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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俩红衣壮汉在朱旺身后站定后,丁大义的声音便冷峻的响了起来:“执法!”随着丁大义冷峻的声音,俩红衣壮汉的手上的红漆柳棍便高高地举起,后又重重地落下去——
第四十五章 卑职自请去职为卒!
两个红衣壮汉随着手上红漆柳棍的落下,一声接一声地报着数目,在整整十记红漆柳棍的狠砸下,朱旺的后背虽然已经是血肉模糊,但是他却硬是咬着牙没哼喊出一声来。
“伯伦快快替他上药!”十记红漆柳棍一打完,卢天瓒便抢步上前将朱旺扶了起来。这时,一个挎着药箱子的老人也忙忙上前,与卢天瓒一起搀着朱旺,将其扶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个座椅上。
朱旺屁股挨着这椅子的时候,却是嘿嘿地笑了起来:“大哥这位子真是舒服的紧啊!”
“你笑个屁啊!”卢天瓒甩开了扶着他的手,转脸又冲一边的丁大义道:“莫非是你刚才执法时,给这小犊子通了人情不成?”
“大哥,要不重新打过!”丁大义虽是一脸的严正,但这出口的话却并不严正。
朱旺一听丁大义的话就急了:“丁小眼儿,当心老子将你逛风月楼的事告诉嫂子!”
听得朱旺的话,丁大义本来严正的脸就垮了下来:“死胖子,别以为你屁股底下就干净,是不是老子也和九香妹子说说那个素心的事情!”
“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子的玩意儿,给老子乱嚼舌头?”朱旺看来还真是屁股底下不干净。
“都别闹了!”卢天瓒将手里的小册子丢给了朱旺:“那个经常找你麻烦的小毛孩子找到他的住家了没有?”
“找到了!”朱旺收回了那小册子:“原来是睡仙岩上老睡仙的孙子,叫什么陈抟。就是揉纸球这个抟。”朱旺说着话,双手还做了一个相互揉团的动作:“那小家伙一岁时死了爹,三岁时死了娘,就一直跟着睡仙了。”
“既然是和睡仙妙手神贼有些关糸,这一次就且饶他小子一遭。”
“妙手神贼?睡仙就是妙手神贼?”朱旺的脸上现出了激动的神彩:“难怪这些年失了他人家的消息!”
“大哥,听说当年的妙手神贼和我们神火会有些儿关糸吧?”丁大义扯起了流传于会里的掌故:“听说当年的妙手神贼夜入京府紫城,连平康皇后的肚兜儿都给盗出来了?”
“算是我们神火会的一位老客卿!”
朱旺突然一声嘶声裂肺地惨叫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伯伦老哥,你能轻点不?”
“死胖子你故意挑刺是不?”那伯伦老哥,一边用镊子往下撕扯着朱旺背上打烂的碎皮,一边出言回击道:“刚才丁老二打你时,你他娘连个屁都不敢放,怎么一到老夫这儿你就硬气了?”
“哦!伯伦大哥,老子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轻点儿!求求您老下手轻点儿成吧!”朱旺一边忙慌慌地说着话,一边嘶嘶地抽吸着冷气。
“大哥,那小子的交易我们做吗?”在朱旺的叫喊声里,丁大义问出了这样话。
“当然,这笔交易横竖是谁也亏不了谁的,为什么不做?”卢天瓒环眼微眯了起来:“这笔交易成了,我们神会火就不会像耗子一样总窝在暗处了。让秋翎马上回总坛一趟,明儿就起身。”
在姚子洋带着乐小侯,带着祖文远回来的当天下午,肖长河带着的一半特战旅,和秦杀蛮带着的血衣飞骑竟是一起回到了军营。
姚子洋赶到军营大校场的时侯,在每个战士身上感受到了很沉重的气氛。
“怎么了?”
“报告首长!”肖长河跨步来到姚子洋面前答话敬礼:“卑职贪功冒进,被狼蛮子的大狼主蹋顿带着黑狼骑兵围了,伤亡颇重。”
“牺牲了多少同志!”
“二十六个!”肖长河有点哽咽:“若不是秦将军赶到,怕会更多!”
“都带回来了没有?”姚子洋规定,凡唐城之军,外出战事不得抛弃受伤之同袍,不得任牺牲之同袍落尸于荒野。路远或情势不便时,牺牲之同袍皆须火葬,以布袋盛其骨灰,标其名姓带回营中公墓安葬。
依着军营的墙外,是被一围白松木做成的低矮栅栏圈起的一片坟头。在白松木的栅栏圈外,靠近栅栏小门儿的地方,修有一个不大的遮雨亭。亭子下面,有一只半人高、米余长的方形石鼎,石鼎里成把成把地檀香冒着枭枭的轻烟。鼎前有一张石桌,桌子上还有好几把新檀木香。石桌两头,立有两盏高过桌面一头的虎口形防风长明油灯。凡是奔虎军中牺牲之同袍,最后的归宿就是白松木栅栏里的一个个坟头。
在这片坟园建起来的当天,姚子洋亲手点燃长明灯,将燃烧着的檀香插入大石鼎里,曾郑重地当着所有奔虎军将士发下了誓言:“但有我唐城昌盛一日,凡奔虎军将卒捐躯沙场得入此冢者,有父母者唐城必代其尽孝送终,有子女者唐城必代其育养成人!”
