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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被沈珏之殇吓到了。
想起沈珏;沈理不由想起宗房;皱起眉来;道:“沈械服将满;快回京了;我倒是要看看;他还有没有脸登尚书府的大门说起来大家也不过是面子情;虽名为族人;可都出了服;实没什么香火情……”
谢氏叹气道:“此事做的确实难堪。前些日子;还有人在我跟前探话……不过倒是没有说到那边大老爷与大太太身上;倒是歪讲了二太太一番……”
沈理冷哼道:“下回再有人这样不知趣;你当面唾她”
谢氏嫁进沈家十几年;自是知晓丈夫最看重的族人除了已故四房孙氏;就只有京中二房。如今虽明面疏离;实际最留心尚书府动静的还是他。除了沈沧夫妇早年曾照拂过他之外;还因沈瑞这个恩亲之子在尚书府。
早年谢氏心里也曾有些小计较;如今年岁渐长;思量的也多;便也能体恤丈夫心情;对沈瑞也多了几分真心。如今她倒是盼着沈瑞早些立起来;支撑起尚书府门户;与自家互为臂助……
看着眼前幽静无人的胡同;听着耳边传出的丝竹之声;沈瑞的止住脚步。他转过身来;满脸古怪地地望向王守仁。
王守仁已经蓄须;依旧是俊秀容颜;却光华内敛;不再像过去那样扎眼。素日里他不喜华丽;不穿官服的时候多是一件半新不旧的儒衫。今日虽也是儒衫;却换上新的;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腰间缀着马上封侯的玉坠子;看着像是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
沈瑞带了纠结道:“老师;这不好吧?就算表姐重身服侍不了老师;也不当寻到地方来……更别说带了我来;我这是帮老师瞒着呢;还是瞒着呢?”
王守仁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使劲锤了沈瑞一下;道:“混小子;想甚呢?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沈瑞四下里望了望;就见不远处有个大门半遮半掩;门口立着一青春妙龄的妖娆女郎;正似笑非笑地望向这边。
“这真的不是那什么?”沈瑞低声道:“还以为老师兴起;带我出来见‘世面;……”
不怪他疑惑;王守仁打发人叫了他来;师生两个一个长随小厮都没带;之前带的车夫也只让停在胡同口;让他两个时辰后过来再接。
怎么看;这行为都有些鬼祟。
更不要说来的是南城;听得这靡靡之音;这边向来鱼龙混杂。眼见街尾那家就像是半掩门的人家;这家难道不是?
沈瑞虽有些别扭;心中却也是隐隐好奇;只是想到小何氏;才想着劝阻一二;不想闹了个大笑话。
沈瑞尤自惴惴;王守仁已经含笑叩门。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个缝;露出个小脑袋瓜子;出来个十五、六岁的青衣小厮;疑惑道:“这两位老爷是……”
王守仁从袖子里掏出帖子;递了过去道:“我是你家老爷旧友;约好今日过来;你进去通传就是……”
眼见他打扮不俗;这小厮也不耽搁;一溜烟进去通禀去了。
“老师;到底是哪位世叔?”沈瑞带了好奇低声道。
虽说沈瑞进京这几年;中间王守仁两次离京;在京城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可年节出去应酬时;却也多将沈瑞这个学生带在跟前。交好的几位友人与同乡;沈瑞多见过;只是不知眼前这里住的是哪位。
“哪个是不是;反正一会儿你老实叫师叔就是……”王守仁低声道。
话音未落;就听到大门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大门敞开;走出一个儒生来。
“师兄来了;真是贵客下降;小弟可等了半响……”来人不过二十来岁;身量不高;略显单薄;见了王守仁满脸亲近道。
王守仁道:“眼看我就要出京;想着许久没见栖岩;就叫人传话;会不会让你为难了?”
