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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宿微笑摇头:“请陛下准了臣妾吧,我只有一个女儿,我也愿意为她祈福,她平安,就表示西瞻大苑两国无战事,我大苑的江山万年永固,皇上您也能福泰安康!”景帝有些感动,劝了许久,然而王宿打定主意不愿更改,事情最终就这样定下来,景帝令礼部撰写旌表发告祖庙,表彰贤妃王氏的贤德,又在京都近郊赐了一座道观,由她主持。而大义公主的赐婚使也依她之言选了新任的礼部侍郎离非。
经过钦天监的计算,公主出塞的日子定在一个月后,那么等到达西瞻,应该已经是初秋了,和谈上说的粮食大苑先兑现了一半,等秋后粮食熟了再兑现另一半,中间隔了四个多月,特意选在初秋把公主送去,就是怕西瞻人不耐烦发了怒,有她可以证明大苑的诚意。
赐婚使离京时曾经来见过王宿,被她以方外之人不便相见回绝了,只托离非带了一封信,信被侍卫查看过,不过是些家常话。然而若是他们仔细检查信封,就会觉得信封有些硬,那是王宿用米汤写的另一封信,幼时她与青瞳经常做此游戏,相信她会看到。
她平静的拭去桌上浮尘,心道:“孩子,娘把离非送到你身边了,你们快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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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青史上,
计拙是和亲。
社稷无雄主,
安危托妇人。
便有花玉貌,
安可静胡尘。
辰州万里外,
胡儿狼子心。
能持苏武节,
却无马超勋。
本欲思报国,
勇气动三军。
奈何国无信,
无意为愚人。
烟霞万里阔,
宇宙一孤身。
同辱不同荣,
怪我负君恩?
第三章 烟尘一长望 七、妄言
青瞳又一次把母亲的信按在胸前,心中有些犹豫,娘说她自己会想办法保证安全,她现在不住在深宫了,脱身的机会很多!可青瞳还是不能不担心,她一定要在自己逃走的消息传到京城以前脱身才是安全的!而且一旦自己和离非跑了那肯定要避风头,很久也不敢和她见面,娘一直居于深宫,就算脱了身,让她靠什么生活呢?谁能依靠一下?太子哥哥?不成,他胆子太小,不中用。
青瞳努力的思索着,离非也真是,都来了三天还不找机会单独来看她,让她想商量商量也没办法。想到这,青瞳有些埋怨,这个木头,就算不知道这信另有玄机,都三年多了,难道……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直到出行的日子定下来,青瞳才想到一个比较可靠的办法,定远军中一片悲肃凄凉,即便不知道青瞳就是他们参军的人,也为自己的国家要出动公主和亲才能保住平安而悲愤,而且这公主又是他们所敬重的将军的遗孀。只有青瞳自己不难过,甚至要极力掩饰自己的期待之情。
只有周毅夫看她的眼光若有所思,青瞳每次见到他都十分心虚,这老人的眼睛就像能看透她心事一般,让她觉得无处藏身,然而老将军什么也没说,反而似乎不经意的把呼林城防放松了很多,并经常借故支走青瞳身边的下人士卒,甚至有一日好似不小心掉了一张纸在书房中,青瞳捡起一看,原来是过云中小路的详细地图,原来他也希望自己逃走。以周毅夫对国家的忠诚,这大概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青瞳心中感动,只是她另有比逃走周详写的计划,白让老将军费心了。
呼林关本就与西瞻接壤,青瞳她们一行人行走了五日就到达大苑边境,再过去就是西瞻国土了。青瞳一直没有机会和离非当面说话,眼见这几日他也日渐憔悴,青瞳一边心中想:“谁让你不找机会找我说话,活该你难过。”一边心疼:“傻子,伤心什么,我怎么会再去嫁给别人呢?再有一日,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西瞻人迎亲的队伍人数和大苑送亲的队伍大致相若,迎亲使臣是箫图南的近卫乌野。双方要在这里歇息一日,待交代了所有关跌凭证,再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再前行。
青瞳坐在嵌满珍珠宝络的车中,身上密密层层穿了十二件公主婚嫁时的盛装。初秋的天气有个称号叫秋老虎,比盛夏还热,车里密不透风,她又穿了那么多,青瞳觉得自己快中暑了。
汗水把脸上的脂粉冲的一塌糊涂,脸颊上痒成一片,用手一摸一片小疙瘩,不知道是不是长了痱子。