“三弟,血衣飞骑也有伤亡?”看着面前的肖长河,姚子洋问身边的秦杀蛮,秦杀蛮的左大臂包着浸了血的白布:“伤不重吧!”
“牺牲一百零二人,首席教习刘大鸣重伤不治死于途中!”秦杀蛮拍了拍左大臂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好了!”
“首长!”肖长河声音苦涩:“卑职自请去职为卒!”
“依你所请,不过两军对阵,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同志们!”姚子洋冲着在场的所有士兵亢声高喝:“同志们,大声的告诉我,在场的你们,同意不同意你们的代副旅长自请去职?”
“首长,不同意!”所有这次跟着出去的特战旅战士,毫不犹疑的雄声吼了出来。
“那好!”姚子洋收回了沉沉的目光:“肖长河你也听到了吧——这样,从今日起,你的待遇与士卒等同,只是这特战旅还由你来暂代,我希望你戴罪立功,不要再发生今日之事。现在,带着你的队伍回营房。”
“谢首长信任!”肖长河落泪了,他为不该死去的同袍落泪,为眼前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对自己的宽容而落泪:“若是卑职再有闪失,项上之头便是祭奠同袍之物。”
“乐小侯准备安葬事宜,让我们的英灵尽早入土为安!”姚子洋拍了拍秦杀蛮的肩膀:“一会跟我回去,说说狼蛮王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第四十六章 点火行动
秦杀蛮说,狼蛮之所以到如今没有对雁门郡、对唐城有所动作,是因为老狼主都业可汗染了重病。
都业可汗一病,狼蛮里几个有能力、有手段的头领、狼主们,都将心思盯在了金顶大帐里的紫金宝座上了。
狼蛮可汗之位,自来没有子承父统,传嫡传长的传统。在狼蛮,谁有能力谁就是老狼主,谁就是狼蛮的可汗。前可汗的子孙若是夺得了这汗位,大体还多是遵循旧制。若是由他姓将汗位得了去,前可汗的子孙多半会被屠杀的干干净净,有些许能力自保的子孙,也会被逐到极北的苦寒雪原。所以,狼蛮的汗位之争,比之大汉皇室更显血腥和残忍。
姚子洋说你这消息准确?
秦杀蛮说该是准确的,他带着血衣飞骑深入狼蛮腹地,最近一次离狼蛮王庭也就十几里的样子。那一次,他们捉了一队为王庭打水的奴隶,一共有十三人,五女八男,男人当场让秦杀蛮杀了,女人有三个趁着解肖长河之围时跑了,只剩下两个现在锁押在唐城的囚牢里。
姚子洋说你去将那两个人带过来,如果情况属实,我们可以搞一个大动作,让整个狼蛮陷在战乱里,再无南顾之力。
秦杀蛮就说,是什么大动作先说来听听!
姚子洋挥手赶他,你先去提那两个女人,等探清了情况,咱们再合议出一个章程来。
唐城的囚牢距离姚子洋住的地方并不远,姚子洋刚让吕三牛泡起一盏茶,秦杀蛮就领人押着两个狼蛮女人进来了。
两个狼蛮女人生的高大壮硕,完全没有女人的娇俏柔媚,也许因为是可汗的奴隶,脸盘模样倒是还有几分看头。
两个狼蛮女人完全不通汉话,好在秦杀蛮早有准备,已经从血衣飞骑里找了一个通些狼蛮语的兵卒。
姚子洋问一句,兵卒就学着问一句,那两女人回一句,兵卒就再学着回姚子洋一句。
这样一来二去,花了大约半个时辰,总算弄明白了姚子洋想要的一些关键问题。
比方整个狼蛮一族共分五色狼旗,为血狼金旗、灰狼草旗、银狼玄旗、黑狼雪旗、土狼赤旗,都业可汗一脉系出银狼玄旗,为八世不绝汗,有狼蛮紫金家族之称。
比方现在力量最大的是血狼金旗旗主乌兰忽金和灰狼草旗旗主苍耳吉达,都业可汗最精锐的银狼飞马营,掌握在他最宠溺的小儿子完颜不忽花的手里。
比方说土狼赤旗旗主赛思金正最忠于都业可汗,但完颜不忽花却因为一个叫乌兰银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