来人笑着摇头道:“为难甚?即便师兄不传召;每月我也要出来歇上一日两日……”
沈瑞在旁;却是呆住;眼前这人;竟是故人。
就听王守仁道:“这是我那不争气的首徒沈瑞;字恒云;今日带过来;也让师弟见见;师弟唤他瑞哥儿儿或恒云都可……”说到这里;又吩咐沈瑞道:“还不上前进见过刘师叔……”
来人早已看见沈瑞;见他上前;不待他俯身;就一把搀扶起;笑吟吟道:“三年没见;沈公子却是光彩依旧……”
这下意外的是王守仁:“栖岩;你认识恒云?”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沈瑞四年前上京时曾同行的司礼监中官刘忠。
当年刘忠不过是十几岁少年就是司礼监六品中官;奉了皇命去地方办差;曾让沈瑞暗中惊诧了一回。而这个刘忠对于形意拳颇为感兴趣;还曾录了拳谱;对于沈瑞自然也记得清楚。
能入司礼监的;都是内学堂出来的识字内监。内学堂素来有用翰林学士教课的规矩;从王华那里论起;王守仁叫刘忠一声“师弟”也使得。
可是历史上不与权阉同流合污、险些被送掉姓名的王守仁;私下里竟然也同中官有往来;瞧着这架势;显然早就有交情且交情不浅;这真是令沈瑞侧目
第四百零一章 管中窥豹(二)
(全文阅读)
“四年前我奉旨南下;回京时正好与徐夫人同船;当年沈公子也在船上。”刘忠笑吟吟地回道。
王守仁道:“什么沈公子不沈公子的;虽比你小不了几岁;到底小一辈。
刘忠看了沈瑞一眼道:“既是如此;我就尊师兄吩咐;叫一声‘恒云;?
“理应如是。”王守仁点头道。
说话之间;一行人进了院子。
转过影壁;看着眼前的一班怀抱器乐的童子;沈瑞不由一阵羞愧。自己之前想的实在太离谱了;不说别的;就是想要做些别的;眼线这些人年纪也不能
“我闲着无聊;就寻了几个孩子过来;寻庆和楼的杜大家过来调教一二……”刘忠指着院子里的两排童男道。
王守仁闻言;多看了两眼;道:“这是从白纸坊那边寻来的……”
刘忠点点头道:“都是可怜人。皇爷崇尚节俭;宫里好几年不进人;外头却是不知;有爹娘狠心的;也有想要转手换钱的;稀里糊涂地就给去了势……
“栖岩善心”王守仁道。
“不过是尽力罢了;我能护着几个?”刘忠叹气道。
沈瑞跟在两人身后;却是心中大惊;这些孩子竟都是阉了的?在京城住了几年;对于白纸坊的大名他也是听闻的。那边最是偏僻;是外城的贫民窟;也是外地进京阉童在京后的集散地。
他不由自主回头望向那些孩子;那些男童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不过六、七岁;看着是与寻常孩子并有些不同;那就是太乖巧安静了些。
即便刘忠已经走过去;可没有开口吩咐;他们就依旧抱着各式乐器;安静地站在那里。
直到刘忠回头;对他们摆摆手道:“你们先歇半日……”
年纪稍大的两个男童带头应了;带了一帮孩子去了厢房。
刘忠便对一个管事模样的仆人道:“孩子们乖巧;中午就添两道菜犒劳犒劳”
管事应了;刘忠又道:“去万和楼问问席面得了没有;再添两道淮阳菜两道合意的南点。”
王守仁道:“栖岩无需太客气;我这学生虽是南边生人;饮食上却是不挑南北。”
刘忠笑道:“不过一句吩咐;哪里就费事?恒云到底是初次过来;总不能一顿饭都吃不好……真要说起来;我还欠了恒云人情未还……”
进了客厅;宾主落座;又小厮送了茶水上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守仁带了好奇道:“既是那年有同船的缘分;可恒云不过十二、三岁;能帮你什么忙不成?”
刘忠道:“我从恒云那里讨了份拳谱;论起来还是占了大便宜……”
“是那套形意拳?”王守仁扬眉道。
“正是。师兄也是爱武的;师兄也练了不成?”刘忠道。
王守仁点点头又摇头:“当年见了因是好奇也耍过几回;后来不如早先练的顺手就停下了……拳法本就是强身健体之效;贪多嚼不烂……”
刘忠若有所思道:“以师兄的性子;不是当爱内家拳?还是师兄在外家拳上有所大成;才不愿分了心?”
王守仁带了几份得意道:“为兄这两年确实在外家拳上略有所得;不能说万人敌、千人敌;对付十来个人却不在话下……”
刘忠听得眼睛发亮;满脸崇敬道:“师兄好厉害;有机会可要指点指点小弟”
王守仁道:“如今天热也不愿动;等我从山东回来;天气也凉快了;咱们好好比划比划;我也瞧瞧栖岩的拳如何了……”
沈瑞在旁;听得无语。
眼前这两人是师兄弟