外面乌野还在宣读长长的一段话,先用西瞻话说一遍,再用汉语说一遍,大体意思就是欢迎一个德才貌兼备的女子加入他们西瞻的大家庭。只是他用的形容词也实在太多了点,青瞳在车里听着都替他口干舌燥。
好容易等他说完,然后就是离非的演讲表演时间,答谢西瞻的盛情,赞美一下人家的山川和诚意,最后再表示两国将永远和睦。青瞳热的发晕,心中暗骂写下这段话的礼部官员,这一番话不但长的无可救药,而且满篇都是借代比喻,十分难懂,直接说连太阳月亮都高兴看到这样的婚事不就得了?偏说‘幽蟾流瓦、晶乌耀宇、天亦展颜、背厚同喜。’
貌似极有文采的一篇文章就这样四字一断、抑扬顿挫的读下来,不但在场的西瞻人表情茫然,就是大苑人也有一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宣旨、敬天、立誓、换关跌、杀牲祭天……一番仪式下来,青瞳已经在闷热的车中憋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到了最后一个步骤,乌野要将代表箫图南正妃的翡翠小杖和金刀交到青瞳手中,因为青瞳必须亲自伸手去接,才终于有人替青瞳掀开车帘,让她透了一口气。
青瞳先使劲吸一口带着腥味的空气,真是热死了热死了!热的她连自己面前摆了九九八十一个牛羊血淋淋的脑袋也顾不上恶心了。西瞻的祭天礼真是变态,虽然早就知道了,亲看看见这麽多睁着眼睛、排的整整齐齐的血脑袋还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
这还是为自己祈福的东西,为箫图南祈福要杀多少?为他们皇帝祈福要杀多少?为西瞻社稷祈福还不得摆成八卦阵啊!
青瞳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伸手就去抓乌野手里的东西,看也不想看一眼。就在她手指碰到金刀的一瞬间,突然有一个清朗的声音道:“这就是大苑送给图南哥哥的女人?我还当是个天仙,实际也不怎么样嘛!”
大苑所有的人皆愤怒的望向乌野身后,见一个少年眨着漂亮的眼睛,道:“都看着我干什么?我没说错啊!你看她脸上花里胡哨的。恩,头发还不错,头发好的女人身体好,好生养!”
“阿苏勒!不许胡说。”乌野很困难才开口喝止他。青瞳脸上胭脂被汗水冲的确实狼狈。
那个名叫阿苏勒的少年撇撇嘴,道:“有什么稀罕了,我这是为她好呢,在我们西瞻想嫁给图南哥哥的女人能从草原这头排到那头,她要是不好生养,迟早给人顶下来!”
离非一脸铁青,喝道:“住口!”转向乌野道:“贵国就是这样的诚意吗?既然贵国不重视我国公主,那么请收回聘礼,我要回京禀明圣上,重谈你们感兴趣的条件吧!”
阿苏勒也是哼了一声,道:“你说重谈就重谈啊,真是不自量力!图南哥哥让我帮他接回新娘子,你把她带回去,我拿什么交差?要重谈也先把她留下,等你们拿来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再还你们。”
大苑众人皆是怒火中烧,乌野张了几次口,终于骂出来:“阿苏勒,你给我闭嘴!”转向青瞳道:“阿苏勒年轻,请公主不要见怪!王爷没有丝毫不重视您的意思,和亲的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就不要再更改了。”的
青瞳没有不高兴,离非替她出头,她现在心情很好,她平静的打量着阿苏勒,问:“你是谁?”
阿苏勒挺起胸膛,道:“我是振业王箫图南的弟弟!”
青瞳道:“据我所知,箫图南是幼子,没有弟弟!”
阿苏勒挺得像充了气的胸脯顿时瘪了,道:“是……远房的表弟。”他随即又仰头道:“可是我所有人都说我长得和图南哥哥很像,比图南哥哥那些亲兄弟还像!你看我的眼睛、我的嘴、我的下巴……我们长得不像吗?”
青瞳回忆那一晚在金鹰面具下看到的嘴,确实也是这样薄薄红红的,她挑剔着打量阿苏勒,也学着他的语气道:“箫图南真的长得和你很像?”她故意仔细看了很久,直看的阿苏勒发毛了,才摇着头道:“真倒霉!”这下大苑人顿时笑起来。
“你什么意思,倒霉什么……”阿苏勒急了起来:“你嫌我哥哥长的不好看,他还不好看吗……你这个女人……说清楚!”
青瞳妩媚的笑了,道:“怎么会呢?好看,好看极了!”阿苏勒刚露出笑容,青瞳就接口道:“简直比戏园子里的花旦还好看!要是扮上了,青楼里最红的姑娘也比不过!真是沉鱼落雁之资,倾国倾城之色啊!”
这一下,大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