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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拍出一张满意的作品，Susan见好就收，宣布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趁雪晶进车换衣服的当儿，Susan摇醒躺在树下打瞌睡的高翔，递给他一罐冰镇啤酒。
“谢谢。”高翔灌下一大口冰凉的酒浆，舒坦的浑身每根毛孔都张开了。
“高翔，你和雪晶是什么关系，我是说，除了朋友以外。”
“我想想……崇拜者和偶像的关系吧，我是她的铁杆歌迷，打个比方，如果我口袋里只有十块钱，我会选择用这钱买一张她的CD而不是买午餐。”
“雪晶这辈子可能再也没办法唱歌，你还会一直喜欢她吗？”
“就是不想她失去歌喉我才会来北京，不管她将来变成怎样，在我心里的地位也不会改变。”
Susan叹息道：“有你这样的歌迷，雪晶是幸福的……”很自然的偎依在高翔肩上，“不要躲着我，不要讨厌我，就当我是你的哥们儿好吗？”
高翔感觉到一具健美的胴体贴上来，传递着火烫的体温。不由得耳根发烫，但这次他没有避开，低声说：“如果你在给人拍照之余抽出点时间看看自己的样子，就该明白把你当成哥们儿简直不可能。”
Susan爽朗的大笑，凑过来给他脸上来了个恶作剧的湿吻。看见雪晶换了衣服出来，很试相的拿起啤酒罐离开了。
雪晶坐在Susan刚才的位置上，沉吟不语。
“我去换衣服，”高翔站起来要走，雪晶忽然拉住他的手。
“Susan姐是同性恋。”
“我知道。”
“不要把她的话当真，她只是在逗你玩……”
“嗨，雪晶，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雪晶仰起脸，好奇的望着他。
高翔对着拳头干咳一声，忍着笑问她：“你是不是Susan的同性恋情人？”
雪晶气得跳起来捶了他一拳，红着脸嗔道：“蠢问题！我当然不会有那种奇怪的兴趣。”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
“如果你和Susan是百合之恋，我在这里岂不是成了电灯泡？哈哈哈～”
“讨厌啦～～臭家伙，你怎么不去死！”
“去死去死，小人这就去死。”高翔笑着逃进更衣车。
雪晶找到Susan，帮她收拾摄影器材。看着她把成捆的胶卷丢进垃圾桶，不敢置信的问：“拍了几百张，就只有一张满意？”
“《青春》是上帝的垂青，根据我的经验，拍一万张才会出这么一张精品，我们已经把今天的运气用光了。”
“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拍够一本书……”
“那就看你们的表现了，现在最让我头疼的问题是，高翔他很难进入状态，我们没有时间等他酝酿出另一次完美的‘青春’。”
“他已经很辛苦了！你别要求那么高好不好，人家又不是专业模特。”雪晶替高翔抱不平。
“我不是说他不够努力，问题在情绪，他的情绪不够投入，光凭努力解决不了问题。”
雪晶低头敛眼，苦涩的问：“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
“就是这回事！这本写真集的主题是魔幻与爱情，魔幻是够魔幻了，爱情远不到位。”
“如果是高翔他单方面对我没感觉，还是换人吧，他来北京，只是因为喜欢我的歌，而不是因为喜欢我的人，这方面是没办法勉强的……”
“雪晶你误会了，高翔不是对你没感觉，他是不会表达……我猜他还没有和女人睡过觉，不懂女人就是他的致命伤，靠化妆是没办法遮掩的。啧啧，真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啊，如果我早几年遇见他就好了。”
雪晶听得面红耳赤，声音小的像蚊子。“这算什么缺点，我也没和男人……还不是一样，嗯……”
“春心荡漾？那不同，咱们女人是天生的演员，容易动情，男人就要慢热得多啊。”
“瞧你，越说越不象话。”
“哟！小丫头长大啦，护着你的情哥哥嚯？”
“才不是呢！我是觉得……高翔他不适合演艺圈，他太单纯了。”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有我的方式，晚上我要借他一用，你没意见吧？”
“你……你想干什么？”雪晶顿时紧张起来。
“给他上一堂课而已，不收学费就算便宜他了。”Susan唇角一翘，泛起狡诈的笑容。
第十一章 魔女
