曾算过,如果我们这次再败了,还会有援军吗!?”
诸人愕然,一时缄默无语。
“没有!”姚苌肯定地道:“我各族精锐之军几乎都已被抽调一空,如果此战再败,便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汉人群起戮我之民!最后,不是我等被汉人灭族,便是举族尽迁回大漠弋壁!所以,此战也是我各族生死之战,许胜不许败!”
马尊等人愕然,想及万一再战败后的可怕情景,不禁个个毛骨悚然。 一时间,厅中诸人眉宇中俱各杀气翻腾,都有拼命之意!
“各位世兄、世侄,此战之利害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姚苌示意仆人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举杯在手道:“但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所以必须择一盟主号令诸军!只有各军如一,令行禁止,这才能救我各族于临渊之险,否则必败!”
“这还有什么说地,姚老将军德高望重,便是盟主了!”宇文成超见机得快,连忙出声。
马尊和刘辩见状。 也连忙附和。
“好!”姚弋仲脸色也自奋然起来:“既然各位世侄、世孙抬爱,那老羌我便怯之不恭了!来日天晴,我等大军便兵发邺城,与那冉闵绝一死战!干!”
厅中诸人立时俱起,举杯相应!
……
夜深了,宴席已散,姚弋仲刚回到卧室。 便听房门一响,姚苌推门走了进来。
“父亲!”姚苌躬身施了一礼。
姚弋仲酒量颇雄。 并无多少醉意,见姚苌又至,有些诧异道:“坐吧,我儿还有何事?”
姚苌眉宇间有些忧色,淡淡地道:“我看天相,明日必然雨停,后天便可出兵。 所以有些话便当与父亲早说,以免临行遗忘!”
“噢!”姚弋仲也有些诧异地坐了下来:“我儿有事便说!”
姚苌沉思了片刻道:“父亲与冉闵对战,切须谨记…:
一.父亲领兵至邺城下,必须深沟坚垒,只围城而不出战。 无论冉闵如何挑唆、叫骂,也不可出,否则很可能有失。
二.如今山东、淮南等地未定,邺城中只靠存粮维持军需。 所以,父亲可秘密遣精锐之士潜入城中,焚其烧草,加速其败亡之路!
三.冉闵个人神勇盖世,父亲若不得已出战,绝不能再亲于之战。 否则,必会像上次一样,连累三军。 ”
姚弋仲听得有些难堪,却点了点头道:“我儿良言,为父记下便是!”
姚苌却仍有些不放心,又道:“父亲地脾气孩儿知道,性如烈火,恐怕忍不了那窝囊气,所以,孩儿亲书了一个‘忍’字献于父亲。 请父亲将其挂于帐中。 火起时观之!”将一书卷递与姚弋仲。
姚弋仲苦笑。 真是‘知父莫如子’,接过书卷。 拍了拍姚苌地肩膀,欣慰道:“我姚弋仲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另外!”姚苌突然放低了声音,轻声道:“如果父亲这般布置了,但仍然被冉闵击败,那便是天意要我各族退出中原了!真有那么一天,父亲切记无须以命相搏,可领军速速退往关中。
关中氐人虽多,但我羌人也是不少,符雄所部十万虽灭,但关中氐、羌两部人数仍不下百万,元气尚在。 且符雄死后,符雄之子符坚年幼,镇不住大局,各军渐有离心之像。 父亲若至,必可夺其位而自立,我姚氏一族便占不了中原,也可据两族之资割据一隅,笑傲百年!
此生死悠关之计,父亲切须谨记,若事不谐,让马尊等人与那冉闵死战,父亲自退往关中!”
姚苌果然奸狡,即是战冉闵不胜,也为姚氏一族谋下了一地诸侯地资本!只可怜马尊等人却姚苌戏弄于鼓掌之中而不自知!
姚弋仲愕然良久,忍不住赞叹道:“我儿之才胜为父多矣,来日,必是能将我衣钵发扬光大之人!放心吧,为父一切都记下了!”
姚苌这下放下了心,笑道:“只要父亲能困死冉闵于邺城,待我灭了王猛,回师邺城,那冉闵便有冲天之翼,亦飞不出我罗网!”
姚弋仲心中得意,仰天大笑:“冉闵小儿,我姚氏英才辈出,何惧你乎!”
……
邺城,城南十里,一处小树林中。
这里矗立着三处崭新的坟头,乃是麻秋、胡朴、贾宠三人之墓。
暖暖的春风拂动树林,发出哗哗的声音,这自然的天籁之音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心地宁静。
龙飞带着三名亲兵走近墓前,一一摆上了贡品,便挥退了左右。
龙飞看了看三人地坟墓,眼睛便不禁有些模糊了。
龙飞来到贾宠地墓前,解开腰旁系地一只酒葫芦,拧开塞子,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溢而出。
“砰——”龙飞一屁股坐了下来,对着墓碑喃喃道:“贾大哥,我们兄弟一场,不想你先走了!你放心,你的妻小只要兄弟我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他们受一点委屈!唉,你死时兄弟也不在你旁边。 要不怎么着也得为你挡上几箭!”
龙飞将酒葫芦倒过来,倒了几口酒在墓阶之上,涩声道:“贾大哥,你平生好酒,今天兄弟就再陪你喝上几口!”
龙飞又将葫芦嘴塞入自己口中,痛饮了几口。
“贾大哥,你放心吧。 你虽然走了,但兄弟们会一直想着你地!后代地儿孙们也一定会记着你。 因为你是为了匡复中华而流尽的最后一滴血!”说到这里,龙飞流泪了:“贾大哥,兄弟以你为荣,我也会像你一样,为我中华战斗到最后一刻!”
龙飞放下酒葫芦,在贾宠面前拜了三拜。
龙飞又提起酒葫芦来到麻秋墓前,苦笑道:“麻将军。 有人说你过去杀人如麻,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