银灰色梅塞德斯停在酒店门前，霓虹灯闪烁着俗气的招牌：天上人间。夜总会在地下室，专为男性顾客提供色情服务，从格局布置到演出的节目，比起主体建筑的格调更加低俗十倍。
高翔出门前做好了吃苦受罪的心理准备，然而当Susan面不改色的把他带进正在上演钢管舞的会场时，还是吓了一跳。
Susan把信用卡插在他衬衫口袋里，很四海的说：“去，找个顺眼的姑娘解解闷儿，我请客。”
高翔困惑的看着她，搞不懂Susan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经过观察，他确信对方不是开玩笑，字斟句酌的说：“Susan，就算我是看见女人就扑上去的禽兽，你也应该在请客之前先搞清楚今天是不是我的发情期。”
“才不管你是什么兽，没有发情就酝酿情绪给我发起来，实在不行就喝点酒。”Susan返回一楼酒店客房部，订一间房。
“小姐，容我冒昧请教，是您一个人吗？”接待小姐见她一个孤零零的女人家订了最昂贵的上等套间，不免有些奇怪。
“是给我弟弟订的，等一下他会带姑娘上来，我不知道他会带来几个，所以房间越大越好。”
接待小姐顿时变成化石，目瞪口呆了好变天才结结巴巴的说：“您真是一位特别的姐姐……”
Susan拿着房间钥匙回到夜总会，恼火的发现高翔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酒倒是上了不少。侍者正把五颜六色的鸡尾酒端给他。
“你在干什么？”
高翔从酒水单上抬起眼来，笑着说：“我让他们把上面写的鸡尾酒通统拿一杯过来，因为从来没有喝过，不晓得哪一种和我的胃口。”
Susan竖起细白的中指在他头上狠戳一下，怒道：“少无聊了，抓紧时间办正事！”
高翔皱起眉头，“我不想干，别逼我好吗？”
“这是为了工作，你就当是出趟公差还不行？”Susan放低身段，口气也柔和了少许。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我办不到，这种事需要两相情愿。”更重要的是，高翔不愿意把童子身交给低俗无聊的妓女。
Susan认命的点点头，冷笑道：“你比我预料中更顽固，无所谓，我们可以换另外一种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你去哪里？”
“洗手间。”
站在洗手池前，Susan拿出一管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玫瑰色唇膏，仔细阅读使用说明。唇膏中掺有高效催情成分，一个轻轻的吻，就能唤醒男人体内的兽欲。
Susan在使用唇膏之前先锁上卫生间的门，检查没有任何人在场后拨通妖界的卫星电话，开始每天的例行报告。
“议员阁下晚上好，魔女一号在北京赌区向您汇报……王子已经入局，是的，他非常迷人，我很喜欢……剧本误差清理完毕，进入性启蒙阶段，目前进展顺利，等我的好消息……汇报完毕。”
“请问，需要我帮忙吗？”甜美中略带沙哑的嗓音自身后传来，Susan霍然转身，掩饰不住心中的惊惧。
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女人鬼魅似的站在自己背后，仿佛刚刚从地上长出来似的。
“我们认识吗？”Susan强作镇定。女人戴着宽幅太阳镜，竖起风衣领子，无法看清容貌。
“我是算命的，你的想法我都猜得到，你想搞那个男孩子对不对？”
Susan把半支香烟吐到洗手池里，冷着脸觑她：“你到底是谁！”
女人竖起姣白的指尖向上推了下太阳镜，笑盈盈的说：“迷宫来的人。”
“真的假的？”Susan上前一步，“魔女徽章拿给我看。”
女人吐舌羞笑：“刚刚不小心掉到马桶里了，想看自己去捞。”
“FUCK YOU BITCH！”Susan突然拔出一柄匕首，闪电般刺向女人心窝。
女人摘下墨镜，眉心睁开一枚血红色的眼睛。Susan在红光的笼罩下浑身麻痹，痛苦的跪在地上，慢慢溶化成汁，混合红光流回女人体内，地板上空余一堆衣服。
女人合拢妖瞳，捡起Susan的衣服穿戴起来，对着镜子中原本属于Susan的面孔细心整理仪表，口中念念有词——那是两个不同嗓音在自问自答。
“你脑子进水了？居然动起如此疯狂的念头！”
“我就是不能忍受坏女人和他作那种事嘛……”
“万一被议会知道你就完了！”
“变成魔女的样子，复制她的记忆和性格，取代她在人间的工作，议会没可能发觉。”
“就像你当初吃掉我以后所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